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挖了一個小時總算挖好,為了避免傳出腐敗的味道,所以這個坑挖的很深。
將死者入土為安後,玉流帶來的風水先生站在墓前開始念誦經文,一旁的人也在一旁拜了拜。
下午兩點五十分,一行人終於散去,於洲和玉津琢以及玉津琢的父親玉德一起回到了城堡房間裡。
關好房間門,燒了一壺開水,泡了三杯茶,玉津琢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覺得這裡不太對勁兒。”
其實不用玉津琢說,於洲心裡也是這樣的感受,想起夜裡拿起手機看到的那些黃色對焦框,他的心底就隱隱泛起一股不安和擔憂。
玉德說道:“這還用你說,我現在心裡也覺得特別壓抑,幸好你媽沒跟來,就你媽那個膽子,這會兒準嚇得六神無主了。”
玉津琢說道:“爸,我現在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現在明明是大熱天,我身上一直往外冒冷汗,手心腳心都是涼的。”
於洲把泡好的茶遞給玉津琢:“喝口熱茶暖和一下。”
看見於洲冷靜鎮定的模樣,玉津琢和玉德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玉德也拿起一杯泡好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語重心長地對玉津琢說道:“玉津琢啊,你學學人家於洲。”
玉津琢捧著茶杯說道:“爸,我可學不來於洲的一身正氣,他永遠都是這麽不慌不忙的,在我們系裡可出名了,人們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定海神針。”
這個外號於洲也知道,他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並不是每時每刻都不慌不忙,永遠把事情安排的條理分明清清楚楚。
至少在分手的那段時間,他的生活曾失去條理和秩序,變得一團混亂。
那時候正是大二第一學期剛剛結束,他親手做好了一個花窗玻璃小擺件,準備送給那個人。
然後那個人就突然從他生活中消失,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他變得渾渾噩噩,經常在夜裡不斷的反思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麽,是否是他的性格太過沉悶無趣,讓那個富家公子哥對他逐漸失去了興致,或者在這段感情裡,只有他單方面的付出了一腔真心,而那個人只是隨便玩玩罷了。
那段時間,於洲是相當恨他的。
當然,現在的於洲也是恨他的。
滿腔真情被辜負被玩弄的滋味會令人發瘋,就連於洲這種人也不例外。
只不過沒有人察覺出他糟糕的狀態罷了。
正當他回想起那段過往的時候,玉津琢開始在一旁唉聲歎氣:“我現在可不想繼承什麽遺產了,我現在啊隻想回家吃我媽做的糖醋排骨,要是手機有信號就好了,還可以叫來一輛私人飛機。”
這種完全與外界切斷聯系的時刻是很少見的,玉津琢和他父親以前也去過不少私人海島,那裡的信號雖然差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與外界完全失去聯系。
現在這種情況,好像是信號被一種力量完全阻斷了。
因為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系,城堡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焦躁,整整兩天兩夜過去了,宣布遺產分配的律師並沒有到達這個海島。
現在繼承遺產已經並不是最主要的事情了。
現在城堡裡的所有人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是食物和淡水資源的分配。
這次繼承遺產的名單一共有32人,其中許多人帶來了自己的助理和秘書以及私人律師。
確切一算,除去死去的玉守成,城堡裡一共有105個人。
而食物,只夠他們吃上一個星期。
第三天,於洲在五點鍾睜開了眼睛,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時間起床,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上聽一會外語廣播或者看一些期刊雜志。
他這次來帶過來的電子產品只有手機平板和墨水屏電子書,於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後便安靜地倚在床頭看起了書。
他的動作很小心,盡量不弄出聲音,因為一旁的玉津琢父子兩人還沒有睡醒。
由於玉津琢父子兩人極其膽小,所以他們把於洲房間的床搬了過來,昨天晚上他們三個睡在一個房間裡的。
讀著讀著,於洲發現房間的溫度突然下降了一些。
他轉頭看了一眼窗戶,時至夏日,現在天已經大亮,房間已經充滿陽光,這種陰冷實在反常。
於洲沉思了一會,他皺著某頭放下手中的電子書,拿起了手機,再三猶豫後還是點開了照相機。
他舉起手機開始掃描房間,先是從玉津琢父子那邊開始,於洲緩慢地挪動著手機,呼吸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頓住,當手機照到自己的床尾處時,屏幕裡突然出現一個黃色的對焦框。
在這一刻,即使鎮定如於洲,拿著手機的手也有一絲顫抖。
相比前天夜裡在手機裡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對焦框,眼前這孤零零的對焦框,也算是一種莫名的安慰了。
於洲做了一個深呼吸,他放下了自己的手機,一雙茶色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床尾。
他自然是什麽也看不到的,只是那種陰冷如跗骨之蛆,讓他遍體生寒。
過了一會兒,這種陰冷突然消退,於洲再一次拿起手機對著床尾的方向,手機屏幕裡那個黃色的對焦框已經消失了。
他皺了皺眉,現在的他已經確定這裡確實有特殊的存在。
將所有人弄到這個小島上,這些特殊存在的目的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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