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的美少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瘦白的手臂接過花束,隻睨了眼,轉手又扔在了他懷裡。
轉身就回了那扇門——沒有關上。
他跟了上去。
樓上。
費凌站在樓梯口,低頭睥睨他。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今天。”
“你現在叫什麽?”
“這不重要。”
男人說。
“繼續叫你傅司醒?”
“這樣很好。”
這人莞爾。
費凌莫名。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繳獲了對方的手機,密碼還是那幾個生日數字,在手機上看到了對方的證件和名字。
李肅椓。
這一世他已經不是學生,而是某個財閥集團的家族成員。
這類人對費凌來說不是很陌生,但現在的時空和他以前認識的不太一樣,這裡的李家是他接觸不到的家族。
也許稱呼他為傅司醒更合適。
按李肅椓的說法,每個人格都有獨立的意識和記憶。
“其他人格呢。”
“不知道。”
傅司醒顯然並不打算多說,垂著眼簾,很安靜也很聽話,就站在沙發前給費凌斟茶。
但他的目光從進門開始就凝固在費凌身上,長久地盯著他。
“為什麽看我。”
“想看。”
“沒有別的話想說了?”
“可以親你嗎。”
“……不可以。”
“我想看你的身體。”傅司醒垂眼說,“你剛出院,身上還有傷嗎。”
前半句話聽起來很欠打,但後半句又顯得很正常。
費凌掃了他一眼。
浴袍褪到了腰際,後背光裸,在燈下是一種柔白的色澤。
“這裡有疤痕,不過沒什麽
很嚴重的。”
他對傅司醒說。
傅司醒低頭,他的手沿著那段後頸緩緩往下。
一寸寸地撫過皮膚……
柔嫩的,沾著水汽的後背。
吻落在肩頭,很輕。
幾乎立刻被製止了。
“你頂著一張陌生的臉做這種事很奇怪。”費凌撥開他的手,“好了。”
“看久了就習慣了。”
“嗯。”
“你這樣好可愛。”
“……不要摸這裡。”
胸口被捏了下。
費凌皺了眉。
“說正事,”他問,“其他人在哪?”
“還沒出來。”
“定時?”
“隨機。”
“……”
也可以理解為精神障礙者?
工作日夜裡,兩人都沒有其他事。費凌剛出院,欠了一堆作業,但現在沒空畫了。他和傅司醒來來回回聊了很久,大概知道了他現在的生平。
他更想知道其他人格的出現頻率。
但傅司醒答得很模糊,可能是他知道,也可能是不想說。
“今晚我可以在這裡睡嗎?”
傅司醒忽然問。
“你睡地板?或者客廳。”
“……”
“怎麽,不願意?在想什麽?”
“想和你同居。”
“不要做這種夢。”
費凌自己躺在床上,臂彎裡摟著一隻玩偶,拿了手機玩俄羅斯方塊。
他一邊玩一邊思考現在的新時空。
這個時空,還是正常世界嗎?
還是說也有一些玄幻因素?
“睡吧,別多想,這裡已經不是之前的世界了。”傅司醒看出來他在考慮什麽,起身給他蓋了被子,“我到客廳睡。”
“嗯。”
“晚安。”
傅司醒說著,也低頭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
燈關了。費凌有些困意,但仍琢磨著現在李肅椓出現之後,還可能發生什麽事?
六個人格在同一具身體裡,真的能和平共處嗎。
不知道。
他也歎氣。
次日一早,費凌醒得比往常晚了些。
傅司醒已經不在家裡了。
費凌幾乎不看新聞,一拿手機,上面就彈出了幾個APP提醒,提及一個海上國家的新政策。
……C國。
似乎與原本的歷史進程不同,這時的C國已經停止戰爭了,並且計劃年內通航。
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借這次機會申請回C國探親,見到父母和舅舅們。
這個消息……難以置信。
費凌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起來的時候有點頭暈。
過於快樂,難以相信。
管家也上來和他說這個消息,見他蹲在門邊,憐惜地歎氣。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管家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
管家表情詫異:“少爺的朋友很早就開車離開了,囑咐我讓少爺多睡一會兒……這位是男朋友嗎?”
據他所知,費凌一向是獨身。
而且,昨晚在這過夜的年輕人,莫名地對段宅非常熟稔……甚至問了他庭院前幾年栽的樹和花的情況。
接下來費凌的回答更讓管家驚訝。
“他是我男友。”費凌從樓梯走下來,“以後他來的時候如果我不在,你讓他進來。”
早八的課,司機在門口等著。
費凌上了車才發現,手機裡有多了的新信息,陌生號碼發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