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駱扁了嘴,有點想哭,因為他想到這個君野一輩子活了那麽久也沒有被好好地對待過,重來一次還要為他和君野擔心,他實在過意不去。
“師兄,你對我和君野的恩情,我不知道怎麽報答才好。”
白赫只是輕聲道:“不需要你們報答,你們能夠平安順遂過一輩子,就是我最想看到的。”
他的一生一直被人控住著,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活了五千多年,像個行屍走肉,連自己愛的人都護不住。
他沒法找到阿毓了,他只能幫君野守好小喵,也算是對他的阿毓有了交代。
小喵和阿毓長得一樣,他在心裡雖把小喵當成阿毓,但深知自己不配了。
所以他選擇放手,去幫君野完成這個心願吧。
他活地夠久了,實在覺得沒有什麽意思,原本以為會死於噬魂毒草,誰料想,一覺醒來回到了現在。
等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切,他都不準備在無極劍宗待了,他真的想遁入空門一心修煉,從此不問紅塵舊事。
如今還在這裡,是因為放心不下小喵和君野,等他們都安穩了,他也該走了。
目前就先留下吧。
林駱不知道這個白赫在想什麽,但他知道白赫的心裡一定很苦。
讓一個殺伐果斷的大魔王,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那個李成毓多少是有點能耐的。
但林駱不知道自己和李成毓是什麽關系,如果他後來真的成了李成毓,那現在奪舍的君野,和現在年輕的君野,是否是同一個人。
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白赫不承認。
不承認也罷了。
隨著預產期的臨近,林駱最近很是容易困,基本上一整天除了白赫師兄叫他起來吃飯幹嘛的,他都在睡覺,他感覺自己睡不醒了。
這還不算,日夜開始顛倒,都是天黑了才醒來。
白赫在他們住的地方加了結界禁製,因為怕地靈界的各位大佬都順著氣味找過來。
他每天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白赫忙碌的影子,他甚至懷疑自己喜歡的是白赫,而不是君野了。
這種感覺很詭異,但很快他就會回歸現實,不管哪個,都是君野不是麽?
所以他的心還是很誠實的。
最近他也沒聽到白赫說起君野的事情,他們在天魔宮下面,以君野的修為,他是沒辦法直接到達這裡的。
林駱有點擔心他。
大概在魔川待了五六天,林駱覺得不對勁了。
還沒睡醒,就覺得肚子疼,就趕緊叫白赫。
白赫在外面,進去後,發現他捂著肚子,就知道要生了。
白赫不得不將結界再加強,他怕這個時候出事。
事實上,這孩子的生產時間都不對,竟是在陰時陰分。
這個時候魔川的魔氣最強,而且這一天是晦日。
每逢晦日,夜色伸手不見五指,是百鬼夜行最佳時機,而且這魔川的融魂林裡有個萬鬼窟。
白赫感覺到空氣中絲絲的陰寒之意,便將結界加厚了好幾層,林駱已經開始痛了。
他扶著腰起身下榻,白赫讓他別動,林駱痛地直不起腰,直接伏在了榻上,大口地呼吸著,他的聲音聽起來痛苦又絕望:“師兄,太痛了。”
很快,林駱感覺尿了似的,有水液落了,他知道大概是羊水破了。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動了,他覺得站著比躺著好一點。
白赫也讓他不要動了,他想將林駱的痛覺抹去,但是毫無作用,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林駱臉色煞白,沒敢動一下。
君野在房間內固定了一個架子,讓林駱雙手抓在上面,他將林駱的褲子去了,看著羊水破了一地。
說實在的,懷了十個多月,林駱真沒受什麽罪,最大的罪在這一刻受了。
他才知道原來生個孩子是這麽痛苦的事情。
而這一晚,人靈界上方的烏雲匯聚,天魔宮方向天生異象,電閃雷鳴。
各大仙門將天魔宮團團圍住,無極劍宗派了使者去談判,被君野給殺了。
這無疑挑釁了各大仙門,天魔教和仙門之間的大戰徹底爆發。
君野站在天魔殿前,看著頭頂匯聚的烏雲,還有閃電。
大雨似乎要將天魔教衝走似的,整個天光雲影的花草樹木都被閃電劈成了焦炭。
這證明了小喵生了,生的確實是凶獸,但又如何,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小喵和孩子。
他不知道小喵情況怎麽樣了,但他會誓死和這群道貌岸然的家夥血戰到底。
當那天雷劈在身上之後,君野也是在一瞬間,直接化魔了。
一條巨大的蟒蛇騰空而出,身上被黑色的人霧氣籠罩,大蛇的吼聲,震天動地。
這一晚無疑是殘酷的。
林駱費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勉強生出了一顆蛋。
一顆帶血的蛋,他全身都濕透了,一點力氣都沒有,要不是白赫給他加持著法決讓他站著,他大概會直接倒下。
他臉色慘白,看著那一顆蛋滾在了地上,像一顆火球一樣。
林駱還想試著碰碰,可是又被一陣疼痛席卷。
他不得不停下自己的所有動作,再次被疼惜侵襲,他知道是雙胞胎。
腿都抖地不像話了。
白赫捏了法決想將那顆蛋拿起來,結果那顆蛋不受控制,直接滾成了一團火,然後衝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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