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地在地上來回踱步,這了好幾圈後倚著窗子說道:“於洲,我真的搞不懂你。“
他把頭髮抓的亂糟糟的,“既然你決定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這次就當度假了,我們先不談這段事情,好好放松一下。”
他頂著一頭鳥窩似的頭髮站在窗邊,對於洲投來詢問的眼神,於洲沉默了一會,倚著牆壁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叼著煙說道:“我無所謂啊。”
他的聲音很低沉,猶如下著雨的暗沉潮濕的夜晚。
於洲叼著煙推開門,寒風從大開的門裡灌進來,常澤山千裡冰封,一片銀裝素裹。
寒風把鬱曇吹了個哆嗦,於洲說道:“穿衣服吧,帶你去坐雪橇。”
鬱曇穿上羽絨服和羽絨褲,戴上他的小紅帽和紅圍脖,跟在於洲身後出了屋。
他沒戴口罩,剛一出門就碰上來給於洲送水果的阿雪。
阿雪端著一籃子凍梨,看見鬱曇那張臉之後當場愣住。
哐當!
手裡的籃子掉在地上,裡面的凍梨咕嚕嚕滾了一地。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呼吸困難,臉色漲紅,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陽光下的都鬱曇。
“鬱...鬱...鬱曇!”
鬱曇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嗨,你好呀,你是我的粉絲麽?”
阿雪點頭如啄米,激動的眼泛淚花。
鬱曇從羽絨服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她,露出一個非常溫柔的笑容:“這根棒棒糖送給你,我是來這裡度假的,還麻煩你幫我保密呀。”
阿雪結果棒棒糖的手都在發顫,激動無比地說道:“我保密,絕對保密,曇曇你放心!”
鬱曇雙手合十,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那謝謝你啦。”
阿雪遭到了會心一擊,神智已經微微有些恍惚,她暈暈乎乎地往回走,心想她家的曇曇怎麽這麽甜這麽乖這麽有禮貌,笑起來臉上還有小梨渦,這是什麽絕世小甜豆!
臉上的姨母笑還沒褪下去,一陣寒風突然刮風,刺骨的寒意稍微喚回了阿雪的理智。
哎等等!
鬱曇是從哪個房間走出來的?!
鬱曇分明是從於洲的房間走出來的!
鬱曇怎麽會從於洲的房間裡走出來?!
再等等!
鬱曇不是正和身邊的保鏢大哥談戀愛嗎!
她以前還覺得於洲和保鏢大哥有些像!!!
那於洲不就是正和鬱曇談戀愛的保鏢大哥麽!!
於洲怎麽比鏡頭裡好看那麽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
信息量爆炸,阿雪感覺自己快瘋了。
*
九隻哈士奇在雪場上撒了歡的奔跑,於洲和鬱曇坐在雪橇上,從一個很陡峭的雪坡上滑下來。
濺起的雪沫子糊了兩人一臉,鬱曇趴在於洲懷裡,紅帽上的紅色毛球來來回回地蹭著於洲的下巴。
他雖然有一米八,但是在於洲面前還是很小隻,又因為常年練舞身體很軟,抱在懷裡手感很好。
鬱曇一開始還覺得沒意思,玩了一會後反倒上癮了,九隻哈士奇氣喘籲籲,鬱曇還不滿足,抱著於洲在雪地裡打滾。
他團了一個雪球扔到於洲脖子裡,於洲一邊抖著脖子裡的雪,一邊對鬱曇說道:“你知道北極狐怎麽捕獵麽?”
“怎麽捕獵的啊?”
鬱曇臉上身上全是雪,興奮地攥了一個拳頭那麽大的雪球,正想朝著於洲臉上扔過去,突然被於洲扛到肩膀上,緊接著就大頭朝下被於洲扔到了雪堆裡。
兩條腿在外面亂蹬著,銀色雪地靴上的毛球甩到於洲臉上,於洲抱住他的腿,像拔蘿卜似的輕輕松松把鬱曇拔了出來。
這下鬱曇可真成了雪人,向來不吃虧的鬱曇可氣壞了,一邊抖著臉上的雪一邊追著於洲滿地亂跑,非得把於洲按在雪堆裡一次才算公平。
他那細胳膊細腿的,於洲一隻手就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最後有意放水,抱著鬱曇滾進了雪堆裡。
在雪堆裡撲騰半天於洲才把玩瘋了的鬱曇拽出來。
鬱曇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於洲,我走不動了。”
於洲抖著衣領和帽簷裡的雪,對鬱曇伸出一隻手,鬱曇握住他的手勉勉強強地爬起來,沒骨頭似的倒在於洲身上。
於洲拍拍鬱曇帽子上的雪,很無奈的說道:“走吧,我背你回去。”
鬱曇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後背上嘻嘻笑,把凍的冰冰涼的手伸進於洲脖子裡取暖,冰的於洲一哆嗦,差點把他摔下去。
於洲狠狠地掐了兩下他的皮膚,鬱曇疼得嘶哈一聲,終於老老實實地摟著於洲的脖子不再鬧騰了。
這裡的冬天很安靜,於洲背著鬱曇往回走,能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凝成白霧,落在睫毛上又變成了霜。
這時候太陽剛好落山,一輪火紅的夕陽掛在遙遠的天際,夕陽的余暉灑在雪地上,整個雪原都是金燦燦的。
鬱曇抱著於洲的脖子,伸出舌尖舔著於洲耳朵尖上的雪。
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於洲輕聲說道:“鬱曇,我有時候真的拿你沒辦法。”
鬱曇不說話,像剛長牙的小狗崽似的啃著於洲耳朵,x時不時蹭一下於洲的下頜。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