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半夜起床去了趟廁所,發現季時謹的身體紅的有些嚇人,雖然不想管季狗的死活,但萬一人沒了季臨那個貨肯定要死咬著他不放,於是下樓叫來傭人。
季時謹的燒第二天早上就退了,因為林知安關心自己的舉動開心了一整天,林知安走到哪他都要跟在屁股後面,手裡拎著一大袋食物,時不時地遞上一瓶汽水或一包小零食。
“背後的傷還疼嗎?”季時謹開口問出了這段時間一直不敢問的事。
林知安還是像往常一樣不說話,只是安靜地望著外面的天,天空下飄著大片淺灰色的雲朵,暴風雨前的低氣壓壓得他胸口發悶。
季時謹小心地伸手攥住他的衣服,想掀開上衣看一眼傷。
“別碰我。”林知安把衣擺從他手中扯出。
“嗯。”季時謹抿了抿唇,用力地吻住剛剛被他觸碰過的手指,癡迷地把手指含進口中,“今天看你盯著那片馬玲菜發呆,想吃了嗎?我去給你挖。”
林知安惡心地蹙了下眉。
季時謹拿起鋤頭背上竹筐,笑眯眯地下樓挖野菜。
嘖,怎麽看也不像有病的樣子,果然昨夜那燒燒不死這貨,就不該幫這貨叫人。
看到季狗笑,林知安感覺心情更差了,然後轉身去衛生間疼愛林小安,口中低喃阮澄的名字。
雪亮的閃電仿佛將天空從中間劈開,轟鳴的雷聲和滂沱的大雨幾乎能吞噬整座島嶼。
季時謹頂著大雨往別墅的方向跑,被腳下的石塊絆倒,狼狽地摔到地上,手上和臉上全是深黃色的泥土,他沒有去撿掉到地上的野菜,慌張地站起身繼續往家跑,滿腦子想的都是“打雷了,小安會害怕,我要趕快回去陪他”。
他在暴雨中拚命地跑,雨水滲入傷口,激起一陣強烈的疼痛,他很慌,在濕滑的泥土中摔倒數次,完全無暇顧及裂開的傷口,身體疼到發抖,每走一步腿都在打顫。
忍著疼痛跑到別墅門口,他抬頭朝陽台的方向望了一眼,與林知安的視線相碰,在那雙冷情的眸子中看到了徹骨的寒意。
林知安冷淡地看著他,戲謔地勾了勾唇,用口型說:“真賤。”
季時謹感到遍體生寒,意識被一片空白取代,雙腿無力直直地跪到地上,膝蓋磕到一顆尖銳的小石頭,鑽心的疼痛讓他的腿猛地一抖,吃力地站直身體。
他的小安不怕打雷下雨,挺好的。
他動作僵硬地走進浴室衝澡,然後認真洗掉野菜上的泥土,下了兩碗野菜面。
“小安,吃飯了。”季時謹把面條端進臥室。
林知安沒搭理他,自己下樓去廚房找吃的。
“吃點吧,我加了兩個荷包蛋。”季時謹拉住他。
“別碰我,髒。”林知安推開他,泡了桶泡麵,把吃剩的泡麵湯倒進下水道。
季時謹撿起垃圾桶裡的泡麵桶,用手指沾了點兒裡面殘留的湯,迫切地把手指伸入口中。
餐後水果是橙子,林知安只有在吃橙子時才會感到安心,一口氣吃了四個,肚子裡涼涼的不是很舒服,鑽進被窩裡把手放到腹部捂肚子。
身上的傷剛結疤就沾了水,季時謹疼的無法入睡,他心甘情願地承受著這一切,承受著林知安遭受過的那些痛苦,只希望林知安能看到他的改變,能嘗試接受他。
腹部被煙頭燙傷的地方最疼,讓他忍不住去想林知安背後的燙傷,於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開林知安的衣服去看他的傷。
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布滿了淺紅色的痕跡,最刺眼的是腰側那帶著曖昧意味的咬痕。
季時謹心臟猛地一抽,失控地去扯他的衣服,暴怒地盯著那些大片大片的痕跡。
“大半夜發什麽瘋?”林知安整理好衣服。
“你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季時謹眼睛發紅,死死地瞪著他。
“說個屁,不睡就滾,犯病了去吃藥。”林知安用被子裹住身體。
季時謹笑了,笑聲越來越大,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中溢出:“哈哈,林知安,哈哈哈,林知安啊,哈……”
林知安忽然間有些怕,怕這個瘋子強行侵犯,把身上的被子裹得很緊。
他是阮澄的愛人,是屬於阮澄的Omega,只能屬於阮澄。
“是阮澄?你不是有ABO性別認知障礙嗎?為什麽會喜歡男性?你是惡心的同性戀?”
季時謹舔了舔犬齒,通紅的雙眸中透著一股陰鷙的狠勁,咬牙切齒道:“林知安,既然你不可能愛我,那讓你記恨我一輩子怎麽樣?我一定會很粗暴,讓你度過永生難忘的一晚。”
林知安坐直身體,將手伸到枕頭底下,握住餐刀冰涼的把手,冰冷地迎上他的視線:“你說要把我受過的痛苦全部嘗一遍,裴芝呢?他死了,你也去死麽?”
季時謹深吸口氣,極力克制住想掐住那截脖頸的衝動,說:“你一直在利用我的感情,在我第一次要侵犯你時,你告訴我裴芝的事讓我因為愧疚無法對你下手,接著利用這件事折磨我看我痛苦讓我逐漸崩潰。林知安,這些我都知道,我按照你的想法折磨自己,是因為我愛你。”
“但我現在不願意被你掌控。”季時謹認真地盯著他,期待從他的臉上看到恐懼,“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永久標記,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時間很長,你總有愛上我的那天。如果阮澄能找到這裡把你帶走,你也會因為這件事記恨我一生,至少能記得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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