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僅有想對他們下手的玩家,還有厲鬼管家跟絞刑台上不詳的男屍,最重要的是,躲暗處的祂還不知道是敵是友。
何嶼菩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這個笨蛋大學生貿然進來,無異於送死。
簡子珩扁著嘴,委屈道:“有人告訴我得過來,不然何哥會有危險。”
何嶼菩蹙眉,感覺不太對勁:“誰告訴你的?”
簡子珩想回憶當時的情形,但無論他怎麽努力,都想不起來是誰告訴他這件事。
他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半晌後才道:“我……好像不記得了。”
何嶼菩:“你再回想一下,來找我之前,最後見到的是什麽?”
簡子珩對這個倒是有印象:“一個橢圓形的圖案,有個半月形狀的月亮,上面纏繞著一條蛇。”
何嶼菩頓時明白了,這小子八成是被人下蠱了:“那是個被篡改的招神圖陣,你應該是見到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簡子珩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仔細地觀察著四周,遲疑道:“那我現在走?”
何嶼菩拉住他,壓低聲音:“已經晚了,管家看著呢,走不了。”
簡子珩:“哦,那我們去絞刑台吊死,需要排隊嗎?”
何嶼菩:“?”
他頓了下,轉頭看向簡子珩,發現這家夥神情竟是格外認真,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頓時被氣笑了。
何嶼菩輕拍了下對方的腦袋:“去死還排什麽隊,上學上傻了?”
簡子珩痛呼了聲,神情驚恐地抱著頭往後退了幾步。
何嶼菩漠然無視:“別裝,我下手的力氣沒那麽大。”
簡子珩連聲尖叫,指著後邊:“不是,絞刑台那具屍體動了爬下來了啊,靠,我就說,剛才那玩意確實在看我!”
絞刑台上掛著的繩索沾染的血痕,掛在上面的死者屍首分離,乾癟扭曲的身軀在台上亂爬,尋找著消失的頭顱。
頭顱孤零零地擱置在地上,漆黑的瞳孔深得嚇人,死死地盯著地面上的玩家。
管家拄著拐杖,用力地敲了幾下地面,笑得陰毒:“好了,現在絞刑台得空了,你們可以上去了。”
他的視線掃過驚慌逃竄的眾人,緩緩停留在安靜站在一旁的何嶼菩身上:“就你了。”
簡子珩:“反彈。”
【規則篡改:請管家在一分鍾內抵達絞刑台。】
【規則生效(2/2)】
何嶼菩:“?”
他深吸了口氣,揉著眉心:“是我聽錯了對吧,你怎麽可能用了技能。”
簡子珩:“沒有,我用了,誰讓他指何哥上絞刑台。”
何嶼菩:“……”
他無法理解地看著簡子珩:“你就這麽一個保命手段,就這麽用了?”
簡子珩撓頭:“冷靜,聽我狡辯。”
“我自從技能升級後,能看到副本裡的部分規則,那個絞刑台的規則是上去就會被扭斷脖子。”
“所以玩家上去,得去山莊的林子裡抓點動物過來,但是我們手上沒有動物,也來不及去抓。”
“我不知道失去底牌會怎樣,我知道何哥上去會有危險。”
絞刑台上的屍體爬了下來,逮住奔逃的玩家啃下血肉,四周都是歇斯底裡的尖叫聲。
陰毒的管家掛在絞刑台上,荊棘劃破乾癟的軀體放血,死死地盯著何嶼菩,臉上的皺紋微微抖動,幾乎把這輩子的髒話都罵盡了。
血跡四濺,一片人群荒亂之中。
俊美的青年眨了下眼睛,歪頭看著何嶼菩,笑意帶著點狡黠:“哎呀,技能用都用了。”
“沒有底牌又怎樣,難道我出事你會不來救我嗎?”
何嶼菩喉嚨哽了下,像是嬌養的孩子忽然懂事了,心底五味陳雜,半晌才道:“下次不許這樣了。”
簡子珩還想說點什麽,余光掠過旁邊,嚇得一激靈。他們站在荊棘旁邊,發現越來越多的玩家無意識地聚集在他們周身。
而遠處異變的男屍,與其說在攻擊他們,不如說是在恐懼地避著這裡,連滾帶爬地離開這裡,甚至急切地清除掉礙路的玩家。
簡子珩疑惑地往後看了眼:“什麽情況,那具屍體好像在避著我們走,我們這裡不會有更可怕的東西吧?”
何嶼菩也回頭看去。
只見原本被固定根部無法行動的荊棘,此刻像是被焰火燙到般瘋狂蜷縮著自己的身軀,以何嶼菩為中心,硬生生往後撤移了兩公分。
荊棘違逆殺人本性,圍繞成亂團,瑟瑟發抖地斂起身上每一根刺,似乎身前的人比地獄還要再可怕。
何嶼菩:“……”
簡子珩:“何哥,它們好像在怕你誒。”
何嶼菩伸手撚了根刺,那團荊棘頓時抖得更加厲害,猩紅的刺兒接連掉下,變成光禿禿的一條藤,纏繞得更緊了。
他單手碾碎著道刺,黏糊糊的綠色液體當即迸發而出,帶著點腐蝕性的刺痛感,沾上的小部分白皙皮膚頓時被融成可怖的黑灰色。
僅僅是一根刺的量,這痛覺伴隨著麻痹,傳遍全身上下的神經,心臟跳動的速度慢了下來,甚至連視覺都受了點影響。
也就是說,這荊棘的毒,比看上去的還要再強上百倍。
但這樣的荊棘,一般在副本中將會是難纏的存在,為什麽會平白無故地怕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