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都被鎖了。”小弟回道。
阿四都不準備要鑰匙,土匪一般擺擺手,“那就卸門嘍。”大門怎麽砸的,三樓的門就怎麽砸。
“別!別砸!三樓的鎖都是進口的,一把好幾千呢!”肥龍胖顛顛的身影總算出現了,他一路小跑,用手帕擦著額角的虛汗,“呦,四哥啊,我說這是誰鬧這麽大動靜。”
“啊,肥龍,原來這裡是梁老板的地方啊,你不出來,我都不知道呢。”阿四也是厚臉皮,說瞎話不打草稿,就好像剛剛經理站在保全身後喊的‘這是梁爺的地盤’是耳旁風一般。
“你看你們這來了,也不說一聲,這是怎麽了?有事和我說,都是一家人,別鬧成這樣。”
一家人個狗屁,宋庭玉可不做這種下流生意,“實不相瞞啊,我們溫少在你這樓裡不見了,五爺知道了,很生氣啊,讓我們無論怎樣,掘地三尺,都要把溫少找出來。”
“溫少?”肥龍裝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他本以為是哪來的傻逼借宋庭玉的威風在這裡壓人,見到阿四後,他心涼了半截,梁東升得知宋庭玉的人來砸場子,在電話裡給他一頓臭罵,叫肥龍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宋庭玉,等他過去,實在不行將人好好送還回去。
好好送回去,怎麽才算好好?
那迷藥的勁還沒過去,那啥的藥又剛喂進去,這樣送回去,算好好嗎?肯定不算啊!
“你們別急,跟我們的人講講溫少長什麽樣子,不成咱們一起找,總能找到的。”肥龍繼續擦著額角的汗,眼下只能拖延時間,祈禱宋庭玉不會親自到場,而後等著梁東升帶醫生來。
只是這次老天爺沒給肥龍面子,還沒等阿四開口,門口傳來一陣喧囂,立在門口擋客的黑西服們齊齊鞠躬,“五爺!”
宋庭玉走路帶風,風衣下擺蕩起,黑皮鞋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大步流星。
阿四立馬一路小跑至宋庭玉跟前,“五爺,您來了。”他一抬頭,對上宋庭玉,頓時心慌起來。
宋五爺來的一定很急了,連平時焊在臉上斯文十足的眼鏡都沒戴,一雙眼毫無遮擋地暴露出來,裡面醞釀著說不出的狂風暴雨,如同野外密林裡突現的猛獸一般,銳利的嚇人。
“找到了嗎?”宋庭玉涼聲開口。
阿四腦瓜也開始冒虛汗,“還沒……不過已經搜到三樓了,馬上就破門。”
“五爺,您來了,快,快坐,要不去我辦公室,我給您泡一壺好茶,咱們慢慢找?”肥龍也腆著臉上去,“看您這風塵仆仆的……”
“這地方有暗門嗎?”
“啊?”
“我問你,這地方有暗門和暗房嗎?”宋庭玉盯著肥龍的眼,目光像帶著劍一般。
“沒有啊!我們這地方,哪有那種東西?”肥龍擠出一個‘真誠’的笑。
“是嗎?”宋庭玉偏頭,“阿四,帶人砸牆。”
肥龍:……他媽的這宋庭玉是聽不懂人話嗎?
“是!”宋庭玉都來了,阿四哪裡還敢繼續扯皮,讓弟兄們拿上錘子就開始進屋砸,跟拆遷隊似的,沒一會,肥龍第一間精裝的包間,就成了廢墟,今天還沒開業,直接倒賠小萬。
肥龍兩股戰戰,他真特娘的無語了,誰說那小白臉是老天爺給他送的財神,這不是讓他直接破產的嗎?!
“五爺,您這樣有點過分了吧……”
“放心,你們今天的營業費,還有這地方的維修費,我都會出。”宋庭玉站的穩穩當當八風不動,連語調都不起波瀾,“不過,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我的人在哪?你考慮好,再回答我。”
一直站旁邊聽牆角的霍銘城忙道:“宋叔叔,老師絕對在這裡,我撿到了老師的本子!肯定叫他們藏起來了!”
宋五爺瞥了一眼霍銘城,這一眼叫霍少爺如墜冰窖,他自知理虧,今天這個地方是他帶溫拾來的,宋庭玉看不上他、厭煩他,也都是理所應當的,但他現在只希望溫拾不要出事。
肥龍明白自己今天是討不到好了,就是梁東升來了,估計都沒用,“五爺,這件事可能有點誤會……”
“誤會?”宋庭玉低頭,一伸手,抓住肥龍的手腕,狠狠擰到了自己面前,“這是什麽?”
“這是,草啊——”肥龍一身橫肉,蠻力不少,但沒有巧勁,被宋庭玉擒住關節一扽,一股劇痛傳來,他那隻被咬後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手,直接被卸了下來,連著一段肥肉晃蕩。
肥龍痛的眼冒金星,“這、這是——被不聽話的狗咬了!”
“狗?”宋庭玉緊緊盯著肥龍手上的牙印,好巧不巧,宋五爺也被溫拾咬過。
下一刻,好似鐵球似的拳頭落到了肥龍的臉上,隻一拳,肥龍竟然覺得自己的牙齒有些松動了,鼻血緊跟著噴了出來,他捂著自己的下半張臉跌坐在地上,“五、五爺?”
宋庭玉抬手,“阿四,錘子。”
阿四立馬把自己的大錘獻了上去,這種時候,要打人的宋五爺,他也不敢勸。
將近十幾斤的拆牆鐵錘,宋庭玉拎在手裡就像是玩具似的,他往前一步,鋥亮的皮鞋踩住了肥龍欲往後爬的小腿關節,繼而是肥龍的驚叫,這地方有麻筋,被踩住那真是比骨折還痛苦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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