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周正對這個老婆一見鍾情,說什麽也要領證,當初兩人結婚時鬧的也是轟轟烈烈。
一來二去,孩子要二十了,宋念琴也不太願意和周家老兩口多來往,極少回去看。
“你說,庭玉不會真有問題吧?”這克妻能尋個男人,這那地方有問題那還有什麽辦法?
以宋念琴對宋庭玉的了解,五爺就是那地方真有問題,也不會願意到醫院去瞧瞧,她這弟弟,清心寡欲了二十五年都好好過來了,眼下更不會覺得那地方有問題,後半輩子就沒法兒活了。
“庭玉怎麽了?”周正對妻弟還是有幾分關切,因為和宋念琴結婚十九年,他也算是看著宋庭玉長大,小時候看不出什麽,但現如今,隻覺得這孩子放在港灣養歪了,要是小時候就跟在他和宋念琴身邊常留京市,未必會成為現在這種寡淡冷性的模樣。
“他好死賴活要結婚,結果,根本不和弟妹做那種事兒。”
周正語塞:“念琴啊,你怎麽……”怎麽這種事還這麽操心啊?
“你別說我怎麽,你也知道,庭玉在感情上是什麽德行,他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的,我能不著急嗎?”
周正輕咳一聲,“念琴,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更何況,兩個男人,做不做那種事,不都一樣嗎?相互扶持,為以後做個伴,那種事,不必強求吧?”
妻弟找了個男人這件事,周正知曉時剛到下榻的旅館,接到電話時差點把旅館的座機摔了。
就以宋庭玉在京市斂財的瘋狂,被算命批了一生孤寡真就找不上老婆後,周正覺得妻弟身上出現什麽事都不算奇怪,但這猛一下子找個男人,聽說還是個能生孩子的男人,那還真是有點駭人聽聞。
只不過他老婆都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他作為沒什麽血緣關系的親人,也不好多置喙什麽。他也覺著,生不生孩子先放一邊,宋庭玉要是不反感,有個常伴的人,心上多了一塊軟肉,身上多了一條軟肋,說不定可以收收那不怕死的性子。
“怎麽能一樣,不會做不願意做和不能做是兩碼事!”宋念琴捧著話筒,心堵的很,半晌歎氣,“要是我大哥還在,我也不願意這樣逼庭玉,可我大哥不在了,宋家在港灣的基業,總要有人繼承下去。”
宋家與普通人家不同,港灣更和風平浪靜的內地不同。
並非他們搬來了京市,從前那些就通通能拋下的。
“那要我和他談談嗎?”
“那就再好不過了。”宋念琴等的就是這句話,男人之間說這種事,總歸比她苦口婆心地婆媽更有共鳴些。
就這樣,正跟溫拾在書房聽宋武匯報找人情況的宋庭玉,接到了他姐夫的電話。
對宋庭玉而言,他出生時母親就離世了,而父親從年紀上來看更像是他的爺爺,於是長姐和長姐夫似乎就充當起了幼年時父母的角色,宋五爺小時候為數不多幾次叫人舉到肩膀上騎大馬,都是周正乾的。
看似沒有人情味的五爺,其實都記得。
宋庭玉讓宋武繼續跟溫拾談,自己去了陽台上接電話。
因為他知道周正平日裡有原則的很,但卻是個耳根子軟的,一般能主動聯系他,十有八九是叫宋念琴驅使來的。
“姐夫。”
“庭玉啊,這些天怎麽樣?我聽說你在忙礦場的事?還是跟薛家那小子一起?”周正這人在官場深諳談判開場之道,要談一件嚴肅的事,那就不能一上來就單刀直入,容易激起對方的逆反心理,得從輕松的話題切入。
但可惜,宋庭玉不是正常人,“姐夫,我大姐讓你來和我說什麽,你就直說吧。”
“……你也知道,你姐最近為你的婚事夜夜睡不好覺,你就不要讓她操心了,哪怕糊弄她一下呢?是不是?再者,你要是身體真的哪有什麽不舒服,不能諱疾忌醫,還是得去看看,懂嗎?”
周正長歎一聲,長大的妻弟實在奇怪,尋常男人要是有病,早急地求爺爺告奶奶尋醫問藥了,“你還年輕,就算真有問題,也能治好,我身邊有個同事,天生短小又不持久,後來吃中藥調理好了,至少夠用,要我打聽一下,是哪的中醫嗎?”
“……不需要。”宋庭玉不求爺爺告奶奶,是因為他不短小,也不短暫,更沒問題。
“庭玉啊……”
“我還有事,姐夫,回見。”宋五爺當機立斷掛斷了電話,緩緩深呼吸了幾次。
他勸告自己,這都是至親,這都是至親。
這都是他自找的,這都是他自找的。
要心平氣和,要心平氣和。
再回到書房的五爺,對上的是一臉落寞的溫拾。
溫浪遲遲沒有消息,宋武已經盡量吩咐人在桃花鎮到京市途徑的周邊地區地毯式地搜羅了,但是,范圍這麽大的地方,比不得港灣就芝麻大點的地盤,要找一個活人,實在絕非易事。
眼下道路上的監控設備並不完善,進出城的方式也多種多樣,人口的盤查並不嚴苛,找一個平平無奇的溫浪,和大海撈針差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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