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車窗,翩飛的雨幕之中,費凌低下頭拿起雨傘,但他身旁的另一個男人,仔細地整理著他的圍巾,然後……輕輕吻了他的額間。
細密的雨絲將光線織得朦朧不清。
雨中,二人。
費凌微微一怔,仰起了臉。
段英叡霎時攥緊了方向盤。
他隻覺得微妙極了……哪怕親吻額頭、臉頰也都可以理解為禮節意味。
但他的兄長,為什麽要這樣做?
段申鶴不是什麽兄友弟恭的性格,他很早就離開了家庭獨立,與所有家族成員都關系一般,包括母親和同胞兄弟。
除了費凌。
他一貫對費凌很親近,甚至干涉過那段戀愛。
今時不同往日,段申鶴明明知道……這是弟弟的前男友。
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但段英叡已經沒有耐心等了,他猛地打開車門朝二人走去。!
第22章 ♂
第22章
段申鶴的眼睛是鉛灰色的,像陰天的顏色,低頭看著他時,眼瞼顯出眼窩凹下的兩道痕跡。
他身上依然戴著翡翠觀音,紫檀珠串。
他有信仰嗎?
費凌發散了許多。
費凌的家族都是狂熱政治人物,他自己也是無信仰的唯物主義,不信神之類的存在,但解釋不了系統以及原著力量。
不能細想,否則他會像電影裡失去信仰的科學家們那樣,走上懷疑和崩潰的道路。
回避這些問題,不去想,隻專注於改變原劇情,因為他不能喪失自由,淪為原著結局的金絲雀。
沒有人不想回家,他也是,C國很遙遠,在那之前必須擺脫原著劇情。
段申鶴對他很好,但保持距離才能讓他平靜。
這個吻以前也發生過。
輕吻的觸感和親昵,費凌一向沒有多想,現在才覺得這種親近的界限很模糊。
親情,還是愛慕?
或者兩者都有。
段申鶴仔細地理了理他的袖口,問他:“冷嗎?”
“還好,我該回去了。”
他沒有問,隻垂下眼與段申鶴道別,從台階走下。
一轉頭,迎面撞上了段英叡。
“我的車在那邊。”
段英叡不著痕跡地將費凌往自己身後帶。
他冷冷看著台階上的男人,他們的兄長,段申鶴,此時得體地拿著傘,說:“雨天了,怎麽不讓司機送費凌。”
段申鶴一向如此,說什麽都自然而然。
但關乎自己的前男友,段英叡隻覺得很不快。
他開車送費凌回校,很簡單的事,段申鶴卻建議讓司機做這事。
他說:“我送費凌回去就行,那段路我很熟。”
段申鶴仍是剛才的平淡語氣,望向費凌:“以後有什麽事,讓司機接方便,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段英叡挑眉:“我和費凌的關系,每天接送幾次也沒什麽,不必擔心。”
段申鶴像是對這個兄弟視而不見,或者說根本不在意。拿著傘,仍舊站在台階上,雨幕裡給人以遙遠的感覺。
他垂眼
說:“費凌,我晚點聯系你。”
這種詭譎氣氛……
費凌也覺得怪異。
上了車,他系了安全帶,倏然聽到段英叡說:“最好離他遠一點。”
“你們關系不好?”
費凌懷疑剛才的個吻有其他原因。
“說不上,但也不親近。”段英叡打轉方向盤,“我不知道他想對你做什麽,但他不好相處,雖然他對你不錯,我知道。”
同一個家族,長子與次子,當然存在資源競爭。
費凌理解這種邏輯,但自己只是養子,無繼承權的透明人,不該是他們兄弟衝突裡的任何砝碼。
這時——
【叮!注意第四章 的劇情嗷,酒後的偏執室友攻對你強吻。第五章是前男友他哥把你叫到他辦公室去畫畫,然後這樣那樣,你要小心啊~】
費凌來不及回應系統,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電話撥了進來。
“你是傅司醒的朋友?他現在在xx酒吧,你來接他吧。”
按照劇情設定,費凌去接他喝醉了的室友傅司醒,反被親了一口。
結果這事還傳開了,引發了一系列後續問題。
【你要去接他嗎?】
費凌當然是不想去,傅司醒難道沒有別的朋友嗎?
車子已經慢慢駛出了段家。
“剛才……”
段英叡忽地出聲。
“怎麽了?”
費凌回神。
“算了,沒什麽。”
段英叡轉念一想,也沒有問出來,他知道,費凌和段申鶴根本不熟。
到了帝大北門,車子停下了。
段英叡也不和他道別,隻開玩笑說:“今晚還打遊戲麽?是的話叫上我。”
費凌想了想:“不確定打不打,到時候再說吧。”
段英叡眸光微動,莞爾說了句再見,目送著費凌下車進了門。
【你真的不去接傅司醒?】
系統再次發出疑問。
去了能幹什麽,除了被親一口?
手機又響了。
這次不是剛才那個陌生號碼,來電顯示是[二號]。
“費凌,你在學校嗎?”傅司醒的嗓音從耳麥流入,聲音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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