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無淵對跟著他的少年並不排斥,沈玉軒給他的感覺和那隻豹貓幼崽差不多。
祈無淵和沈玉軒兩個人慢慢悠悠地穿過長廊,走到宴會餐廳門前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了等候在門口的男人。
男人微微側目望著長廊外被修剪得整齊的灌木叢和點綴在一些綠色植株上憨態可掬的小花。
在看向這些植物的時候,他的眼裡帶著不自覺地絲絲溫柔。
察覺到要等的人到了,陸斯恩轉過頭來,看到祈無淵後快步走了上來。
他對著祈無淵打趣道“你都來參加我的宴會了,怎麽還這麽不積極。”
和對待別人的疏離不同,語氣裡的親昵顯而易見。
祈無淵只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陸斯恩就又開口反駁自己之前說的話:“算了,大名鼎鼎的凜冬伯爵能來到四季如春的魯伯特城參加我的宴會,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地方呢?”
祈無淵懶得揣測陸斯恩的心思,直接抬腳朝著宴會餐廳走去。
他餓了。
扮演一個凶名在外的高貴伯爵,估計自身還有不俗的能力,祈無淵簡直把骨子裡的理直氣壯發揮到了極致,活脫脫的一個老牌貴族。
任性妄為又理所當然。
陸斯恩看到祈無淵沒有過多搭理自己,徑直朝著屋內走去,他低低地笑了幾聲。
“果然還是這樣……”
調侃的語氣裡不難看出莊主大人的愉悅心情。
夾在兩人之間的沈玉軒看看左邊瞅瞅右邊。
他和自己懷裡的小豹貓一樣疑惑——這兩個人的交情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陸斯恩沒有分給沈玉軒任何一絲的眼神,他和剛才判若兩人,也轉身走進了宴會餐廳。
兩排長桌上鋪著潔白的餐布,每隔三個餐位就放著兩根造型華貴精美的燭托,燭托上放著三跟白色的蠟燭,正在搖曳著暖黃色的燈光。
水晶吊燈從五六米高的天花板上垂落下來,分部的間隔玲瓏有致,錯落得十分漂亮。
客人們在各自的席位上相繼入座。
十多個玩家們看起來也已經融入了這場宴會。
祈無淵剛走進餐廳就被眼尖的艾德管家看到,他給祈無淵帶路,親自把人帶到了餐桌主位的左側。
“尊敬的伯爵大人,這是您的座位。”
艾德管家微微欠身。
祈無淵入座後沒多久,陸斯恩就走了過來,一路上不少人看著陸斯恩企圖上去和他攀談,全部都被他腳步不地的走速給勸退。
陸斯恩徑直坐到了長桌的主位上,他側目對著祈無淵說:“我不打趣你了,下次別走那麽快好不好?”
完全是習慣了面對祈無淵時好聲好氣的哄人語氣。
祈無淵看著眼前餐桌上點綴的白色鮮花。
陸斯恩也沒管祈無淵為什麽不理會他,繼續好脾氣地繼續說:“這是反骨花。”
“魯伯特城周圍特有的一類花種,香味清雅,花型耐看漂亮。用來點綴餐廳再合適不過。”
“在魯伯特周邊地區十分方便種植,但是在其他地區並不常見,無論怎麽移植都養不好,”
“人們都說這種花戀舊,永遠隻熱愛故土,所以就被取名為‘反骨花’。”
陸斯恩淡淡地科普著。
“我很喜歡反骨花的性格,淵呢?”
陸斯恩在不經意間親密地叫出了對祈無淵的稱呼。
祈無淵點了點頭,眼裡閃過興趣:“不錯。”
他矜貴地點了點頭。
得到祈無淵的肯定後,陸斯恩嘴角的笑容擴大些許:“果然,淵也會喜歡這類花。”
陸斯恩繼續說:“雖然我喜歡收集各種奇珍異花,但總是忍不住偏愛這些有著令我著迷的故事或者寓意的花朵。”
反骨花是這樣,更加珍貴的水色月季也是這樣。
祈無淵低斂著眼眸,假裝對這些花花草草的話題不感興趣,在心裡默默記下了陸斯恩說的這些話。
陸斯恩對著祈無淵的閑聊,是被坐到陸斯恩右側首位的賓客打斷的。
“莊主大人可不能顧此失彼噢。”
帶著白色面具的青年入座,他的手上還拿著一串穿著七枚銅錢的紅繩繩圈。
濃鬱的殺孽腥味從對面蔓延過來,祈無淵不適地皺了皺眉。
作孽太多,居然都能讓人直接聞到臭味了。
陸斯恩這才把目光移向右手邊插入了他和祈無淵話題的人。
“法信,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麽好聊的,和你一起可以安靜賞花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還能稍微有點興趣的活動了。”
陸斯恩毫不掩飾自己的差別對待,嫌棄地說:“把你的那些兒子通通帶遠點,臭死了。”
法信沒想到自己身上掛著的這些陰損東西一眼就被看穿了,在陸斯恩毫不留情地警告下,趴在法信肩上齜牙咧嘴環顧四周的小鬼隻得被操縱著不情不願地暫時離開。
祈無淵這時聞到的腥臭味才得以變淡一點。
法信天師是這次鐵索公會派到魯伯特副本裡參與宴會的玩家。
會長目前有要緊大事脫不開身,只能讓其他成員去參與副本爭奪。
公會裡誰都知道知道誰要是在魯伯特莊園裡拿到了第一個晉級道具,得到的好處不計其數。
會裡隻拿到了一張邀請函,法信天師為了拿到這張邀請函,可沒少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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