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聲音一提醒,談自非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說實話,他對這情況有點頭疼。明明在上個小世界的時候,他的力氣還沒大到這麽離譜的地步,控制都不好控制。
談自非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輕輕松松破個世界記錄不成問題,不過他目前對這一點還不感興趣,這會兒只是說:“對不起,我會照價賠的。”
“不用!不用!!”
對面的聲音尖利,椅子在地面上拉出刺耳的聲響,中年領導一邊站起來往後退,一邊連連擺手,“小談……不、自非啊,你剛才說請假是吧?可以、沒問題,多久都行!咱們公司還是很人性化的!員工有什麽事,公司一定放在心上。”
談自非對這場面很熟,上個世界他每次亮刀子之前的談判大概就是這樣。
但問題在於,這裡是現實世界、法治社會,他真的沒什麽凶殘的想法。想到這裡,談自非的腦子裡卻不由自主地冒了各種不和諧的畫面,他表情木了木,一瞬間覺得工作什麽的,還得他先回家翻翻刑法再來找吧。
就這樣,在談自非的堅持下,他還是辭了職。
又由於某種被威懾的恐懼,談自非雖然是主動辭職,但仍舊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補償金。
談自非:“……”
我真的沒有……唉,算了。
*
在一段時間惡補法律知識之後,談自非終於不用擔心自己那天一不留神成為法外狂徒。他清點了一遍自己那坐吃山空幾百輩子都夠了的資產,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創業。
“臥槽!!老三你瞞得夠緊啊!咱們大學四年同吃同睡,你硬是一點沒露!!”
說話的是談自非的大學室友鄭驥,後者在公司乾得不如意,前段時間剛剛辭職,打算休息一年調整狀態。談自非得知情況後問了一句,對方很痛快的答應了談自非的邀請,連工資都沒問就跑過來了。這做事又急又躁的作風一點都沒有變,也怪不得被上家公司的雇傭合同坑得滿頭包。
談自非:“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真不是什麽隱藏身份的富二代。
鄭驥一點不見外地搭了一隻胳膊上來,“行了行了,又沒怪你,請兄弟吃一頓,這事就揭過去了。”
談自非一點頭,他就立刻大聲嚷嚷開了,“今天晚上談總請客,大家有什麽想吃的快說啊!晚了可就訂不上了!!”
辦公室裡面立刻一片應和的叫好聲。
談自非忍不住按了按腦袋。
這些人是有曾經同學,但也有不少是他從前公司挖角來的,也不知道鄭驥怎麽能做到這麽快就和人打成一片的。
……
飯桌上談事情是國人的傳統,談自非做的初步策劃案還是挺吸引人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著框架,但是在談自非的一句話之後,整個飯局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好半天,鄭驥才一臉“我沒聽錯吧”的表情艱難開口,“自非,你剛才說、‘全息遊戲’?”
他說完就乾笑兩聲,越想越覺得這只是一個活躍氣氛的玩笑,正想跟著應和幾句,卻聽談自非奇怪說:“就是全息遊戲,有什麽問題?”
鄭驥:有什麽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雖然技術方面的東西他不太懂,但是按現在的行業水平,全息遊戲還只是一個初步概念化的階段……吧?
談自非那篤定的態度讓鄭驥又不確定起來,他求助似的把目光投向技術人員。
技術員的表情隻比鄭驥更懵逼,但還是秉承著專業素養提出了好幾個目前全息遊戲實現的技術難題,談自非一一都回答了。
談自非本來就對全息遊戲的技術很感興趣,回到現實世界之前和系統稍微討論了一下這方面的問題,系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搞得那會兒談自非都有點擔心自己這算不算盜取商業機密,一直等到他回來後捋清了自己身上發生的玄幻故事,才發現當時錯得有多離譜。
言歸正傳,談自非這次創業也並非單純的頭腦一熱,他前期做了相當詳細的市場調研,也是確定了以目前的技術水平可以做到全息的初步實現,這才著手籌備公司、拉攏人才等等一系列工作。
談自非很有信心,有信心得就像是給每個員工畫大餅的老板。
技術人員提出的問題被他一一解答,目前所有技術困境,他都像是已經有了應對之法。聽起來似乎一切都很美好,仿佛他們只要上手就能順利實現,但是在場人員的表情卻越發沉重。
他們中的人或許不懂技術,但是都是知道常識的,現今市面上並沒有一款成功市場化的全息遊戲。
如果真有老板說的這麽簡單,哪裡輪得到他們這個草台班子?
看著一副胸有成竹態度的談自非,所有人都忍不住產生了一個想法:老板這不是被騙了吧?想想自己被挖角來的高額薪資,再看看信心十足、準備大乾一場的老板,眾人心底的標簽不由從“慷慨大方”換成了“人傻錢多”。
公司前景堪憂,但是在場的人一時還真沒有多少想提出離開的。
原因也很簡單,他給得實在太多了,多到在公司破產前,他們當陪玩的群演都可以。
新公司團建的第一頓飯,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落下了帷幕。
回城的路上,鄭驥的臉色變來變去,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開口,“自非啊,我的工資就不要了,只要你管吃管住,其他的全換成股份分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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