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溫拾收拾心情準備回房看看書,寫寫字,整理整理教案時。
車都開出去幾百米的宋武氣喘籲籲跑了回來,滿頭大汗對溫拾道:“溫、溫少爺,五爺讓我告訴您,今天晚上他可能晚點回來,您就不用等他吃飯了,您有什麽想吃的,就讓廚房做。”
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助理,宋武一向認為五爺的吩咐的事都是有意義,有價值的。
但是,這叫他極限跑個八百米回來,就為傳句口信兒的離譜事,怎麽也不像是他那的追求效率最大化的上司會乾出來的事情,你說,這打個電話不比他這兩條腿來得快?
嘴硬心軟的人是什麽樣子的,大約就是宋庭玉還沒徹底走出宋宅的佔地便扭頭叫宋武來傳話。
心有靈犀的人又是什麽樣子的,大約就是溫拾看出了宋五爺自己找來的台階,然後似尋常一般道:“那你叫他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來,別太晚了。”
宋庭玉出去上班後,溫拾也有正經事情要做,宋念琴更是因五爺的婚事忙著跟港灣一大幫親戚聯絡感情,電話接個不停。
家裡閑著的隻剩下周斯年和宋知畫,這兩位像大爺一樣,在小客廳真皮的長沙發上一邊躺一個,頭碰頭嗑瓜子看電視劇。
宋念琴在書房撂下電話,下樓就看到自己兒子和妹妹無所事事不著調的德行,“你們倆,離那麽近,眼珠子是想看瞎嗎?”
宋知畫和周斯年雙雙回頭,似乎從宋宅裝修的第一天起,這小客廳沙發和電視櫃的位置,就固定了下來,這距離也是萬年不變的,他倆可沒有把沙發推到電視跟前兒啊!
“知畫,你還不上樓收拾收拾,陳家派人來參加庭玉的婚禮,今晚就到京市。”
“陳家?”在家宅著,宋知畫沒化妝,身上的睡裙都是咖色系,長到腳踝,一頭卷發用一個鯊魚夾固定在腦瓜頂,十分不修邊幅,和平日裡從頭到腳都精致滿分的宋小姐判若兩人。
她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陳家!?”
依稀記得,宋小么有一位遠在港灣的未婚夫,就出自港灣陳家。
陳家昔年前同宋家住的鄰近,兩家的少爺小姐更是一塊堆兒長大的,隻不過陳家沒有宋家這般子嗣興旺,隻有一兒一女。
大女兒凌厲能乾,年紀輕輕包攬了陳家海內外的生意,要說一個家中女人若是潑辣強勢 ,這男人難免就有些溫柔,畢竟一個家裡不能全是刺頭,總要有人溫和些,才能和睦。
這性子好的男人就比如和宋小么說上親事的陳少爺,陳周明。
在一個嚴母慈父、長姐又尤其犀利的家庭環境下長大的陳周明小少爺,脾氣生的尤其柔軟斯文。
“大姐!不能讓陳周明住進家裡來啊!京市那麽大,酒店那麽多,幹什麽非住到咱們這裡來,難不成陳家要倒了?國外挖不出石油了?”宋小么簡直是抱著宋念琴的胳膊扯脖子大喊‘不要’。
溫拾在樓上都聽到了。
“陳夫人和陳周明都會住到家裡來,地方那麽大,你叫人家去住酒店?教給你的待客之道都去哪了?”宋念琴擰眉。
“陳夫人可以來,但那陳周明——”宋小么一撇嘴,看到溫拾,猛撲了過去,“小嫂嫂!你說,咱們這一屋子女人!那一個外男進來,說出去多不好!你快勸勸大姐,不能叫那人住進來!”
一屋子女人?外男?
溫拾低頭看了看自己,他還能說什麽呢?微笑好了。
“你有這麽嫌棄陳周明嗎?他哪裡不好?”
“哪裡不好?小時候天天就知道哭,說話細聲細氣的,一點都不男人,我看著他都想給他來兩腳!”宋知畫抱著溫拾的胳膊,狠狠跺了一下腳,“軟包!”
“當年是你非要長大跟周明當夫妻——”
“玩遊戲過家家的事也能當真嗎?我那時候才幾歲?而且,我那時候是叫他當我老婆!不是我給他當老婆!”宋知畫理直氣壯,把小時候哄騙陳少爺塗脂抹粉畫眼影抹紅嘴唇兒穿小洋裙兒的事兒說的是理直氣壯。
可見,給男人穿裙子這件事,是宋知畫自小培養的愛好。
可憐陳少爺至今還因為那幾張黑歷史的照片,被釘在港灣少爺圈的恥辱柱上。
聽到這素未謀面的陳少爺和自己一樣都是受害者,溫拾不免對他多了幾分憐憫和惺惺相惜。
“我不喜歡他那樣的!我喜歡宋武那樣的!”宋知畫暗戀宋武有個幾年了,她就覺得,宋武那樣高大黝黑,臉上帶疤,看著凶神惡煞的漢子才叫爺們,比陳周明好出幾百倍去,“除非陳周明這三年能長到一米八,有肌肉有傷疤,不然別想我嫁給他!”
說罷,宋知畫一甩袖子,扭身蹬蹬跑回樓上了。
宋念琴歎氣搖頭,見溫拾還站著,招招手,“陳周明,知畫的未婚夫,別人都喜歡脾氣好的男人,到了知畫這裡,脾氣好反倒成了壞事。”
“她不喜歡那個人?”
“是不喜歡,但是她媽媽很喜歡陳周明。”宋知畫的母親還在港灣活的好好的,要是宋知畫當初沒有一結束留學就跑來京市投奔宋庭玉,恐怕眼下早就被親媽扣在港灣結婚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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