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趙醫生最終還是沒走成,他要是走了,真出點什麽事,還得被抓過來。
到凌晨四點才總算是消停下來的臥室門打開了,裹著浴袍的宋庭玉出來倒水,只見沙發上兩個熊貓眼齊齊向他行注目禮。
阿四滿眼敬佩,五爺就是爺,這體力,杠杠的,真該叫那些背地裡說五爺是個“天閹”的人都過來看看!
趙澤霖滿眼怨恨,宋五爺連封請柬都沒給他,白認識這麽多年的老交情了,他畫個圈圈詛咒宋庭玉吃了這頓沒下頓。
“你們怎麽還在這裡?”宋庭玉順了一把汗濕的額發,只見他露在浴袍外的脖子上從喉結到耳後全是猩紅的吻痕和齒痕,咬的狠的地方,紅的像是要往外滴血。
溫拾不光把宋五爺白玉似的脖子當鴨脖子,那隱藏在黑色浴袍下的胸腹肩膀,也不少啃咬的痕跡,可見這一嘴利牙真是凶悍至極。
宋庭玉不知道溫拾咬人這個壞習慣是從哪來的,他似乎壓根不懂什麽叫做吻,更不知道這不是打架,就算動嘴也不能真用牙咬。
但這件事不急在一時糾正,以後慢慢再改掉就是了。
“您不是沒讓我們走嗎?”阿四訕訕道,五爺沒開口,他哪敢走。
可已經這麽晚了,也不能趕他們到大街上去。
宋庭玉端起玻璃杯,抬手一指客廳對面,“那邊有客房,你們可以用,自便。”
宋五爺眼下完全沒有追究他們聽牆角的功夫,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廝混半天的臥室門虛掩一個縫,宋庭玉端著水杯進去後,那一絲微弱的光就徹底收攏隔絕。
趙澤霖眯眼,兩手一攤,“我猜,他們還要繼續。”
“不會吧?”
趙醫生‘嘖’一聲:“你不懂,那個藥,可厲害了。”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擠破頭想買。
——
回到臥室的宋五爺放下杯子,掀開床上一團蓬松的羽絨被,被子之下蜷縮一團,閉著眼的溫拾看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珠,額頭也濕漉漉的,臉上是運動過量的紅暈,呼吸均勻,已經進入睡夢去找周公。
“要去浴室洗一下再睡。”宋庭玉又穿上了斯文的外皮,體貼又細致入微,照顧起溫拾順手的很。
昏睡過去的溫拾當然沒反應,於是他被宋五爺連同被子一起端進了浴室。
泡進浴缸,溫熱的水淹到了脖頸,都已經軟綿綿進入睡眠模式的溫拾才驚慌掀起眼皮,差點以為自己淹進了河裡,猛地抱緊了宋庭玉的脖子,像求生者撈住浮木一般。
下一秒,平靜的水面蕩起了波瀾。
溫拾打了個寒顫,眼睛困的睜不開,腦袋似小雞啄米一點一點,“宋庭玉,我想睡覺了——”
“好。”宋五爺緩緩撫過那細瘦的脊背,被水浸濕的額發垂下,落在他漂亮到驚人的面孔上,猶如中世紀潛伏在深海引人溺斃的海妖,連聲音都帶著蠱惑,“一會就洗完了。”
一會就洗完了。
這一會,直到那邁入春日便早早升起的太陽在天邊放出第一絲霞光,才徹底結束。
將窗簾拉上,宋庭玉如餮足的猛獸□□上身坐在床邊,隆起的肌肉充斥力量感,平時再君子紳士的人,這幅模樣,也隻像個食髓知味的登徒子。
他定定看著溫拾不省人事的臉蛋許久,才掀開被子擠進了溫拾側躺的那邊,以前所未有的親近姿態,把小小一個溫拾,圈進懷中,身前滿滿當當,心口似乎也被什麽充斥,宋五爺這才滿意合眸。
今兒是周一,宋庭玉卻不忙,因為他原本就騰空工作,答應宋念琴,會和溫拾一起去走婚禮的過場。
但,直至上午十點都沒看見五爺和溫拾影子的宋大小姐,就這樣在酒店被放了次鴿子。
好,很好,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叫宋大小姐空等這麽久!宋庭玉真是要翻了天了!
於是當阿四接到宋念琴興師問罪的電話時,被那話筒裡的女高音嚇的是誠惶誠恐,“大小姐?怎麽了?”
“庭玉和溫拾現在在哪?”宋念琴問的相當直接,“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嗎?還要我提醒?”自己的婚事都壓根不上心?走流程都要搞失蹤,難不成結婚當天要宋念琴上去走過場嗎?
宋庭玉和溫拾昨天晚上都沒回來,阿四在宋五爺的授意下給宋宅打過電話,含糊說有些事,就先在市中心住下了,明天一早就回去。
但說這話的時候,阿四也沒想到,他家五爺能折騰到早上才偃旗息鼓,現在臥室裡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恐怕還沒醒過來呢。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敲門叫人。
“大小姐,五爺和溫少,還在別苑,昨天睡的有點晚,沒起呢。”
“睡得有點晚?”宋念琴哪裡會信,自打溫拾住進宋庭玉那屋裡,她就沒看過宋庭玉的屋子十一點還亮著燈,宋庭玉又常年不到七點鍾就準時起床,這作息現在比她還要健康。
阿四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主要是他家五爺這睡得晚的原因,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他這一支吾,宋念琴難免有些擔心,她知道宋庭玉是個悶葫蘆,常年都是好事壞事一並不往家裡說,沒有任何吐苦水或道喜事的心思,但她這弟弟只要一徹夜不見蹤影,那必然是乾不要命的大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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