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拾蹙眉,上下打量曾毅元,縱覽狗血文的他得出一個結論:“你喜歡宋庭玉?”
這明擺著是情敵來找他示威了吧?
接下來就該說‘我比你更適合站在他身邊’這種惡俗台詞了吧?
曾毅元一愣,“你說什麽?”
“你把我攔在衛生間說這種話,不是在暗示我你喜歡我先生,且你有自信比我更合適站在他身邊嗎?”溫拾拿起架子上的一次性毛巾,低頭擦乾淨手,“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給你的自信。”
“你等等、我沒有——”曾毅元傻眼,溫拾的話太過荒謬,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讓這人產生了這種錯覺。
“不用解釋了,曾先生,我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轉告給宋庭玉的,這對我們之間的感情影響不太好。”
溫拾原本還在感歎他和宋庭玉的感情裡沒有任何離譜前任亦或者苦心經營的暗戀者出現,這可好,到港灣沒兩天,上廁所就遇見一個。
當然了,可以理解,看過宋庭玉十七八時候照片的溫拾覺得,那時候的五爺就說是男女老少通殺都不為過,所以也不排除他年少時期的朋友裡有對他念念不忘的存在。
“不過你要是還不死心,我的建議是,可以約他見面當面給他告白,他的回答比我在這裡勸你‘放棄吧,別破壞別人家庭’更有說服力一些,也好過你說這些給我添堵。”溫拾禮貌笑笑,擦乾淨手,扭頭就走。
宋庭玉的爛桃花,叫他自己來處理,溫拾才不要為這件事影響一會吃櫻桃派和奶油小蛋糕的心情。
被晾在原地的曾毅元扭頭對上的鏡子,他的表情說不出的奇怪,自說自話一大堆的溫拾讓他惱火又覺得離譜,“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真好笑——”
他就是死,都不可能喜歡宋庭玉那個神經病,他充其量會喜歡看到宋庭玉的屍體。
在讓他控制不住脾氣這件事上,宋庭玉和溫拾還真不愧是一對。
曾毅元扶著盥洗池低低地笑起來,比起宋庭玉,溫拾倒是更有意思一點。
這麽可愛的人,留在宋庭玉身邊,難道不可惜嗎?
出了衛生間的溫拾見到宋武,曾毅元的話還是讓他有些留心,“宋武,五爺這些天真的一點工作都沒有嗎?”
“怎麽可能,溫少。”溫拾跟著宋庭玉在外面玩水吃海鮮的時候,留在酒店的宋武電話接的就沒個完,不過在港灣,工作並不佔大頭,佔大頭的是各種人情禮往的邀約,這比工作更難纏。
誰叫宋庭玉在港灣一直都是炙手可熱的‘香餑餑’。
能打電話來的,其實背後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宋武拒絕的時候都有點膽戰心驚,不過五爺都說了,這次在港灣主要任務就是陪溫少吃吃喝喝,其他無關緊要的邀約一律推拒,宋武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得罪人。
“你覺得,這樣好嗎?”
“說實話,不大好。”港灣怎麽說,上流階層比起京市的,從數量上看更少一些,但從質量上看,那都是當初和老五爺同一批起家的世交,哪怕曾經有過火拚衝突,也算是割不斷的老關系,因為在港灣做生意,離不開‘關系’兩個字。
“不過,五爺這些年的重心也不在這邊了,他又一向不求人辦事,沒什麽大礙。”宋武天天跟著宋庭玉,宋庭玉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不可否認,京市的生活沒比港灣差到哪裡去,他們這些人也都更喜歡穩定安全的內陸。
留在京市,不是什麽壞事、
就是到時候可能大小姐會對五爺的抉擇反應不小,畢竟這裡的一切也都是宋家幾代人苦心孤詣的成果,就這樣放棄,實在有些對不起背後的家族。
而且在京市待久了,有時候宋武也會懷念他在港灣紙醉金迷的大哥日子。
人就是欠的,唾手可得的日子往往不知道珍惜,習以為常的生活變作回憶後反倒閃閃發光了。
溫拾從宋武的字裡行間卻發現,宋庭玉說的‘再也不回來’不是當時一時興起說好聽話糊弄他,是真的有了這個念頭,也在為這個念頭付出行動。
“不可惜嗎?”如果再也不回來的話。
“會有點吧。”宋武誇張道:“溫少,您是沒見過五爺當年最威風的時候,整個港灣多少年都沒出過這樣年輕的人物。”
港灣年邁的大佬們各有各的傳奇發家史,但是小輩們能蓋過父輩鋒芒的極少,宋庭玉是獨一份。
那時候只需要宋庭玉三個字就能解決一切混亂的內鬥,警察署的人都要登門拜訪這位編外警員,維護了港灣一處安穩;而宋家這些年在港灣的稅收上做出的突出貢獻,更讓冷冰冰的五爺多次評選五好市民,這對於開娛.樂.城的老板來說可不多見。
港灣從前的分化政黨自打宋庭玉嶄露頭角就無數次拋出橄欖枝,希望他能參與政治,政界需要這樣的人才;甚至如果宋庭玉沒有離開港灣,那麽如今的港灣商會主席一定是他。
“說句大逆不道的,港灣如果沒有回歸,五爺也沒有到內陸,那他就是這地方的這個。”宋武豎起大拇指,宋庭玉的傳奇人生足以寫本自傳,一定暢銷海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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