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眠知道這位貌美的船長有點生氣,很可能會坐地起價。
但他毫不畏懼,畢竟以他的名氣,在維斯納亞有很多追隨者,籌集積分也算是件容易的事。
“我要在你清醒的狀態下,將骨骼抽出來。”
何嶼菩有點苦惱地皺起眉頭,勾著點縱容:“小狗不喜歡我送的磨牙棒,希望你的骨頭能合他意。”
許長眠神色微變,眉眼之間攢著怒意:“你!”
船長這是在逼他也把命賭上,借此報復他剛才口頭折辱謝璟言!
這人怎麽能護短到連狗都護著?
“看來我的客人不敢。”
何嶼菩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扯著鎖鏈就要走下高台:“真是無趣,小狗,走吧,陪我回房間裡睡覺。”
“我比!”
身後傳來壓得極低的聲音,猶如從喉嚨深處生生擠出,帶著點不甘。
何嶼菩勾了下唇角,手勁一松,繁重的鐵鏈隨之掉落在地上:“小狗,去陪客人玩玩。”
謝璟言身形踉蹌了下,指尖碾過脖頸上的紅痕,沒有多余的表情,聽話地重新回到賭桌上。
兩人對立坐在賭桌上,許長眠已經收斂起先前的散漫,額間泌著薄寒,神情嚴肅。
他重新審視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視線落在他的狗圈中,試圖去窺視上面的名字。
無論是用運氣還是實力,能在許長眠手中贏過兩局的人,都不會是普通的玩家。
擁有不俗的實力,卻還被廢物船長圈住,成為低下的劣犬。
對方會是誰呢?
許長眠的視線在狗圈上掃過,從左到右,終於在偏右的位置隱約看見了字跡。
他視線聚焦在那個位置上,發現上面的名字被利器刮花了,看不清上面的字跡。
剛好刮花了這一處,會不會太巧合了點?
沒等許長眠多想,荷官開口道:“請出示你們的賭資。”
許長眠將四億積分的籌碼推了出去:“就這些,再加上我的命。”
荷官收下籌碼凍結在一旁,轉頭看向謝璟言。
謝璟言面不改色地將六億積分籌碼放下,音色淡然:“這些,也加上我的命。”
剛開始許長眠手握巨額積分,而謝璟言只有單單一條命作為籌碼,現在局勢完全反過來了,謝璟言手上的籌碼完全碾壓對方。
許長眠表情有些難看。
荷官快速地洗完一整幅撲克牌,並且將四張撲克牌分成兩份,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她用專業的口吻出聲提醒道:“客人,現在可以開始翻牌了,請及時查看自己的牌。”
許長眠收到提示,在掀起牌的同時,也快速地換好了撲克牌,並馬上地用道具將它鎖定住,防止謝璟言下手。
他做完這些動作,花了不到半秒的時間,期間還用余光一直注意著對方的動作。
但奇怪的是,謝璟言倦怠地靠在倚背上,單手撐著下顎線閉目養神,連牌也懶得翻,更別說出千了。
許長眠心底有點疑惑,視線下移看了眼自己的撲克牌。
手上的牌沒有變化,是出千後點數是雙A的撲克牌,而且保護撲克牌的道具正在生效中。
那對方這是在幹什麽,消極比賽?
許長眠很快就擯除了這個想法,對方並不是會認慫的類型,怕是在醞釀著什麽壞主意。
倒是底下的玩家有些坐不住了,三言兩語地討論著:“那隻狗是在做什麽,被船長扯了下鏈子後有脾氣了?”
“不太可能吧,這回去不得被船長打死,雖然他護短,還沒到縱容手上的人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步。”
“嘶,我大概明白他為什麽會變成狗了,原來是關鍵時候容易掉鏈子啊。”
直至三十秒倒計時結束,謝璟言也沒有翻開,荷官有點茫然,但面上沒有展現辦法,專業地詢問道:“許長眠先生,請問需要追加牌嗎?”
許長眠回絕道:“不用。”
荷官得了回復,轉頭看向謝璟言,期待他能看一眼牌數:“您需要翻牌嗎?”
謝璟言眼皮都沒掀一下,也跟著回絕道:“不。”
荷官忍住轉頭去看船長表情的衝動,將兩人的撲克牌移到自己面前,開始公示撲克牌的點數。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舉起謝璟言的撲克牌,將其中一張翻了個面:“黑桃A。”
底下的玩家似乎被震驚住了,茫然地看著這張黑桃A。
就連許長眠也皺起了眉目。
“他動過這個牌了?”
“不應該把,他都沒碰撲克牌,怎麽出千。”
“真的奇怪,他是船長陣營的吧,那就沒辦法動用道具啊,難不成是用了個人技能?”
“有這個人技能,他還至於淪落到當狗的地步?”
荷官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滯,也很奇怪對方什麽時候對牌動了手腳,總不可能碰上1/2352的概率了吧?
她一直都知道來維斯亞納的客人們是有些特殊的技能在身上的,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牌換掉。
而她們是荷官,非常普通的荷官,只能用肉眼捕捉他們的小動作,沒有多余的辦法判斷出是誰出千,怎麽出千。
不然船長也不會被這些該死的客人們欺壓得這麽慘了。
她主持過上千上萬場賭局,從來沒有見過會出千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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