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心事?”
“算是。”
屬於不好解釋的內容,費凌不知道怎麽說。
“是因為什麽?”
段申鶴似乎很在意。
“不是很重要,也許是杞人憂天。”費凌低頭撥拉著白貓的尾巴,“不想了更好吧。”
“你既然考慮了那就是重要的事。”
段申鶴執起費凌的手,從擦掉了他指間一點顏料的痕跡。
在畫室沾到的,沒有洗乾淨的痕跡,很淡,費凌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段申鶴很仔細地用濕紙擦淨了。
他垂著眼簾,看起來很溫柔。
“哥。”費凌忽然問他,“當初我和段英叡談戀愛的時候,你是反對的嗎。”
段申鶴不假思索:“是。”
“如果我現在再談戀愛呢。”
段申鶴的動作頓了一下。
“你打算和誰談?”
他問。
見費凌不語,段申鶴也沒有追問,隻很慢地一寸寸擦拭著費凌的手指。
乾淨,指腹柔嫩,一雙畫家的手。
話題到此就結束了。
費凌並沒有再往下說。
……
【這種話題很危險~】
系統感歎。
別墅的室內泳池浸著水聲。
費凌潛入水底,再遊上來。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他戴了耳機,很快聽見了對方的聲音。
是乘淮。
“你在游泳?”
“嗯,怎麽了。”
費凌還是第一次和乘淮通話。
“沒什麽,你的畫在我這裡。”乘淮問他,“找個時間我去你那裡?”
“等我旅遊回來吧。”
“嗯?去哪?”
“南邊。”費凌仍然好奇之前那件事,“緋聞是誰弄的?”
乘淮在那邊低低地笑了聲:“你這麽問是心裡在懷疑誰嗎?”
“我不知道娛樂圈那些事。是我認識的人?”
“怎麽說……你身邊那些人挺厲害的,也許你得小心?”
乘淮的語氣變得嚴肅了些。
這種語境下,厲害更像是貶義。
但……是誰?
費凌想不出來,他身邊的人,且與乘淮有利益牽扯的?
……沒有。
唯二兩個與娛樂圈沾邊的朋友是魏城、段英叡。
但魏城是導演,與乘淮關系不錯,段英叡壓根不算是圈內人。
“你沒必要知道是誰,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乘淮的聲音聽起來很散漫,像是沒受到很多影響似的,“換個時間,我去找你吧。”
費凌應了聲,將耳機摘了。
手機屏幕又彈出來一個新的通話請求。
“是我。”
傅司醒?
費凌反而覺得奇怪。傅司醒與他聯絡,大部分時候都是發信息。
放假第一天,來了一通即時來電。
“怎麽了?”
他問傅司醒。
“沒事。”
“我在游泳。”
“在你家?”
“嗯。”
費凌起身,想去拿可樂。
外面的門打開了,段申鶴走了進來。
見他瞥著桌子,段申鶴拿了可樂,走近了問:“要這個?”
費凌點點頭,又指了一下耳機。
段申鶴將易拉罐打開,遞到他嘴邊。
冷冰冰的金屬,被含著小酌一口。
費凌抿了下嘴唇,對耳麥的那頭說:“不算喜歡游泳,是醫生的建議。”
段申鶴不清楚他和誰在聊天,也沒有問,轉身去拿了根吸管。
費凌從水裡出來,坐在岸邊,接過他手裡的可樂。
頭髮是濕的,臉頰、睫毛都濕漉漉滴著水。
他剛遊了一個來回,有些氣喘,說話也斷斷續續的。
“不行,”費凌對那邊說著,頓了一下,“別做夢。”
電話大概是費凌掛斷的,說完這句就摘了耳機。
段申鶴問他:“不遊了?”
“有點累。”
費凌呼了口氣,將可樂放在遠一點的地方。
他躺了下來。
黑色的瓷磚,將他的皮膚襯得雪白,柔嫩的,滴著水。
濕透的一撮撮長發,海草似的纏在他肩膀和胸前,更像是潑在身上的濕墨水。
他不喜歡運動。
“地板很涼。”
段申鶴提醒他。
“我現在身上熱。”
話未說完,費凌就被抱著挪了一段距離。
從枕著冰涼的瓷磚,變成身上裹著大浴巾,枕擱在哥哥腿上。
費凌試圖掙扎一下,無果。
拿了另一條毛巾,段申鶴擦著他的頭髮。
枕在他身上,距離也很近。
費凌轉過臉,望著池水裡的波動。
白貓蹲在水邊,試探地探出爪子沾了沾水面。
“打算談戀愛?”
段申鶴問他。
男人的口吻很平靜,全然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不滿,還是無所謂?
費凌不知道怎麽回答。
段申鶴低頭,靠近了些。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
“小凌的追求者很多,不好選。”
他說。
費凌解釋說:“其實不是這個原因,選誰都一樣。”
“既然這樣……小凌可以和我在一起,”段申鶴酌量著對他說,“如果你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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