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曇吃完午餐,連午覺都沒睡就打開了電腦,手按在鍵盤上,對著電腦屏幕發起了呆,盡管於洲給他挑選了題材,他還是不知道要寫些什麽。
該怎麽展開一段故事,如何用文字來描述一個人的言語神態,這些東西對於江曇而言實在是太抽象了。
不像畫漫畫,寥寥幾筆就可以勾勒出一個人的神態,讓人一樣望去就知道這個人的特點。
這就是圖像和文字的不同,而江曇絞盡腦汁也無法用文字來描述這些他習以為常的東西。
他枯坐了一個小時,隻好去點開購物網站買了一大堆小說,京州的快遞非常快下午一點下單,晚上六點鍾就全部送到了。
那些花裡胡哨的小說堆成了一座山,江曇坐在書堆裡,開始量子速讀。
整整一個星期,江曇都沉浸在這些瑪麗蘇小說裡,雖然劇情俗套,所有的故事都換湯不換藥,只不過將經典的情節套上了新的皮膚,可是江曇還是讀的很上癮。
他已經對各種爛俗情節撚熟於心,女主一逃跑,他馬上就知道女主懷了崽一走就是好幾年,然後某天總裁逛街遇到一個他的mini版,紅著眼眶質問女主:“這個孩子是誰的!”
女主脆弱但倔強地說道:“和你有什麽關系!”
江曇不喜歡女孩子,他從第一次遺精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喜歡男生,而且第一次春夢對象的臉和於洲很像。
他又從書堆裡淘出好幾本耽美小說,頓時眼睛一亮,看的更加來勁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把買來的書全部讀完後,江曇瘦了八斤,好不容易養出的肉肉又消失了,臉色蒼白憔悴,把老管家和於洲的嚇了一跳。
於洲說道:“你不用這樣著急。”
江曇眼神迷離,露出一個飄忽的笑容:“先生,您相信我。”
他懷揣著滔天狗血激情碼字,然後又遇到了一個難題。
他不會打字,只會二指禪,於是又苦哈哈地敲著鍵盤。
一個星期後,一個充滿了狗血的大綱成型了,他激動地把大綱遞給於洲,於洲皺眉:“怎麽是兩個男人的故事。”
江曇說道:“我又沒和女孩子談過戀愛。”
於洲看著他:“那你和男孩子談過戀愛?”
江曇搖頭:”先生,我沒有談過戀愛。”
於洲又看了一會,皺眉說道:“ABO是什麽?”
江曇眼裡亮晶晶的:“是一種很新的東西。”
他嘰裡呱啦地講了一大堆,坦白講,於洲沒聽懂。
江曇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他就不懂了,十歲的年齡差,中間隔著的代溝猶如馬裡亞納海溝。
看過江曇的大綱之後,於洲沉默了很長時間,看著江曇興奮的眼神,於洲不想打擊他的自信心和創作衝動,於是敷衍點頭:“還可以。”
江曇紅著臉,帶著一絲扭捏,拿著他的大綱離開了書房。
第99章 漫畫8
江曇開始擴寫自己的故事,他知道這個故事非常爛,就像一個差等生硬著頭皮胡亂拚湊出來的作業。
他對著電腦開始打字,就那麽幾行字,他寫寫停停刪刪改改,枯坐許久還是寫不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創作這種事情是很吃靈感的,有靈感一切都好說,沒有靈感每寫一個字都是在沼澤地裡艱難爬行。
江曇現在就一腳踩進了這個沼澤地裡,而且還不能脫身,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掙扎著,努力把腦中的畫面變成文字。
他寫了兩百字,往眼睛裡滴了眼藥水後審視了半天,再一次確定自己寫出的東西就是一堆垃圾。
如果能給他一支筆一張紙就好了,江曇相信無論多麽狗血的故事,他都能畫的很精彩。
他眼睛盯著屏幕,可是腦中卻開始描繪著那些線條,一個又一個人物形象在他的腦中慢慢成型,他蜷縮著手指,極力按捺住想要畫畫的衝動。
這種衝動對江曇來說和生理本能差不多,比如人不能長時間憋尿,憋尿越久就越想尿尿,而且會尿的異常激烈,也會異常酣暢淋漓。
但是如果憋著一直不尿,人就會瘋。
自從江曇開始畫畫一會,他的手一天都沒有離開過他的畫筆,即使是課業繁重的時恆也會拿著鉛筆在書頁的空白處畫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或者把教科書裡的人物畫得面目全非。
江曇已經憋了很多天,現在終於有點憋不住了,他把手放在膝蓋上,蜷縮著手指撓著自己的指腹,心中那股想要畫畫的願望變得越來越強烈。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終於忍不住拉開書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支中性筆。
江曇不喜歡用中性筆畫畫,因為中性筆太滑,筆觸不好控制,畫陰影的時恆很難畫出層次感,他最喜歡用的還是彩虹馬的勾線筆,那是一個非常知名的文具品牌,所有的東西都非常貴,每個畫畫的人都想要要一套彩虹馬的全套畫具。
沒有素描本,江曇的目光放在了書桌上擺放的台式日歷上,台式日歷只有巴掌大,上面印著世界各國的風景畫,江曇舔了舔嘴唇,從台歷上撕下一頁,在背面的空白處開始畫畫。
每一部作品在創作之前都要定好基調,無論是小說還是漫畫。
江曇喜歡那種驚悚恐怖的畫風,但是他的狗血情愛小說明顯不適合這樣的畫風,還是要清新一點唯美一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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