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假模假樣地打著官腔,確實無聊。
還不如在家躺著睡覺實在。
沈玄默話頭又一轉:“算了,不去才好,清淨。”
顧白衣看出他心情不好,都顧不得跟他計較親近范疇的問題,放下手機問了一句:“發生什麽事了?”
沈玄默簡單地複述了唐家那對父女的事。
顧白衣聽得神情漸漸微妙。
沈玄默緊急保證:“我根本沒見過他們家的人,我看那小姑娘其實也挺不情願的,估計是被她那便宜爹威脅的。”
否則那會兒他就連唐小姐一起潑了。
在他的字典裡,沒有憐香惜玉幾個字,但冤有頭債有主。
沈玄默更討厭那個唐總。
顧白衣面露同情,似乎是回憶起了一些舊事:“這種事……確實也難免……”
地位高了,難免周圍就會有一些心懷不軌的。
無論男女都是。
有些人對這方面不大在意,你情我願各取所需也勉強能算是一段美事,至少也不算吃虧。
但也有一些人潔癖重,對這種事就避之不及了。
顧白衣他親大哥以前就遇到過類似的事。
不巧他哥沒什麽武學天賦,相較練武之人身嬌體弱,酒喝多了還加了料,直接失去反抗之力,被摸了好幾爪子。
最後是顧白衣收到短信發覺不對,及時趕過去把他哥給救了下來。
事後顧大哥差點沒把自己給搓下一層皮,惡心得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自那之後更是滴酒不沾,飯都不敢在外面吃。
顧白衣如今再回想起來,仍然覺得他哥那段時間的樣子可太可憐了。
對比之下,沈玄默還算是幸運的了。
但有一難免就有二,沈玄默還不喜歡有人跟在身邊。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就遇到個更心黑的就栽了。
沈玄默腦子好使,但要是被人灌暈了那只有任人宰割的命。
這麽一想,顧白衣神情中更透露出幾分憐憫。
好像在看一個柔弱可欺的小雞崽。
沈玄默:“……”
總覺得他在想什麽不好的東西。
顧白衣輕咳了一下,收斂了一點眼神:“以後要是還有這種應酬,我陪你去吧。”
多少也能保護他一下。
沈玄默聽從直覺的預警,並沒有去深究顧白衣那種微妙的眼神。
“不用了。”沈玄默恢復了理智,問道,“這幾天你有事要出門嗎?”
顧白衣想了想:“明天下午要去找那位導演,之後就沒什麽事了。”
沈玄默微蹙了下眉:“明天我找人陪你去。最近幾天最好不要單獨出門。我擔心有人會趁機報復。”
他跟顧白衣的事情並沒有大肆宣揚,但也沒有刻意隱瞞。
唐家只要有心,查出來顧白衣的存在也不算什麽難事。
他們絕對不敢隨便對沈玄默動手,但沈玄默的小情人就是他們最佳的出氣筒。
畢竟他們怕的不是沈玄默本人,而是他背後的沈家。
沈家會為了個不能生不能養甚至都不能明媒正娶的小白臉出頭嗎?
沒試探過這道底線,那些人是不會把他放在心上的。
不僅是顧白衣,就連沈玄默本身也不會被他們放在眼裡。
所以這次的頭,沈玄默必須要出。
唯一擔心的不過就是那些人狗急跳牆,把主意打到顧白衣身上。
想到這種可能性,沈玄默就覺得滿心煩躁。
直至此刻,他才真正認可了沈女士的說法——必須得有更多的底氣才行。
空有一個沈家大少爺的名號,僅縮在寧城一角養老,是遠遠不夠的。
沈玄默伸手揉了揉顧白衣耳側的頭髮,柔軟的觸感叫他心頭稍定,但又隨之生出些許歉疚。
“就這幾天。”沈玄默低聲說道,指尖撥弄著他的發尾,沿著耳尖一直輕點到後頸,安撫性地揉了揉,“你稍微忍一忍,少出門別落單。要不了一個禮拜,他們就會忙到自顧不暇了。”
最多三個月,他就能叫他們在這個圈子裡面消失得乾乾淨淨。
顧白衣乖乖點頭:“好。”
見他沒有不滿的神色,沈玄默才稍稍放松下來。
“等這段時間忙完就帶你去看花船。”沈玄默說道。
顧白衣眨了眨眼,他都險些忘了這件事了。
比起花船,他還是對那個唐家可能報復他的事情更感興趣。
前世到今生,還是第一回有人把他定為打擊報復中的“弱點”。
以往可都是仇人為了報復他,而去針對他的親朋好友,利用他們來威脅他。
因為他們打不過顧白衣。
就算是下藥這種下作手段,除非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否則對顧白衣的效果也不怎麽明顯。
如今驟然間身份倒轉,知道那些人不敢對沈玄默動手,顧白衣放心之余,還有幾分新奇。
眼見著沈玄默怒意漸漸平複,顧白衣徹底把劇本丟到一邊,戳了戳他的胳膊,問他:“沈哥,你們這邊的人一般怎麽報復人?”
沈玄默按住他的手,糾正他的用詞:“是他們。”
顧白衣從善如流地改正:“他們一般怎麽報復人?我又不是名人,就這幾天也查不出多少東西,是不是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那種方式,套麻袋、綁架、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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