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受這種新事物的還是大有人在。
宋禮書面露尷尬,在桌下用小高跟狠狠踩了未婚夫的腳,她來時的叮囑這男人顯然都忘光了,“他這人嘴笨人生,只是還不熟悉,以後讓他多來家裡坐坐。”
溫拾點頭,跟著宋庭玉一起禮貌地叫了二姐夫。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開始沒出現的宋觀棋也到場了,正坐在宋知畫身邊,用一種情緒複雜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親弟弟,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反正她說不出什麽好聽話,這大喜日子,還是不給人添堵了。
到休息室溫拾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衛生間,這一路上他憋的快成了小太監,腿肚子直顫。
從衛生間出來的溫拾有種劫後余生的放松。
宋庭玉在沙發上坐著,宋武站在他跟前,兩人似乎在說什麽正事,看到溫拾出來,齊齊停了下來。
“你們有事要談嗎?”要不他出去?
宋庭玉抬手讓宋武出去,“已經談完了,你餓了嗎?可以叫他們送餐上來。”
新郎官是很難吃上自己的席,不過也不至於餓肚子。
“吃完休息一會,最後送客的時候我們再下去。”
溫拾上場前胡吃海塞不少點心,搖頭,“我不餓,但你是不是一直沒吃東西?”宋庭玉好像除了那些水和果汁,還一口食物都沒吃過。
“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吧?”現在其他人都在下面,連化妝師和攝像都走了,沒人照顧這倆新郎官,都得自食其力。
宋庭玉原本想說不吃,不餓,但溫拾的關心實在是太難得,於是五爺很給面子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我認識路,不遠。”溫拾聽溫浪提了一嘴,後廚就在他們這層樓,“你好好休息。”
同為新郎,但宋庭玉明顯比他忙,估計到現在屁股都還沒坐熱呢。
不等五爺再說什麽,溫拾先一步踏出了休息室,小步子邁的很快,生怕宋庭玉追上來。
樓下的溫浪記掛著溫拾,一桌席面上也沒有他認識的人,席間聊起的話題都是什麽時候將孩子送到國外、最近又在海外買了塊地皮、生意上的事賠了十幾萬都是小錢這叫試錯……等等溫浪壓根插不上話,也覺得是天方夜譚的聊天內容。
於是匆匆忙忙填飽肚子,溫浪就準備上樓去找他哥了。
沒成想剛走出宴會廳,他撞上了姍姍來遲的柳泉和溫廣原。
柳泉那老爺車子真是年代久遠的老古董,路上壞了胎,雖然有備用的,但是溫廣原和他為了換車胎也是耽誤了不少時間,還弄的一身狼狽。
溫廣原那從鎮子上花了整整四十塊買的整身西服加皮鞋,全是灰撲撲的土印子,方才他們要進這酒店大門時,還沒來得及拿出請柬就差點讓門童攆出去,畢竟他們這兩位客人樣子實在和這高端的酒店格格不入。
溫廣原急匆匆想往宴會廳裡進,卻沒見到溫拾的影子,門口收禮金的小輩也都去吃東西休息了,正巧沒人招待這兩位。
柳泉還好,他是從京市調出去的,這種場合裡有不少他的同僚,柳泉一進去,就被從前的同學認出來叫走了,他身上擔著任務,也沒辦法顧及和自己一道來的溫廣原。
形單影隻的溫廣原就有些尷尬了,站在門口像個木樁子似的,要不是溫浪一眼認出這張臉,叫了他一聲,他估計得在這門口站到上菜的服務員給他攆出去。
“牛柱哥,你怎麽會在這裡?”
“溫浪!你怎麽在這裡!”
兩個人一打照面,是異口同聲。
溫浪好笑道:“這是我哥的婚禮,我不在這裡在哪裡?我還當咱們村裡沒人過來參加呢,原來你來了,你是代表鄉親們來的嗎?”
他還說這婚宴上沒見到一個溫家村的人,整個婚宴現場,除了溫浪是溫拾這邊的親戚,就連溫成頭都沒出現。
不過想起自己父親從前對待溫拾的態度和言辭,溫浪也沒好意思提這件事,溫浪自己也從心底討厭溫成頭,溫拾沒有因為溫成頭對他恨屋及烏,已經是好心眼了。
“我,我不是——”溫廣原哪能代表溫家村的鄉親們,他爹倒是能,手裡也有請柬,但他爹跟柳泉是一條心,不樂意叫宋庭玉他們開發礦場,知道溫拾是和礦場背後的投資人結婚這件事後,老頭連這婚宴都不肯來參加。
甚至溫廣原都是瞞著家裡過來的,要是被他爹知道,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不過,他就是挨荊條抽也要見溫拾,“我是來見你哥的,你哥呢?我怎麽沒看到他?”
宴會廳很大,只不過溫拾在溫廣原眼裡一向是會發光的,人再多,溫廣原都能把溫拾從人堆裡一秒挑出來。
但他站在這裡看了五分鍾,也沒看到溫拾的影子。
“我哥不在這,他和我嫂子敬完酒就上樓了,你要是想見他,得去樓上。”
“你叫那個男人嫂子?”溫廣原粗黑的劍眉抖了抖,聽不慣這親近的稱呼。
“是啊,”溫浪點頭,“我哥也是男人啊,我總不能叫姐夫吧,各論各的。”宋家那些人,不也叫他哥嫂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