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安揚起嘴角,軟軟地叫了聲“老攻”。
*
元旦這天,阮澄把林知安帶回了家,阮家只有阮雋對他不錯,阮媽媽和阮爸爸的態度不冷不淡,像是在對待一名普通的客人。
好在阮澄非常體貼,時刻關注著他的情緒,幾乎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
飯後,阮媽媽找了個理由把阮澄支開,阮澄走前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林知安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轉頭就看到一秒變臉的阮爸爸。
“叔叔好。”林知安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顯得特別乖順懂事。
“別在我面前裝,也就阮澄吃你那套。”阮爸爸淡淡道。
林知安收起笑容,不裝了,雙手交疊著放到桌上:“您說。”
阮爸爸說:“你們之間的差距不需要我說,你自己清楚。我知道你們現在感情不錯,沒有拆散你們的打算,但你擁有的資本不能保證他對你的感情永不變質。我的要求是,當那天來臨時,你必須主動離開,不能再繼續糾纏他。”
“我答應您,”林知安的聲音沉著,“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話。”
“會有那天,而且不會太久。”阮爸爸的聲音中透著絕對的自信,看向他的眼神悲憫而冷淡,仿佛在看一個可憐無知的孩子。
林知安對他笑了笑,此時阮澄從旁邊的房間裡出來,林知安笑盈盈地彎起眼睛,過去牽住他的手,十根手指緊緊扣在一起。
掌心溫暖的熱度讓林知安沉迷,逐漸加大扣住阮澄手指的力度,直到指骨發疼也不願松手。
他抬起頭凝視阮澄,毫不掩飾眼底的強烈佔有欲,用強勢而偏執的眼神告訴他——
你是我的。
第71章 侵犯
K市。
一月的天很冷,天空中下著暴雪,冷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拍打在臉上。
林知安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去年的這個時候都沒這麽冷,知道為什麽嗎?”
阮澄在旁邊給他撐傘:“為什麽?”
林知安深歎口氣:“因為今年我虛了,你折騰的。”
阮澄低低笑了笑:“回去給你燉烏雞湯補補身體。”
“還要喝鯽魚豆腐湯、牛肉湯、排骨湯、海鮮湯,再給我買兩箱保健品,一個星期後我還能重返戰場。”林知安把口罩向上拉了拉,只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
“一個星期有點長,我今晚就想。”阮澄吻了下他的眼尾。
“想個屁想,虛死你得了。”林知安邁上台階,說,“咱倆今晚最好分房睡,我虛的有點腎疼。”
“不,我要給老婆暖床。”阮澄收起傘,抖乾淨上面的雪。
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林知安沉默下去,安靜地走進電梯。
阮澄摟住他的腰,把他的腦袋按到自己肩膀上。
紅酒味的信息素讓林知安感覺格外安心,於是朝他腺體上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淺淺的牙印。
季時謹受了很重的傷,已經昏迷了五天,再無法醒來會有生命危險。醫院的人聯系到林知安,他是唯一被季時謹標記過的Omega,信息素可以刺激季時謹的腺體,增加清醒的幾率。
季時謹的父母曾回國找過他兩次,他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出國,一直在精神病醫院待著,日複一日地在身上弄出大片大片的傷口,企圖用自我感動式的痛苦換取林知安的垂憐。
林知安不想讓季狗死,死對季狗而言太輕松了,他希望的是季狗每時每刻活在痛苦之中生不如死。
病床上的季時謹做了個漫長而怪誕的夢。
夢境中的他將自己的所有負面情緒強行施加給一個Omega,那個Omega叫林知安,膽子小性格沉悶連瓶蓋都擰不開。他明明從未與林知安見過,卻感覺眼前的這個人不應該是這樣,應該再活潑大膽些,應該是個小吃貨,會畫畫、會做飯、喜歡打遊戲……
他不明白為什麽夢中的自己會和公司裡那個叫蔣擇的員工在一起,他似乎應該深愛蔣擇,但總覺得心裡缺了一塊,卻又說不上來缺了些什麽。
他和蔣擇舉辦了一場盛大而浪漫的婚禮,婚禮上的他很幸福,卻又在觀眾席中拚命尋找一道身影。
是誰呢?他在尋找誰?
婚禮結束後,他聽到林知安死亡的消息,淡淡地點了下頭。
死了啊……好像沒關系,這個小替身太悶太軟了,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喜歡的人性格應該更堅強些,堅強到能一腳踹飛兩個Alpha,最重要的是無論在哪兒都不會忘記吃,口袋裡總是裝著小零食。
所以他為什麽會和蔣擇在一起?蔣擇的口袋裡似乎沒有小零食,為什麽呢?他是不是忘了什麽重要的人?
夢境開始坍塌。
在下一個夢中,他遇到了第一個夢中想見的人。他們像普通情侶一樣相愛約會,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幸福。可他的愛人卻在訂婚前幾天離開了,再次見面時是在法庭,他在愛人手中失去了一切。
夢境結束,記憶回到初雪到來那天,他縮在角落抱著手機,看著林知安向阮澄求婚的照片狼狽哽咽。
12月31日那天,他盯著手機屏幕無法入睡,在00:00時發送出早已編輯好的消息——小安,新年快樂。
[你和對方還不是好友,無法發送消息哦~]
手指下滑,滿屏的紅色感歎號,全是發送不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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