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秋被擋住了整張臉,只剩下那雙漂亮的眼睛,沒有看向楚憶歸。
“還好嗎?”楚憶歸問道。
萬秋搖搖頭,重新看向了打鬧的眾人。
什麽話也沒有說。
楚憶歸眼神定格在萬秋的身上。
雙眸的深處,安靜的流動著什麽。
似乎是玩鬧夠了,周培玉提出還是要去唱歌。
萬秋和楚憶歸依舊是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楚憶歸注意著萬秋。
萬秋平靜的走著,走的很平穩。
似乎是怕冷的樣子,一直都在拉扯著帽子。
楚憶歸伸出手,握住了萬秋的一邊肩膀,稍微用了點力道。
讓萬秋的大部分體力,都能壓在自己的身上。
坐在了包廂內,楚憶歸依舊在看萬秋。
萬秋似乎沒有要取下帽子和圍巾的模樣。
“萬秋,你不熱嗎?”周培玉問道。
萬秋遲疑了些許,摘下了圍巾和帽子。
但是萬秋卻抬眸偷偷看了一眼楚憶歸。
可又很快移開了眼神。
像是心虛一般的,偷偷的隱藏著已經被發現的事。
楚憶歸一直在看著萬秋,看到了被壓住的姿勢。
而現在楚憶歸也清楚,萬秋為什麽逃避他的眼神。
對萬秋而言,第一次和朋友們一起聚會,是異常珍貴的一次。
無論如何都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這一場聚會半路離席,甚至還可能不歡而散。
這是萬秋的選擇。
在萬秋逐漸去尋找自我的過程中,誕生的一點點小小的私心。
楚憶歸認為,他應該尊重。
就如同曾經任何一次對他人所決定的事情的絕對的支持和尊重。
不要參與他人的因果。
不要影響他人的決定。
他沒有資格去承擔影響到他人的後果。
如果只是輕微的扭傷,只要不強行運動,也沒有關系。
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何,萬秋隱藏在衣服之下,那一處他看不到的傷口,讓他如鯁在喉。
一直以來他是這麽做的,他也應該這麽做。
萬秋希望他這麽做。
可總是無法不去注意萬秋,萬秋身上的,淡淡的氣息,他悄悄握住的自己的手指,一直會觀察他的眼神,握住他衣角的動作……
最終,楚憶歸長歎了口氣。
楚憶歸發送了一條信息,讓周圍的保鏢開車過來。
楚憶歸突然站起身,蹲在了萬秋的面前:“哥哥,上來。”
本身準備點歌的人都愣住了:“怎麽了?”
周培玉疑惑看著兩人:“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抱歉,各位,哥哥受了傷,我需要帶他去醫院看看。”楚憶歸平靜的語氣,對其他人說道,然後對萬秋說,“哥哥,上來,我背你。”
楚憶歸看到了萬秋的目光。
就像是從飛翔的鳥兒身上掉落的羽毛,即便無論如何都想要留在天空上,最終卻不得不落入到塵埃中一樣。
萬秋並不是在責怪任何人,卻是在對自己失望。
這是他期待的、高興的、為之炫耀過的,希望能完美度過的一天。
可萬秋是聽楚憶歸的話的。
他一直都是。
萬秋趴在了楚憶歸的背上。
楚憶歸感覺到萬秋相比較同齡人要過輕的體重,輕而易舉的站起身來。
周培玉這時候突然間想起了什麽,當時萬秋給她做了墊背的時候,奇怪的壓住的觸感。
“不會受傷了吧,我的天,他怎麽什麽都不說啊?”周培玉立刻對身邊的人說,“你們玩吧,我跟過去看看。”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目光下,周培玉立刻跟在了楚憶歸的身後。
萬秋將自己的腦袋埋在楚憶歸的外套上。
安靜的異常。
楚憶歸背著萬秋,周培玉小跑了兩步跟在了楚憶歸的身邊。
“傷著哪兒了?”周培玉心裡也慌,面上顯露出擔憂之色來。
楚憶歸沒有回答周培玉,到了門外一輛黑色的車輛已經等在門口了。
司機下來給楚憶歸開了門,楚憶歸彎腰將萬秋放了進去,自己則是從另外一邊上了車。
周培玉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那黑色西裝的男人,一咬牙直接坐上了副駕駛。
司機轉頭看周培玉,回頭征詢楚憶歸的建議。
楚憶歸說道:“沒關系。”
司機發動了車輛,與此同時司機的手機響了起來,司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連接到了車內,楊瀟雨暴躁的聲音瞬間傳了過來。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受傷了?憶歸,你怎麽不接電話!”
周培玉一聽到這聲音,被愧疚感刺激到緊張。
楚憶歸說道:“抱歉,媽媽,剛剛背著哥哥,我沒有手接電話。”
楊瀟雨也不打算計較這件事,而是問道:“怎麽傷的?傷到哪裡了?”
“是打雪仗的時候意外滑倒,傷……媽媽你等等,我看一下。”楚憶歸對萬秋說道,“哥哥,側一下身體,讓我看看你的腳踝。”
周培玉聽到自己心跳不斷加快的聲音,難道真的傷的很重嗎?
萬秋沉默著,卻聽楚憶歸的話。
纖細的小腿被楚憶歸握在了手中,楚憶歸先掀開了萬秋的褲腿,撩開了襪子,查看了一下情況,才褪去了萬秋的鞋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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