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季時謹說。
“好,早點休息。”林知安稍稍抬起頭笑盈盈地望著他,手指依然勾著衣服轉圈圈,把柔軟的布料弄得有些皺。
“嗯。”季時謹目送他離開房間。
入夜,整座別墅安靜下來,林知安輕聲潛入傭人的房間,摸到傭人的手機指紋解鎖後快速溜回房。
他將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清楚地拍下來,同時被拍下的還有身後的背景,這些可都是以後告發季狗的證據。
他登錄社交軟件,將照片全部發送給自己小號,接著撥通一個熟悉的號碼。
“您好。”阮澄的嗓音透著幾分睡意未消的微啞。
“橙子。”林知安關上燈,望向窗外寂靜的夜景。
“知安?怎麽還沒睡?”
“想你想的睡不著。”
那邊安靜了會兒才傳來聲音:“吃錯藥了?”
林知安笑了下:“瞧你說的,哥就不能想想你了?哥剛剛夢到你人嗝屁了,打個電話看看你嗝屁沒。”
“放心,活潑亂跳著呢。手機壞了?還是換號碼了?”
“壞了,偷鄰居手機用的。巧克力買了沒?”
“買了。”
“行吧。”林知安問,“你擼呢?”
“啊?”阮澄懵了下,“什麽?”
“怎麽聲音聽著有點虛,釋放一下啊?”
“……我只是有點感冒。”
“哦,還想跟你一塊呢。”
“好。”
“臥槽,你個暴露狂死變態居然還真想一塊。”林知安沒在意這個玩笑,頓了頓,問,“橙子,過段時間跟你說件事,到時候我就站著不動隨便你怎麽揍,留口氣就行,啊,還有別踹林小安。”
“你要挖腺體還是割生殖腔?”阮澄的聲音忽地冷下去。
“不是,我還沒攢夠手術費呢。”林知安絲毫沒注意到阮澄的語氣有哪裡不對。
他穿越之前的世界只有男性和女性兩種性別,所以潛意識裡還是認為自己不應該有“生殖腔”這種器官,不過割生殖腔只是剛穿過來時的想法,現在倒是感覺無所謂了。
但自從被季狗用壓迫信息素折磨後,他想挖腺體的念頭再次浮現,不想受到Alpha壓迫信息素的影響。
阮澄說:“我發現你最近半個月的情緒很低落。”
因為裴芝死了。
林知安沒說出這個答案,轉移話題:“放心,我每月還得靠著政府給Omega的補助金買辣條買泡麵呢,不得挖腺體割生殖腔,沒事掛了啊,我睡了,你繼續玩你的小橙子。”
“我再過五天回國。”
“知道了。”林知安掛斷通訊,清除手機使用過的痕跡。
清晨,他強忍著困意從床上爬起來,下樓去廚房做飯。
裴芝的廚藝特別好,手把手教會林知安做了不少食物。裴芝非常喜歡吃荷包蛋,早餐通常是兩個七八分熟的溏心荷包蛋配一個土豆煎餅,再加上一盒熱牛奶。
林知安把兩盒純牛奶扔進熱水裡燙,然後煮了四個荷包蛋,按照記憶中的配方調配面糊、把面糊倒入煎鍋煎至金黃色。
季時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拿起餐具吃高級廚師烹飪的高檔食物。
看他吃的差不多後,林知安才把自己做的食物端上餐桌,並貼心地把筷子放到他手邊。
兩個水煮荷包蛋,一個胡蘿卜香蔥土豆煎餅,還有一盒剛從熱水中撈出的純牛奶。
這三樣食物和那些漂亮的高檔早餐比起來簡直寒酸得很。
季時謹卻放下手中的餐刀,拿起筷子去夾煎餅,熟悉的味道讓他不自覺地加快吞咽速度,在短短幾分鍾內把兩人份的早餐吃得乾乾淨淨。
林知安在他吃完食物後體貼地遞上一張餐巾紙。
“誰教你的?”季時謹接過紙巾。
“做飯嗎?我自學的。”林知安的雙手放在桌上,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盤子邊緣輕輕摩挲。
這是裴芝用餐時的一個習慣動作。
“午飯繼續做,給我送到公司。”季時謹出門前丟下一句話。
“好。”林知安目送他離開。
嘖,可惜沒有瀉藥,否則他能把半瓶瀉藥都加進去,不過他往煎餅裡加了點兒新扣下來的牆粉,不知道季狗那貨能不能竄稀。
他以回學校拿畢業證為理由向管家拿回手機,接著乘高鐵前往學校所在的Z市。
拿到畢業證後,他沒有急著回K市,而是和兩個關系好的室友去遊戲廳打了一下午的遊戲,晚上再和同學吃頓散夥飯,借著酒意將情緒全部發泄出去。
酒店。林知安和3個室友擠一間房,旁邊的手機響個不停,他接通電話,聽到季時謹的聲音後果斷掛斷電話把手機調至靜音。
幾小時後,房間門被從外面打開,季狗的管家叫醒林知安離開。
抵達季家後已經天亮,季時謹坐在餐桌旁,聲音透著薄怒:“做飯。”
林知安醉意還未徹底褪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泛著一層水光的眼睛顯得迷茫而無辜。
這雙與小芝神似的琥珀色桃花眸讓季時謹的怒意消散大半,淡淡地說:“去做飯。”
林知安“嗯”了聲,去廚房準備早餐。
“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季時謹出現在他身後。
“昨晚畢業聚餐,同學的。”林知安淡定地攥緊手心的瀉藥,往鍋中加水時把瀉藥放進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