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嶼菩碧眸中帶著點期待,但面上還是不動神色:“哦,那也只能這樣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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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地段寸土寸金,所以這所學校選在了較為偏僻的山腳旁,雖然地段差了些,建築卻雄渾莊重。
石像古書懸浮在半空中,是整個學院最具代表性的標志,完美地結合建築嚴肅與藝術自由。
他們下了出租車,來到全自動的拉閘伸縮門的感應區前,卻因為沒有校卡而被攔截在外。
何嶼菩沉默了瞬,抬眸看著上邊對準他們的攝像頭:“上次捐錢讓他們加強防護,說看嚴進出的外人,看來校領導有落實到位,排面也上來了,外人確實沒辦法進出不敢隨意出入。”
沈巍然:“是,我們就是被攔住的那股外人。”
何嶼菩也不好把伸縮門拆了,只能拿起手機跟校長打電話,但對方一直在忙線,打不通。
沈巍然按下他的手機:“別打了,怪麻煩的,我們走監控死角爬牆進去。”
他對上何嶼菩不可置信的眼神,挑了挑眉:“我以前經常跟朋友在外邊吃烤串宵夜,等回去的時候校門已經關了,都是靠爬牆,早就熟悉流程了,再完善的措施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死角。”
“這是在校大學生跟應屆畢業生為數不多的技能,跟在我身後,別走丟了。”
何嶼菩跟著他繞到山腳的另一旁,這裡被翠綠植被遮掩,幾乎看不見路,像是會隨時冒出幾條毒蛇來。
他小心謹慎地留意腳下,蹙眉道:“你帶我從這裡進去,那要是職工發現了,這條道豈不是廢了?”
沈巍然無所謂道:“沒事,他們本校生會另劈新路,反正周末閑著也是閑著。”
他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有些咬牙切齒道:“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外校生破壞了我們的小道,害我好幾次被抓,我淋過雨,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何嶼菩:“原來是默認的規則啊,互相坑來坑去。”
他們很快就走到盡頭,沈巍然蹲下來,讓何嶼菩坐在自己肩上,讓對方輕松地上了欄杆,而後自己指骨關節擒住鐵欄,兩三下翻了過去。
沈巍然伸開手,穩當地從欄杆上跳下來何嶼菩。
他們這邊才剛落地,旁邊就掠過幾個學生狼狽的身形,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極限衝刺往教學樓跑。
其中,就有簡子珩跟許薑安的身影。
何嶼菩:“……”
偷偷帶來上學就算了,這麽還帶著小朋友上課遲到啊!
沈巍然倒是沒什麽反應,而是眼疾手快地拉著何嶼菩,連忙跟在他們身後。
簡子珩爬完樓,目光呆滯地坐在教室裡,原本偷帶一個人來上課就很慌張了,現在三個人都坐在同排,不安到了極點。
沈巍然像是回了主場,神態悠然地翹著二郎腿,目光看向白板,冷笑道:“畢業半年不到,學校直接全體換新白板,我這是什麽倒霉體質。”
他坐在位置上,痞壞的帥勁盡顯,輪廓細致俊美,氣質攻擊性極強,看上去並不好相處。
何嶼菩長睫半掩,遮蓋了止不住好奇的眼神,白色襯衫微敞,輪廓線條優越得如同蠟像,是漠然清冷的美。
他自小在醫院長大,由於身體狀況過差,沒有辦法上學,對學校的概念隻處於書本跟影視劇中。
許薑安倚在他身上,用指尖纏繞著對方的銀發,無所事事地把玩著。只是模樣太過於慵懶,皮膚白皙透紅,眼神帶著點無意識的迷離,像是剛擁有自主意識的精致人偶。
簡子珩則是像死了一樣趴在桌子上,毛茸茸的腦袋埋在課桌上,似乎是隻大型的狗狗,做錯事之後懊惱而笨拙。
他的顏值本身就在學校比較出名,現在身旁還坐著三個風格各異的俊美外人,即使想低調地坐在最後一排,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直到上課鈴響,他們身上的目光也沒有減少半分,而且還吸引來了踩點到教室的老師的注意。
老師將書本放在講台,直接明了地提了簡子珩:“簡子珩,你身邊這三個…我怎麽沒見過,是你們班的嗎?”
沈巍然條件反射地想跑,但他坐在最裡面,想逃只能從五樓的窗口跳下去,於是強行冷靜下來,將臉瞥過去一邊。
簡子珩頓時顫了下,支支吾吾地站了起來,小聲道:“他們是…”我的朋友。
何嶼菩打斷他,朝著老師禮貌性地輕笑了下,而後道:“我是隔壁班的學生,聽簡子珩說您講課很有意思,所以就過來旁聽下,抱歉,我們應該提前跟您說的,這是我們的不對。”
他說話時撩著眼尾,白睫微顫,氣質非常無害溫和,不僅能與周身涉世未深的學生融在一起,還能輕易調動旁人的好感。
老師對著這群單純的學生總是抱有好脾氣:“沒事沒事,我的課歡迎任何想要讀書的同學來上,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他多看了幾眼這個虛弱的學生,總覺得心生憐憫,於是忍不住多問幾句:“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簡子珩原本松了口氣,此刻又將心臟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何嶼菩,連跑路的路線都想好了。
何嶼菩不輕不重道:“我是隔壁1班的李升陽。”
老師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很努力的孩子。”
簡子珩茫然地睜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竟然這麽容易解決,疑惑地看著何嶼菩:“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我跟你提過這個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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