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迅速如陸凜,也是咀嚼幾秒才明白晏鶴清是在逗他,普通零售菜場不收信用卡,要走批發的大市場。
會開玩笑了,是好現象。
陸凜揉著晏鶴清的發頂,報了一串字母加數字,“微信密碼和支付密碼,裡面還有點零錢,搭配著用。”
陸凜松開了晏鶴清,提著藍莓去廚房,“這周末有時間嗎?”
晏鶴清拉開椅子,起身收走筆記本,沒一會兒陸凜端著洗淨的藍莓回來,晏鶴清周六安排了待在實驗室,“周末有,要去釣魚嗎?”
“想釣魚了?”陸凜放下藍莓,了然勾唇,“下周安排。這周去看醫生?”
晏鶴清體涼,他很在意。
晏鶴清倒是忘了這件事,他知道他是天生體質涼,炎夏也是手腳冰涼,不過陸凜想他去看看,他不想拒絕,“好。”
吃完飯,晏鶴清又掃空了藍莓,休息一會兒才回主臥洗澡了。
陸凜去了書房,登錄郵箱,點開晚上七點半發來的郵件。
不算長,幾份毫無法律效用的協議書。
不多會兒,助理電話進來了。
“陸總,有一個人同意了。”饒是助理這些年跟著陸凜見慣了風浪,還是被程簡的性癖驚到了。
換床伴是最普通的,更多是3p4p,男男女女,各種匪夷所思的玩法。
最沒人性的是有些人是被脅迫,或是被送上程簡的床,或是被程簡霸王硬上弓。
事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人告程簡。
現在同意告程簡的,是一名25歲的男性,他是娛樂圈小有名氣的男明星,去年宣布退圈。
官方原因是出國充電遊學,實際是被程簡強迫,抑鬱症幾次試圖自殺,完全不能出席活動。
他恨死程簡,卻拿程簡無可奈何。
他那晚被程簡灌醉,意識模糊沒反抗,事後程簡也極有經驗沒留下精、液。
“你真有辦法讓程簡受到懲罰嗎?”男明星毫無生氣的眼底,緩緩燃起一簇微小的希望。
“不是我。”助理擲地有聲,“是我們陸總,只要你願意站出來,他一定能。”
男明星沉默良久,點頭,“我沒什麽可失去了,只要能報復程簡,我什麽都願意,死也可以!”
……
陸凜掛掉電話,男明星的話,無可避免讓他想到了晏鶴清。
許久沒抽煙了,拉開抽屜,有一盒沒開封的煙。
幾秒後,他又關上了。
從桌上的筆筒裡,倒出幾顆糖,鐳射紙包著的水果糖。
他不喜甜,只是心煩意亂時,一顆糖能快速讓他安定。
陸凜拿了顆黃色糖果,不是菠蘿,就是香蕉味。
剛放進嘴裡,有叩門聲。
沒關門,轉頭是晏鶴清站在門口,剛沐浴完的青年從裡到外的雪松味,發梢微卷,穿著寬大的T恤和寬大的短褲,沒刻意遮蔽他腿上的傷疤。
“我要睡覺了。”晏鶴清嘴角微彎,“來說聲晚安。”
酸甜的味道在嘴裡爆開,糖是菠蘿味。陸凜黑眸幽深。
“你對我,是不是太放心了?”
晏鶴清開始沒明白,明白以後他下意識低頭看領口。
陸凜知道他上癮了。
非生理,是由內而外,上癮晏鶴清這個人。
他嗓音暗啞,不再逗晏鶴清。“早點休息,你想要的名額不好拿。”
晏鶴清不意外陸凜知道實習名額的事,他轉身,抬了腳又回頭,“你要嗎?”
他目光澄澈,仿佛在問你要吃飯一樣。
陸凜修長分明的手指捏緊糖紙,喉結隱忍地發著顫。
片刻,他轉回椅子,“去睡吧,晚安。”
晏鶴清安靜望了他一會兒才離開。
*
第二天上學,顧星野請假了。
這個消息,是後排女生課間聊的,“請了一天假。”
“顧星野很少請假唉,別是去找女朋友了……”
“不會吧,顧星野天天泡實驗室,哪來的女朋友……”
晏鶴清翻了頁書,隱隱感到有什麽事發生了,但他不知道。
下午放學,晏鶴清就知道了。
林母來了電話,“鶴清你下課了嗎,能和阿姨聊聊嗎?我現在你學校正門。”
晏鶴清帶林母去了他的住處。
沒要賣慘,他是猜想林母接下來要聊的事,她大概更希望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空間。
林母眼底卻難掩震驚,她卻不敢多打量這間甚至比林家儲物間小的房子,怕傷到青年的自尊心。
晏鶴清給林母泡了一杯荔枝蜜水,林母眼球滿是紅血絲,甚至頭上添了幾根白發,一向注意形象的她卻也沒發現。
能讓林母如此,只有林風致,晏鶴清卻猜不到林風致都住院了,是如何大傷了這位最愛他的女人。
他放下水,“您先喝水,慢慢說,不要著急。”
他的溫柔一下擊潰了林母,林母哭著泣不成聲道歉,“對不起鶴清,我……我替致致道歉,他犯了大錯。”
林母從不干涉林風致的隱私,林風致忘記收日記本落在桌上,她都只是幫他收進抽屜。
這段時間她越看林風致的狀況越不正常,她太擔心了,終於回家翻了林風致的日記。
林風致從小就愛寫日記,什麽都往裡寫。
厚厚幾本日記,每一頁都寫著一個名字,陸凜。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