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送的不是姑娘,是個男人。
宋武的響動引得尚且沉浸在又往人生食譜裡增加了黃油吐司和牛奶兩樣食物的溫拾回頭。
只見一個老實忠厚的漢子立在門口,長的實在是黑,怕李逵也不過如此,五官尚且端正,眉角有道凸起的疤,增生的肉較其他地方白皙許多,倒像是在這黑男人臉上添了一朵花。
但那眼白過多的眼睛實在凶惡,穿著西裝也不像是正經人,倒像是老港片裡斧頭幫的人物。
黑漢子對溫拾笑了笑,一口白牙配上那三白眼,好似下一秒就要掏斧子。
溫拾一個激靈,“您好。”
“您好您好。”宋武連連點頭哈腰,他聽宋小么說了宋家買回來一個能生孩子的男人,這水靈的男人指不定就是他未來的老板娘,可得巴結。
“宋武,我的助理。”宋庭玉用帕子擦乾淨了手,緩緩走到溫拾身邊,盯著宋武,“去書房等我。”
他今天喊宋武來是拿走幾份文件給薛仲棠送去。
宋武立馬扭頭就走,作為五爺的心腹,也是弟兄們中唯一一個拎得動斧子掏的出槍,長相凶神惡煞卻還是跟著宋五爺從港灣到了京市的心腹,宋武主要就是贏在會察言觀色。
察宋庭玉的言觀宋庭玉的色。
剛剛五爺那個眼神,明顯就是嫌他礙事。
宋助理福至心靈,立馬‘滾蛋’。
溫拾扭臉看到宋庭玉如花美眷挑不出瑕疵的精致下頜線,才知道了原先衝浪時網友常說的看帥哥洗洗眼是什麽意思。
看完宋武,再看到宋庭玉,對溫拾的眼睛來說簡直像是一種無上享受。
溫拾肚子飽飽後,眼睛也飽了,對他的債主更諂媚了些,“你周末還有工作?”
“沒有,是讓他拿幾份文件。”
“你是做什麽的?”溫拾想和他的甲方多些對彼此的了解,畢竟距離他還完一萬塊還有段日子,彼此熟悉也好相處下去。
宋庭玉沉吟,溫拾這一下子還真問住他了。
他是幹什麽的?
他什麽掙錢幹什麽。
甚至宋家在港灣原本還有些髒手的生意,家傳式的,宋庭玉離開了港灣,也仍舊丟不開。
但他怕嚇到溫拾,撿了些正常生意說了,“地產,商場,礦產……都在做。”
溫拾想起昨天那份文件,點點頭,果然開礦的大老板不單單是開礦那麽簡單,宋庭玉是搞實業的。
這些天溫拾看的報紙沒有白費,眼下這個年代,金融行業在內陸還沒有興起,就連上輩子溫拾自己小試牛刀玩的如魚得水的股市,都還沒有音信。
這不禁讓溫拾有點難過,他當不成老師,也沒辦法用腦子炒股投機,難不成只能做些出賣.身體的兼職。
可連走到宋家大門都要小半個點、氣喘籲籲的溫黛玉,又要怎麽去做些搬磚的體力活?
小溫他又有點愁。
“地產很掙錢,多買幾塊地吧,尤其是靠近四環內的,將來都會飛漲,交通好,學校資源多的大家都擠破頭買。”這真是穩掙不賠的生意。
“礦產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改革,這幾年你賺夠之後,最好盡早收手,或者轉投新能源,有些伴生礦或許比原本的煤礦和鐵礦更值錢。”
“商場的話,要看地段,三環四環內還好,記得擴建,幾年之後,會越來越好。”
溫拾不藏私,用自己作為二十一世紀新人類的經驗,真誠地給了宋庭玉賺錢生涯建議,就當是還宋庭玉今天一早給他煎的那一大堆吐司。
端坐喝咖啡的五爺微訝。
不可否認這世上有些人是有前瞻性的,正如宋庭玉這樣天生貔貅吞金命的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到這些行業的未來,溫拾說的東西,基本和他想的差不多。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宋庭玉這樣的想法。
房市這一段時間並不被外界看好,鱗次櫛比的高樓在市區建了起來,可買得起房的人卻不多,甚至本地的住戶並不需要新的房產,可房市的價格卻如泡沫一般不斷膨脹,典型的供需不平衡。
甚至許多經濟報刊都開始為房市唱衰,愁雲慘淡,一片寂寥。
可宋庭玉卻在這其中窺見了一點生機,他聽人說,不久後就要推出新的‘房改政策’,教育將要跟房產捆綁在一起,這件事一旦坐實,的確如溫室說的,教育資源相對豐富的地段房價定然飛漲不愁賣。
而宋庭玉還想聯合銀行,推出些商品房貸款,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他眼下最好奇的,是溫拾怎麽知道這些的,他只不過是個剛十八歲的孩子。
溫拾眨眼,敷衍:“可能因為我看書比較多?”
這個理由似乎有點可信度。
這世上的確有些書瘋子,總有些超越時代的真知灼見。
因而宋庭玉不懷疑溫拾的智商,可以說溫拾比他見過的人都要博學,涉獵內容廣泛,就連跨行掙錢的宋五爺都難望其項背。
但,為什麽智商不低的溫拾,好像沒什麽情商。
宋庭玉本身看起來沒什麽情商,但他只是懶得費這份心,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要浪費情緒。
但他能看出來,溫拾對人的情緒敏感又遲鈍,他隻對一些尖銳的情緒,如厭惡、憤怒、嚴肅的反應極其敏感,但人之間正常的社交情感,溫拾似乎相當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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