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狐狸一開始還很囂張,現在已經成了一隻被欺負慘了的狐狸,見了獵人這個始作俑者就咬著被角四爪並用往床裡面躲,在床腳縮成一團,甩著蓬松柔軟的大尾巴,用毛茸茸的尾巴尖討好地卷住獵人的手腕,嚶嚶嗚嗚的求饒。
可是狐狸嚶嚶嚶的叫聲並沒有換來獵人的心軟,看著這只在山林中作威作福囂張跋扈的狐狸,獵人十分冷酷地拽著狐狸腿把它拖了回來。
獵人已經熟練掌握了狐狸的一百零八種吃法,狐狸也不再掙扎,一臉安詳地躺在了鍋裡。
正當他們沉浸在溫柔鄉的時候,逃亡國外的助理小王也有了點消息。
鬱曇在國外雇了幾個私家偵探,在這個信息時代,只要掌握了方法和渠道,任何人的身份信息都不是秘密。
“八百萬在國外能幹嘛啊,住個房子買個車子老老實實地生活就算了,非得瞎投資,還加杠杆,這種蠢貨都不用我出手,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人果然不能賺到超出認知以外的錢。”
於洲說道:“那他要怎麽辦?”
鬱曇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八成會找你借錢。”
過了幾天,於洲微信上蹦出了一條消息,果然是小王發來的,第一條消息就是向於洲借錢,連寒暄都沒有:“洲哥在嗎,我在國外遇到點困難,你能借我點錢麽?”
於洲十分絕情地回復:“不能。”
小王急了:“洲哥你不缺錢吧,鬱曇不是給你買了兩輛跑車麽,加起來都一千萬了,我求你了,你幫幫我,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
信了他的話就是有鬼了,於洲又不是傻子。
他在手機上打了一段字後看了一會對話框,又覺得沒有必要和這種人囉嗦,想了想還是刪掉了,重新打了一行,“鬱曇給你的工資是同行的好幾倍,你不該這麽做。”
小王:“是啊,加起來比不過他給你買的一件衣服,我跟他這麽久,你才跟他多長時間?我得到的不應該比你多?”
“洲哥,我現在也特別後悔,也知道錯了,從前的事情都別再提了,我求你了,借我點錢吧,我現在真的是周轉不過來,只能找你了。”
現在知道找於洲,當初拉黑他倒是挺痛快的。
於洲搖搖頭,放下手機去洗手間洗漱。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那頭的小王已經急了,於洲倒是很淡定,他刷完牙洗完臉,換好了睡衣鋪好了床,才把響個不停的手機拿起來,逐條看起了消息。
一開始小王還苦苦哀求,見於洲一直不回復消息就開始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我真是看錯你了於洲,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我對不起鬱曇,但我沒半點對不起你,你可真冷血。”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有本事,跟著鬱曇就衣食無憂了是不是?”
“你以為鬱曇是真的喜歡你麽?他就是想玩玩你。”
於洲盯著這段消息看了一會,發過去一個問號。
小王發過來一段視頻。
於洲猶豫了一會,還是把那段視頻點開了。
視頻中,鬱曇正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和經紀人打電話。
他正用叉子戳著果盤裡切好的水果,十分不屑地說道:“你說於洲啊,拜托啊,我怎麽可能認真,我就是玩玩而已。”
“我就是想整他,先把他捧得高高的,再讓他重重摔下來,這多刺激啊。”
“誰會和一個保鏢認真談戀愛啊,我就是想報復他,誰讓我爸小時候把他領回來,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被我爸送出國那麽多年。”
房間裡的溫度不高,於洲的手心卻沁出了一層汗,幾乎拿不住手機。
他抽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手心上的汗,把那個視頻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任何剪輯合成的痕跡之後,他才有些失望地關掉了視頻。
小王又開始消息轟炸,對於洲發泄心中的憤懣不滿:“你看到了吧,他根本不是真心對你,現在給你多少東西,他以後全都會加倍收回來,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其實於洲心裡也是知道的。
他從來沒有覺得鬱曇真心喜歡他,他只是鬱曇尋求刺激的對象。
衣衫襤褸的乞丐沒有辦法抵擋鑽石的誘惑,於洲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陷進去了,趁著沒徹底陷入沼澤之前,他還有抽身的機會。
他把這段視頻反反覆複看了許多遍,手機的電量只剩百分之一的時候,他關掉了手機,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
其他的都可以理解。
但是鬱曇說鬱雙德曾經把他領回家是什麽意思。
於洲一個很冷靜的人,他的養父養母一開始也是把他親生兒子對待的,可是當弟弟出生後他就變成了草芥。
他很早就知道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得到回應,也從來不會奢求任何回應。
所以他一如既往的心平氣和,坐在洗手間的小板凳上洗完了鬱曇的內褲。
鬱曇正在浴缸裡泡澡,趴在浴缸上看著那個竄來竄去的七彩浴球。
浴球在水面上劃出一道七色彩虹,彩虹慢慢暈染開,浴缸裡的水變成了粉紅色,散發著馥鬱的玫瑰香氣。
於洲把鬱曇的內褲系上絲帶一一放好,脫下身上的外套進了浴缸。
浴缸的水翻騰起來,粉色的水溢出浴缸,滴滴答答地落在雪白的瓷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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