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沉默。段英叡又開始了第不知道多少次道歉:“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沒想那麽多。”
在掉馬之後,他和費凌還是拉拉扯扯談了一段時間戀愛。
恐怕只有他才知道,費凌看起來很高冷,本質卻心軟……在被他每日道歉解釋糾纏之後決定重新開始試試。
在那之後,他們又談了一個月才正式分手。
“都結束了。”
費凌對他說。
騙人是不對的,撒謊應該承擔代價。
以前是段英叡對他,現在是他對蔣之野。
屠龍者終成惡龍。
“我不說了,你別不高興好嗎。”段英叡不知何時坐到他床邊,斂容說,“我最怕你什麽都不吭聲了。我走了,你當我剛才沒來過……貓要抱走嗎?”
“不用了。”
“嗯……準備睡了?”
費凌不回答,又回到之前的話題。
“不止一個人對我承認那件事。”他說,“你說是你做的,但別人也這樣回答……你不該解釋一下嗎,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還有誰說親了你?”
“我的室友,傅司醒。”
“他?”
段英叡的表情微妙地變了。
……
【段英叡的反應……很惱火?】
【他是在生氣別人冒領了他的錯事,還是在惱火原來這事是小傅做的?】
‘不知道。’
系統興奮地搓手手:【他們會不會再打起來啊~?】
費凌心想,這種事他管不了。
夜裡,半夢半醒。
費凌慢慢覺得胸腔悶重,難以呼吸。
睜眼一看。
一隻白貓趴在自己胸前,湛藍貓眼正無辜地看著他。
……凌晨一點半。
費凌坐起身,看著他在床下轉悠。
“喵。”
白貓繞著他的腿蹭來蹭去。
餓了?
他不知道貓糧放在哪裡,隱約記得客廳有自動投喂器。
想了一下,他打開了門,但貓隻跟著他停在門框裡,並沒有離開房間。
系統查了查百度:【這可能是一只需要主人看著才願意吃糧的貓?】
費凌摸摸貓的腦袋,說:“我抱你下去吃飯。”
客廳一片漆黑,他開了燈,蹲在旁邊看貓咪嚼貓糧。
剛睡了一覺起來,意識不太清醒,他漫不經意想,蔣之野家的橘貓咪咪是不是也半夜這麽叫醒主人?
“費凌?”
身後傳來了一把熟悉嗓音。
是段申鶴。
須臾,男人已經走到他身前。
月色攏在二人之間的空隙裡。
段申鶴走近了。
費凌仰起臉。
月光將他雪色的皮膚染得更蒼白,抬頭時撩起眼,睫毛很濃,冷藍的眼瞳微微流轉著冷光。
因為困乏,眼神像是蒙著霧,有幾分朦朧的鈍感。
“怎麽沒穿鞋?”
段申鶴皺起眉。
“……忘了。”
費凌說。
段申鶴的目光停在弟弟的赤足上,夜裡客廳溫度很低,連貓咪都不愛來。
他皺著眉上前將費凌抱在懷裡。
很軟,也很輕,沒多少重量。
段申鶴把他放在沙發上,蹲下身給他穿上了拖鞋——毛茸茸的白棉室拖,唯獨是費凌會穿的款式,之前段申鶴陪他逛超市時選的。
他的腳踝很細,在夜裡泛著冷。
穿好了拖鞋,段申鶴的眉尖才舒展了些。
他囑咐說:“帶點冬天厚衣服回學校,這陣子每次見你,你都穿得很少。”
費凌晃著腿,低頭看貓。
段申鶴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長發,無奈說:“聽到了就吱一聲。”
“我好困,
但我要看貓。”
他懨懨說。
“你該睡了。”
“我要再看看。”
段申鶴一向拿他沒什麽辦法。
無論是費凌從家裡搬走,還是突然對他疏遠冷淡,段申鶴都旁敲側擊過原因,但都是一樣的結果。
可以選擇強硬的手段把費凌帶回來,控制他,段申鶴沒有這麽做,因為知道他會厭煩。
此時半夜三更,月上枝頭。
白貓慢悠悠地吃飽糧,開始舔爪子洗臉。
費凌也得知了貓的名字,小白。
他捏了捏貓的爪子,起身準備走了。
“哥哥,晚安。”
費凌回眸對另一個人說。
深夜的困倦抵消了很多警覺和隔閡,今晚他無意識的親昵語氣和姿態……仿佛回到從前那段時間。
段申鶴垂下眼,低頭輕輕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去睡吧。”
但時針指向十二點,一切又將回到原點。
等他上了樓,門關上燈也暗了,衣帽間的燈反而亮起來。
段申鶴在衣帽間整理衣服。
他拿了一個行李箱,選了幾套冬天的著裝,把厚的毛衣和羽絨服仔細疊好放進去。
衣服都是費凌的,他打算明早讓費凌帶回學校。
次日醒來,費凌聽到貓咪在門口撓爪子的動靜,開門讓它進來巡邏。
一起進來的,還有在外面走廊抽煙的段英叡。
費凌在浴室洗漱,他在門外和白貓等著。
“不回學校嗎?”
段英叡想著開車送他去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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