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嶼菩直接下了命令:“保護好本市病例隱私,嚴禁陌生人士詢查病例,特別是我們醫院。”
“等等,安全起見,也順便保護下隔壁市的病例隱私,這幾天可能會有人在追查我。”
“觀察下近期有沒有人在收集血管內科和心血管外科病人的資料,如果有,查清楚那人是誰,將對方具體的信息整理給我。”
電話那邊安靜地聽完何嶼菩的每一個字,等他說完之後,才回應道:“明白了,您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
何嶼菩頓了下,想起沈巍然交於自己的生辰八字:“去查一個叫沈巍然的人。”
“對方是22歲的青年,生日是10.18。”
電話那邊安靜地等何嶼菩說完話,才惜字如金到:“是。”
何嶼菩交代完一切,將電話掛斷,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聽著病房內舒緩的音樂,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了。
等他再次醒來,天色已經昏暗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兩條未讀信息,較強的光幾乎要把他刺激得睜不開眼了。
何嶼菩無奈地歎了口氣:“救命,現在這幅身體。怎麽會比副本裡被連捅三刀的軀體還虛弱。”
他拿過床頭櫃的遙控,將房間裡的燈光調亮一些,這才打開手機查看那兩條未讀信息。
其中一條是沈巍然的基本信息,另一條信息,是對方的證件照。
青年的臉部線條清晰,睫毛濃密纖長,開扇形的內雙讓他看起來分外清冷,輪廓骨骼的分明有很強的辨識度,帶有獨特的成熟。
何嶼菩仍能記住沈巍然的相貌,自然能將這張照片與對方的臉對應上,他複製了基本信息中的號碼,直接在手機上撥打了出去。
何嶼菩將手機放在耳邊,已經準備好了將要說出口的措辭,正等著對方接電話。
然而在電話鈴聲剛響起時,沈巍然接都沒接,直接掛斷了。
何嶼菩:“?”
他皺了下眉頭,繼續打過去。
這次還等鈴聲響起,電話就再次被掛斷。
何嶼菩:“……”
這人怎麽回事,怎麽在現實中脾性也這麽差。
看來這電話對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了,何嶼菩直接關掉手機,重新思考如何聯系上對方。
何嶼菩有些苦惱,他當下的身體狀況是無法獨立出門的,體力跟精力都不太允許,只能讓沈巍然來見他。
就在他思索對策時,對方又主動打了過來,手機震動得何嶼菩手心發麻。
何嶼菩很快就按下接聽鍵,再次把手機放在耳旁。
聽筒裡先傳來對方的嗓音,勾著點疲倦、生不如死,又帶著男性青年特有的磁性:“你是?”
是沈巍然本人的聲音。
何嶼菩知道這人向來沒什麽耐性,直接了斷地說道:“我是——金絲雀。”
這三個字在詭異可怖副本中沒什麽,但在現實中說出來,簡直是羞恥到了極點。
他這三個字說得有點艱難,幾乎一字一頓。
何嶼菩無法確定系統會不會在現實中,也將玩家們對於他的樣貌跟姓名的記憶抹去。但他記得沈巍然對自己第一個副本的身份有印象,甚至是保留到了系統休息站。
於是何嶼菩果斷地說出第一個副本的身份。
沈巍然聽見這三個字後,頓時就沒了聲音,只剩微弱的呼吸聲。
“你不是應該呆在副本嗎?”
他半晌才不可置信道:“不對,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沈巍然幾乎是茫然了,甚至懷疑何嶼菩是不是在副本中給他打的電話:“等等,你現在所處的環境也有沒有怪物。”
他當時只是在遊戲的隨意一猜,結果這人還真是玩家?!
可這人不是系統認證的NPC嗎?!
“你先冷靜下。”
何嶼菩被他這一連串的問題整得頭暈,捏了下眉頭:“我不是在副本中跟你打電話,我跟你一樣,也在現實。”
“一時半會說不清,正巧我也在A市,不如我們見一面吧。”
沈巍然長期在副本中摸爬打滾,又是孤狼,很少跟外人合作,也多少養成了點謹慎的性格:“你到底是誰,為什麽連我在哪都知道?”
何嶼菩輕笑了下:“大數據時代,誰都會留下點痕跡,我能找到你,很正常。”
“我們才認識多久?”
沈巍然似乎是回到了副本中的狀態,嗓音帶著點邪性與嗜血:“你這麽貿然約我出來,不怕我殺了你嗎?”
“我能拿到你的電話號碼,就說明在現實世界中,還是有點自保的能力。”
何嶼菩挑眉,白皙的指尖摩挲著手機邊緣,慢悠悠道:“而且你不會殺我的,因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嗎?
沈巍然克制不住地頓了下,話語中的壓迫感不自覺地少了許多:“我去不了,這邊走不開。”
何嶼菩:“為什麽?”
沈巍然有點煩躁,怨念比進副本時還重:“我在加班。”
何嶼菩怔了下,而後表示理解:“加班費多少,我出雙倍。”
“可是。”
沈巍然聽完不僅沒有心動,反而更鬱悶了:“實習生沒有加班費。”
“公司太卷了,想轉正,加班是必須的。”
從小在金錢堆長大的何嶼菩:“?”
“算了,加了班也不一定能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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