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設下的規則是,無法傷害正在破解線索的玩家與NPC。
所以簡子珩也不敢開小差,緊緊地貼在何嶼菩身旁,探出頭去看他手中的高數題,試圖加入一起研究。
但在這種危機時刻,他身體的本能竟然佔了上風,看一眼,頭部就有點昏脹,但沒看多久就開始困了,眼皮慢慢地耷拉起來,視線開始變得昏暗。
“吼!”
身前的死屍見他脫離了規則保護,腐爛的面部肌肉扯動,慘白的胳膊動了下,銳利的指甲朝著青年脆弱的脖頸攻去。
簡子珩身體本能快於大腦,身體如同上岸的魚劇烈地起伏了下,握住圓珠筆的手極快地在草稿紙上寫了個解字。
他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微微睜大雙眼,驚恐地看著身前面目扭曲猙獰的屍體,伸手摸了摸脖頸,上面已經落了一道不淺的血痕。
簡子珩後背發涼,衣衫被冷汗打濕,空調的冷風掠過,心臟就像是手心被牙簽扎到,又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整隻牙簽穿透皮膚組織與血肉,留下撕裂般的疼痛。
他差一點,死在這個死屍手上了。
何嶼菩被他毫無征兆地撞了下,筆尖直接脫離軌跡,在草稿紙上劃了一道黑色的長痕,將原本寫好的公示給劃掉了。
他蹙了下眉,瑰麗的面容上帶著點不悅的情緒,忍無可忍道:“簡子珩,你怎麽摸魚也能開小差?”
時忱這個家夥究竟是怎麽帶的新人,心大成這樣,不做高數題就算了,厲鬼就站在面前隨時索命,簡子珩也能打瞌睡!
這麽可怖驚悚的場面,對方怎麽敢的?
簡子珩微低著頭,抱歉地看著何嶼菩,像做錯事的金毛犬般:“對不起,我想幫忙來著…”
何嶼菩寫到第六個步驟了,停下筆。轉頭看向簡子珩的草稿紙,對方還停留在個解字。
他:“……”
好險,差點就被簡子珩感動到了:)
簡子珩咬著筆頭,將何嶼菩草稿紙上的幾道基礎公式抄下來,皺著眉頭小聲抱怨道:“我也算是下過兩個副本,怎麽感覺以前也不會這麽危險,這難度跨越得也太大了吧…”
他歎了口氣,認命地演算著草稿紙上的公式,哭喪著臉:“何道長,我們好狼狽啊。”
何嶼菩筆尖一頓:“。”
哈哈,這好像是他的問題呢。
背後之人一直在暗中窺視他的路徑,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每次都能準確地把他投送到有神級道具的副本。
[沒事,小簡先別哭,待會欺詐師就追殺過來了,難上加難哈哈哈哈哈!]
[我笑死了,老婆心虛得頭都不敢抬。]
[不過真的誒,得虧有遊走NPC在,不然一群社畜跟一個摸魚的大學生,誰會做高數啊。]
簡子珩強行掀起眼皮,打了個哈欠,將注意力放在草稿紙上:“要是時哥說的那個神級NPC在的話就好了,他每次都能贏。”
何嶼菩假裝沒聽見這些關於遊戲內容的話,但手中的筆跡不由地變重了幾分。
僅僅只是彎刀聯盟的支隊隊長,就已經對他防備這麽重了,何嶼菩很難想象,外面有多少公會跟玩家盯上他了。
不過好在系統會在大家進入副本的時候,將關於他的記憶從玩家腦子裡全部抹去,算是給了他庇護。
何嶼菩繼續寫著手上的題,就聽見簡子珩捂著腦袋在晃,聲音帶著點虛弱:“糟糕,頭有點疼,還有點癢。”
他像是認命地歎了口氣,轉頭望旁邊的青年,正想問問是哪裡不舒服,打算讓簡子珩休息。
只見簡子珩拿著筆在紙上寫了幾個錯誤的基本公示,但怪的是,思路卻是對的:“不會是腦子要長出來了吧?”
何嶼菩:“……”
瑰麗的面容短暫扭曲了下,媽的,再理這個大學生他就是狗!
簡子珩生鏽的腦子終於運轉開了,竟能勉強回憶起老師上課講過的知識點,再配合上何嶼菩已有的步驟跟基礎公式,把第三小問的後半段給解出來了。
他把草稿遞過去:“可能是對的,也可能是錯的,你自己判斷下吧,我CPU燒幹了,已經思考不了。”
何嶼菩接過草稿紙,接下來的解題過程就順暢了許多,不過半分鍾就把正確答案算出來了。
簡子珩驚愕地看著對方,他知道何嶼菩應該會算得很快,但沒想到會這麽快!
他看著對方在平板的頁面上輸入答案,有點可惜道:“何道長,你當個道士是不是有點太屈才了?”
“你這個智商應該去上學,直接在考場上嘎嘎亂殺,肯定能考到個特別牛逼的學校。”
何嶼菩:“誰說我沒上學?”
簡子珩更加震驚了:“道士也要上學嗎?”
何嶼菩瞥了他一眼:“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簡子珩茫然地眨巴著眼睛:“什麽?”
“我佛不渡本科以下。”
何嶼菩邊調試著平板的輸入法,邊支著下巴,有些疲憊道:“當道士很卷,還得考證,而且這個證在學校裡還不加學分。”
簡子珩:“?”
救命,這確實超出他的認知范圍了。
這副本的人物背景都完善道這個地步了嗎?!
“聽說最近都卷到985、211研究生了,到時候說不定我還得考研。”
何嶼菩漂亮的貓眸撩起,認真地看著簡子珩,“想要當道士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以你目前展示出來的學習能力,可能有點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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