這場親吻不知持續了多久,誰都沒有計算時間, 但如江寄月所希望的, 超過了兩人第一次親吻的時間,直到分開之後,彼此都仍覺得戀戀不舍。
江寄月縮在時燼的懷裡喘氣, 時燼輕拍著他的脊背, 給他順著氣。
氣都還沒喘勻,又開始撩起人來了:“時燼, 你不繼續親我了嗎?我喜歡跟你接吻,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時燼:“……”
時燼本就晦暗的眸色又增加了幾分暗色, 他掐住江寄月的下巴, 讓江寄月微揚的下巴抬得更高。
細細觀察後, 發現了那雙烏瞳裡還留有幾絲清明, 怪不得能說出那樣撩人的話。
如果將那剩余的理智與清醒全都攪碎的話, 會是什麽樣子呢?
時燼這樣想著,卻在拚命忍著自己的欲望。
他對江寄月的欲望太濃烈,濃到江寄月無法想象的程度,江寄月從未談過戀愛,從未經歷過太刺激的事情,他不該太過放縱的。
時燼原本想著循序漸進的來,但江寄月不給他體貼的機會,江寄月氣息稍緩後,又問他:“時燼,你不想跟我做更過分的事情嗎?”
時燼:“……”
時燼歎息一聲,大掌箍住江寄月的後頸,用力按了按,聲音是江寄月從未聽過的破碎沙啞:“我想,但是我更想好好珍惜你。”
江寄月以為自己紊亂的心跳不可能再有更亂的結果了,但他想錯了,他還是能被時燼激起更亂的心跳。
肯定過無數遍的想法再次在腦中浮現——
時燼怎麽能對他那麽好呢?
江寄月沒什麽力氣,跟時燼接吻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不是只有蠻力才能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原來看似簡單的親吻比蠻力更厲害,前者是在身體表面給對方造成傷害,後者是攻擊內裡,時燼什麽都沒做,就攪得他全身失力,骨頭都仿佛軟了似的,如果沒有時燼支撐他,他絕對會癱軟在地上。
這種感覺非常陌生,但不會讓他覺得害怕。
他喜歡時燼這樣對他,喜歡時燼帶他探索一切他未知的事情。
江寄月腦袋暈暈乎乎的,他不想獨自挺著,依賴般的,將腦袋重量全都交付在時燼的掌心之中,兩人最近很喜歡做這一個動作,他的下巴墊在時燼的掌心裡,緩慢地蹭了蹭。
“時燼。”他的聲音跟身體一樣綿軟無力,清越的聲音被攪得黏糊,開口時像是在撒嬌,能激得被喊的人全身顫栗。
時燼的右腳下意識移動了一下,藏住了那份被江寄月喚起的欲望:“嗯?”
“我發現,我對你的喜歡不是只有一點點,是很多很多點,”江寄月陷在時燼的掌心中,桃花眼彎起,飽滿的臥蠶似乎都染上了眼裡的喜悅,“時燼,我真的太遲鈍了,我到現在才發現,我好喜歡你呀,原來我從很早以前就很喜歡很喜歡你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一點點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擴大了幾倍,幾十倍,幾百倍。
他好喜歡時燼。
他是個遲鈍又長情的人,這份喜歡肯定會持續很長時間。
如果可以……
“時燼,我覺得,我肯定會喜歡你一輩子的。”江寄月眼眸晶亮,所有星辰仿佛都墜入了他的眼底,連接成一場盛大又絢爛的星河,時燼深陷那雙眼裡,再也無法抽身。
輕易就能說出口的承諾最沒有可信度,但時燼相信江寄月是認真的,江寄月也會說到做到。
他的哥哥小心謹慎,不敢輕易交付內心,一旦得到了,就是全部。
畢竟,他的哥哥是個遲鈍的人,遲鈍的喜歡上他,遲鈍的喜歡他,這份遲鈍一定能延續一輩子,想要反悔也沒有機會了。
時燼收緊力道,推動江寄月的後頸,滾燙的唇落在江寄月的額頭上,他什麽都沒有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知道江寄月有多笨,笨到喜歡錯了一個人還寧願泥足深陷,直到遍體鱗傷後才幡然醒悟,那個人不懂珍惜江寄月有多好,他懂得珍惜。
他會好好保護江寄月,小心翼翼地守住他的月亮。
“時燼,我想跟你做更過分的事情。”江寄月抓緊時燼的衣袖,輕輕扯了扯。
他知道,每次他做這個動作,時燼都無法拒絕他。
讓他意外的是,這一次,時燼沒有立刻答應他,還透露了拒絕他的意思。
時燼在某些事情上非常固執,就比如,時燼想要好好珍惜他的決心。
江寄月蹭了蹭時燼的掌心,靠近,在時燼的唇上親了一口,清澈的烏瞳裡滿是對時燼的依戀,小聲哀求道:“我好想跟時燼做更過分的事情呀。”
時燼:“……”
江寄月又在時燼唇上親了一口,這次的時間比上一次要久一點,分開前,粉嫩的舌尖在時燼的唇上舔了一下。
時燼:“……”
“時燼,你說過,等到我真正喜歡你的時候,你會告訴我更過分的事情是什麽,你當時那麽說,是騙我的嗎?”江寄月仍不放棄,聲音裡帶上了幾絲委屈。
他被時燼慣得無法無天,堅定認為時燼什麽都願意答應他,所以,時燼必須答應他。
在決定喜歡時燼之後,他就不想壓抑自己的任性了。
他喜歡時燼,想要跟時燼做那些事情。
時燼咽了下喉嚨,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再度攀爬了他全身,這份燥熱不是被壓下去了,而是一直蟄伏著,被江寄月幾句話就能輕易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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