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基金一直在跌,頁面一片慘綠,於洲快速清理完信息,和孟複吃了一頓晚飯後回山上的小別墅裡睡覺。
孟複嘴上說什麽簡陋,其實他修建的小別墅還是很漂亮的,十分雅致清幽,外面種著許多花草樹木,一年四季花開不斷,是個度假的絕好地方。
景色雖美,於洲卻無心欣賞,他努力回想以前的事情,卻發現很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了,就像背了一半的課文,有那麽一點隱隱約約的印象,卻怎麽都記不起來了。
孟複辦事的效率很快,不過兩天的時間,他就把一個文件袋遞給於洲。
於洲拆開文件袋,裡面是鬱雙德曾經資助過的貧困生名單。
鬱雙德資助貧困生從來不留個人信息,除了金錢援助之外,他不希望和這些貧困生們存在金錢之外的情感牽扯
資助名單中間那行就是於洲的名字,和別的孩子不一樣,鬱雙德親自把幼年的於洲帶回了京都。
三年之後,於洲受傷,因為腦部受到強烈撞擊,導致中毒腦震蕩,在此期間,於洲產生了一些類似於逆行性遺忘的症狀。
在於洲出院後一個星期,鬱曇被鬱雙德送去國外一家非常權威的心理輔導中心進行長時間的心理輔導和行為糾正,而於洲也被鬱雙德送到了寄宿學校。
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情,於洲很想知道,但他總不能直接去問鬱曇的父母,也不想直接問鬱曇。
孟複查到了當年被辭退的管家的住址,那個管家曾經因為手部嚴重燙傷去了醫院,出院後就被鬱雙德辭退,還給了一筆豐厚的補償金。
他現在住在肅州鄉下,於洲收拾好東西,買了機票連夜前往肅州。
坐了四個小時的飛機,到了肅州之後於洲租了一輛越野車,開車前往肅州的粉黛鄉。
這時候正是中午飯的時間,於洲開著越野車一路的打聽,終於找到了老管家的鄉間小別墅。
這些鄉下的小別墅非常漂亮,周圍圍著一圈白色的鐵柵欄,院子裡面種著各種各樣的花,充滿了生活氣息。
小別墅的門關著,於洲不知道家裡有沒有人,正在門外徘徊時,那個老管家提著一籃子的菜,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色唐裝,牽著一條秋田犬慢悠悠地走了回來。
自家門前站著一位一米九的壯漢,身高和體型給人的威懾力太過強大,老人拽住狗繩,站在石子小道上皺眉打量於洲。
好在於洲面容周正,長相一看就不是壞人,黃白相間的田園犬倒是不怕人,吐著舌頭搖著尾巴圍著於洲嗅來嗅去。
“小夥子你找誰?”
於洲禮貌地問道:“請問您是於秀德先生麽。”
老人打量著於洲,皺眉看著於洲的臉,於洲微微低下頭,任由老人的目光一寸寸地掠過他的臉龐。
老人盯著於洲那雙與普通人不太一樣的茶色桃花眼,滿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終於探出一個頭,他驚愕地說道:“你...是小洲?”
於洲點點頭。
老人拽著秋田犬的狗繩,神色有些恍惚:“都長這麽大啦,你當初黑黑瘦瘦的,現在變了樣,人長開了,我都不敢認了。”
於洲也暗中打量著這個老人,他發現老人的左手到小臂中間的位置有嚴重燙傷的痕跡。
“這多麽年了,怎麽找到這來啦,我以為你們都不記得我了呢?”
老人從兜裡拿出鑰匙打開院子裡的大門,牽著秋田犬走進了小院裡,於洲跟在他身後,跟他進了屋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老人給於洲倒了一杯茶。
於洲捧著茶杯,心中不禁有些緊張,老人看出了他臉上躊躇的神色,十分和藹地說道:“小洲,你現在還在京都打拚麽?”
於洲點點頭,“在京都做安保工作。”
老人點點頭,“荊州到肅州這麽遠,你千裡迢迢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啊?”
於洲摸索著手裡的玻璃茶杯,低聲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問問鬱曇的事。”
老人睜大眼睛:“你的傷還沒好,現在都沒想起來啊?”
於洲苦笑著說道:“沒有,我連自己怎麽受的傷都不知道,又對過去的事情很好奇,所以就想來問問您。”
老人說道:“你受傷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鬱家工作了,那會我正在醫院養傷,我記得我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然後你和鬱曇就都被送到醫院裡了。”
“後來我回到鬱家收拾東西,才發現你和鬱曇都不在鬱家了。”
於洲忍不住問道:“你當年為什麽離開鬱家?”
老人伸出了他嚴重燙傷的左手,“是被鬱曇燙傷的,那孩子趁著我睡覺的時候把一壺滾燙的豆油倒在了我的手臂上,鬱家給我治病,又給了我一大筆錢。“
“這些年鬱先生和鬱夫人每年都會來看我,拎著東西上門問問我的情況,他們是好人。”
話匣子一打開,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被老人說出來了。
“我很久以前就在鬱家工作了,鬱先生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就跟我的孩子一樣。”
“出了這事也不怪人家,鬱先生也苦啊,家裡人的基因有問題,那麽多個孩子就鬱先生一個好的,結果好人沒好報,鬱曇那個孩子打娘胎裡就是壞的。”
於洲抿著嘴唇,心情極度複雜地問道:“那您恨鬱曇麽?”
老人家搖搖頭:“我不是恨,是怕啊,那時候鬱曇才7歲,我把他當成親孫子照顧著,那孩子小時候長得多可愛啊,特別愛笑,見誰都甜甜的,還有酒窩,像個洋娃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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