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闕很期待這十張名片現在都落到了誰的手裡。
系統空間裡的玩家這麽多,總會有一些玩家帶著反抗精神成長起來。
不是每個人都忍受得了系統的控制。
自由和安穩永遠是來自生物本能的追求。
恰好時闕就需要這樣的玩家。
系統連副本裡不聽話的NPC都難以忍受,隻想抓去改造。
又憑什麽能容忍這種性格的玩家?
很有可能系統做出的對策也是“改造”這樣的玩家。
系統可造不出第二個完全屬於它的副本。
也沒有精力把送去改造的NPC和玩家分開改造。
畢竟系統可是連一個完整姓名的都不屑於給副本裡戲份不重要的NPC。
還希望這樣敷衍的系統做什麽分別改造的副本。
時闕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顧愉十分讚同。
既然有被抓去改造的反抗者,那也還會有潛伏起來沒有被系統發現的反抗玩家。
他們一旦暴露,被送進系統副本的概率很大。
那個時候,時闕和顧愉有的是辦法跟著玩家進入那個神秘的系統副本。
愛恩塔之夢這家奇怪的店鋪裡出現了一隻可以幫人實現任何願望的惡魔。
盡管交易需要付出報酬,但又有誰可以忍受“實現任何願望”的事情。
能在系統空間裡活下來的人,誰身上沒幾個執念。
這些執念就是最純粹的一種欲望,它驅使著活人繼續生活前行,也牽引著人們不惜一切代價地來找時闕做交易。
所以經歷了這麽多的世界,每當時闕的名氣打出去後,剩下的一切都不再需要他親力親為。
顧愉覺得時闕的計劃可行,就是有一個缺點,或者說是不確定的地方。
“你怎麽能保證一定會有名片流入這類玩家的手中?”
時闕給出去的只有十張名片,這個數量太少了。
更何況心裡藏著反抗精神的玩家也不多,在系統的監視下絕對不會暴露出來。
系統空間裡這麽多的玩家,顧愉覺得靠一個新人玩家來分發名片,這樣做的隨機性太大,從根本上就可以否認時闕的這個計劃了。
顧愉到底沒有直白地說出來,隻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時闕聽出了祂的意思,隻說:“放心。”
“我敢肯定每一張名片都到了最適合的玩家手中。”
時闕就是依靠一張名片和薛年建立起聯系,最終才能成功在系統空間裡開店。
系統空間永遠都不會主動把時闕這個禍害放進來。
如果不是時闕自己耍了點小聰明,和薛年成功做上交易的話,他到現在也進不來這裡。
“薛年的名片是我給他爺爺的。”
隔了一代人,時闕依然準確地算到了薛年會帶著他的名片,給時闕一個來到系統空間的機會。
時闕根本是從薛年的爺爺就開始在算計這件事了。
他之所以把十張名片交給簡夢,也是因為一些小小的算計。
越是厲害的玩家,心裡就越容易出現什麽深刻的執念。
內心荒蕪的強者突然得到一個可以挽回執念的線索,又怎麽不會奮力爭奪。
不單單只是執念,讓人類迷戀的權勢、力量、財富……這些東西也變得托觸手可及。
十張名片的歸屬當真是精彩萬分。
顧愉懂了。
“所以,這就是從你進入第一個副本開始表現得這麽高調的原因。”
時闕表現得越高調,就可以越快地打出名氣。
果然僅僅隻過了一個簡單的副本,時闕就成為了玩家們討論的話題。
時闕在玩家間聲名鵲起的時候,已經早就盤算起更長遠的計劃了。
“不完全是這樣。”
時闕糾正道:“我本來也不喜歡低調做事。”
惡魔天生喜歡高調,如果能成為全場焦點更是開心。
時闕又不是那種變了異的內向惡魔,高調起來才是遊刃有余。
所以,為了再高調一點。
時闕準備乾一票大的了。
愛恩塔之夢重新營業。
只不過對外開放的玻璃門依然沒有打開,只有寥寥幾人收到了邀請。
手握名片的客人們感受到惡魔的指引,紛紛決定來到中央大街赴約。
他們來得很快,不一會就有三名客人敲響了店門。
伴隨著門鈴響動的清脆聲,玻璃門自動打開。
三個陌生的玩家走了進來。
他們身上都沒有什麽危險氣息,普通到一般的玩家走在路上都只會把他們當做最不起眼的路人無視掉。
但這樣的無視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本身就不合理。
收斂了所有氣息的三人看起來誰也不具備戰鬥力。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五官柔和清俊,看起來就是一個談吐不凡的知識分子。
只不過他臉上有一道從右眼眼角上方斜著穿過眉毛,最終劃過額心的細長刀疤,這條刀疤不僅破壞了男人的溫潤氣質,更是讓他的五官顯得凌厲許多。
男人左邊站著一個長相普通、身形大眾的女人,饒是時闕也是刻意多看了幾眼才沒有過目即忘,忽略掉這位女士的存在感——這不是一種禮貌的行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