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談自非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對啊,這群勞動力變成[限時返還]的了啊!
不行!!他得再去安排一下,別搞什麽思想教育和勞動改造了,專注讓這群臨時勞動力在有限的時間內發揮最大價值才是要緊事!
談自非想通後,也顧不得閑聊,跟郭旭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被留下的郭旭腦子裡還反覆回蕩著那句輕飄飄的“自己去拿”,好一會兒才領會背後的意思,忍不住倒吸口涼氣。
他哥這才不是什麽“用人不疑”“有氣量”,而是……“敢不服?打到你服!”。
剛才還在一邊倒地誇誇“哥哥品德修養”的彈幕也卡頓了一下,但緊接著就絲滑流暢地自圓其說:【‘武德’怎麽就不是‘德’了?】
郭旭:“……”
行吧,你們高興就好。
*
郭旭的擔憂沒能成真。
說實話,他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擔心哪一邊了,大概是怕賀樓氏萬一毀諾,他哥帶兵搞個千裡奔襲,越過幽州、直插賀樓氏老家……總覺得他哥真的能乾出這種事來!!
萬幸,賀樓端這位未來衛王朝的奠基人還是很信守承諾並有遠見卓識的,依約送來了大批牛羊戰馬,順便把這群雖然乾活不少、但是吃得也賊多的戰俘領走了。郭旭總覺得從不少人眼裡看到了依依不舍——這會兒給吃飽飯的老板就是良心好老板了。
當然這件事還有另一個後續,幽州嚴岱送來了書信。
信中嚴厲譴責了賀樓氏這南下擄掠的行為,並為自己身為中原北方屏障卻“不慎”放這些胡蠻越過防線、直逼晉州致歉,後面又洋洋灑灑數百字地稱讚了一番如今的晉州牧不愧是少年英才、武略出眾、治軍有方……文采斐然地誇了一頓彩虹屁。
總之,嚴岱在這封信裡全方位多角度地撇清自己與賀樓氏這次出兵的關系,並且隨信附送了一份極為厚重的“壓驚禮”,以示交好之意。
事情具體是什麽情況,大家懂的都懂。
但是既然暫時不想開戰,對嚴岱送來的這封粉飾太平的信,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收下了那份厚重的“壓驚禮”充作軍費,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議事結束,廖陣稍留了一步。
上首的談自非開完[例會]後已經坐下來,正準備早點清完[政務日常]後出去看看有什麽新鮮任務,抬頭就看見了留在原地的廖陣。
談自非仿佛在對方的頭上看見一個大寫的任務標記感歎號。
他立刻來了精神:[隨機事件]?
談自非主動詢問:“行和還有什麽事嗎?”
廖陣難得露出些不確定的表情,但是頓了頓,還是開口,“嚴幽州此次除了‘壓驚禮’,還送了主公些私人賠罪,那些人被暫且安排在茹夫人處,主公可要見見?”
旁邊被拉壯丁的童工郭旭瞬間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他有點尷尬地動了動,就想要先撤。
卻不料這一動卻吸引了廖陣的注意力,後者看過來一眼,道:“小公子也到了年紀了。”
郭旭:?!!!
不是,什麽叫“到年紀”了?我別說十八了!連十四都沒有!!你別瞎說啊!!
談自非轉過頭來看了郭旭一眼,想了想後,點頭,“行,那就見見吧。”
郭旭虛弱:“不、我不用……”
他覺得他哥絕對沒有理解到意思!!
可惜郭旭的反對意見大多數是沒有什麽作用的,特別是在他哥面前。
郭旭現在只能慶幸他和他哥交代了直播間之後,後者對彈幕並沒有表露什麽特別的興趣,不然這會兒滿屏的【我想】【想見】就足夠背刺他了。他發誓,他真的沒有那個想法!
……
不過一會兒,一群妙齡美人在一位相貌端莊的婦人帶領下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一時之間香風盈盈、屋舍生輝。
彈幕也跟著熱鬧起來——
【awsl這是什麽君王享受】
【嗚嗚嗚,怪不得人人都想要當皇帝(眼淚從嘴角流出來)】
【快跟我說,謝謝哥哥】
【謝謝哥哥(跪下)(哐哐磕頭)】
一眾美人在進來的時候,臉上多少帶著些忐忑,有幾個膽子大些地借著還未走近的時候,遠遠地偷瞥上了一眼,看見主座上的青年後,那些忐忑頓時化作含羞帶怯。
郭旭冷笑:呵,你們都想太多了。
茹夫人拿了一遝預先填過的紙張成了上來。
談自非接過來大略翻了翻,就反手用指節敲了敲桌子,“那就開始吧,按順序來。”
茹夫人垂首稱“是”,這群人顯然來之前已經被交代過,在茹夫人的示意下,整齊地退至一旁,其中一人盈盈上前,身姿嫋嫋地一拜。
無論什麽時候,願意當著第一人的必定有幾分膽略在,這美人就是如此,她下拜時微微抬頭,眼波流轉地送過去個眼神兒。
郭旭:“……”
可惜他哥在低頭看表,完全沒接受到。
談自非掃了兩眼表格,抬頭道:“自我介紹一下吧。”
原本低眉婉轉的美人愣了一下。
自我介紹?介紹……《禮記》雲“介紹而傳命[1]”……
談自非想起來這不是已經被主角潛移默化了不少的晉州人,又解釋了一句:“名字、籍貫、特長、興趣愛好,有業務經歷也可以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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