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會這樣,五爺才沒把從前和港灣的事情告訴溫拾,宋庭玉也會擔心他在溫拾眼裡的形象崩塌,可是,“你現在看到的我才是我,如果我的從前讓你不安了,那我們以後就再也不回來了,好不好。”
“我什麽都會聽你的,溫拾。”五爺輕輕湊近,壓低身子含住溫拾的唇。
他或許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用這種美人計,企圖混淆和轉移愛人的注意力。
而以宋庭玉的身高優勢來說,每每兩人親吻,溫拾總要是抬頭那一個,所以宋庭玉這樣俯身抬頭追著吻他時,有種說不出的討好意味,甚至那漂亮臉蛋激發了點溫拾為數不多的征服欲。
溫拾勉強移開臉,用手背擦擦濕漉漉的下唇,“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宋庭玉一把將溫拾抱了起來,彎著腰的姿勢是在有點為難他的身高。
“那你答應我,不要再做任何危險的事情。”
“好。”
“如果你死了,我會很難過。”溫拾抽抽鼻子,光想象他都有點想哭。
如果沒有宋庭玉了,那他留在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消失了一大半。
五爺雖然不知道溫拾為什麽會覺得他會死,但還是好脾氣的點頭,“好。”
於是,宋庭玉在溫拾的監視下,把抽屜裡的危險物品全部收拾乾淨,托傭人扔進垃圾箱裡去了。
而後,蘭姨找出來的五爺小時候的相冊照片,治愈了溫拾的心情,宋庭玉小時候顯得老成,誰叫旁邊的小孩都在喜滋滋地樂,就他板著張臉,嘴角的弧度跟小胖很像,都是那種世界欠他八百萬的不可一世。
小時候就這麽拽,溫拾覺得宋庭玉青春期的瘋狂好像也有跡可循了。
不過,現在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會靠在沙發上做他的人肉靠墊,在溫拾翻看相冊的間隙,伸手幫他剝新鮮的龍眼。
幼年期的五爺照片不算多,但在記錄家族宴會的相冊裡,有不少穿著得體西裝,金尊玉貴小少爺模樣的少年五爺。
這幾本相冊裡的宋家熟面孔極多,而許多溫拾只在婚禮上有過一面之緣的親戚也多在其中,而宋家祖傳的良好相貌讓溫拾幾乎看不到任何一個長相平凡的人,其中有個陌生的面孔,尤其讓溫拾多加注意。
男人,看著約莫二十出頭的模樣,眉眼漂亮,嘴角帶笑,長得相當絕無僅有舉世無雙,和宋庭玉有幾分相似,但在陳舊照片有些曝光的畫質裡,這男人渾身都帶著點神聖的光效。
他和宋庭玉有不少合照,畫面裡還抱著像個短腿洋娃娃似的宋知畫,身旁挨著年輕的宋念琴,看起來關系很親近,但溫拾卻沒見過這人。
“這是誰?好像沒見過。”
五爺看了一眼,“我大哥,已經死了。”
“對不起。”溫拾噤聲。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他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這是宋家死了十幾年的美人大少爺,宋庭玉最常聽到他大哥名字的那兩年,是他剛剛被認定為宋家的繼承人,他被培養的太晚了,總有急功近利的親戚認為宋庭玉難當大任,或者說很難成為第二個宋廊玉。
於是他們頻頻提起宋廊玉,感歎當年的大少爺有多好,這樣的人死了有多可惜。
但現在,已經很久沒人再提起這個人了。
就好像所有死亡都有最終被放下的那一天。
“你看起來很喜歡他。”溫拾指指相冊上的小庭玉。
“嗯,我小時候沒什麽朋友,周末的時候,他會把我帶出門,教我馬術和劍道。”當時其他的姐姐對宋庭玉孤僻的性格都有些束手無策,而大姑娘們的愛好和小男孩也沒什麽共同之處,很難帶上宋庭玉出去玩。
意識到這點的宋廊玉在忙碌之余,抽出空隙來,承擔起長兄如父的責任,哪怕宋庭玉只是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或許就是這份親情,讓宋庭玉在後來的日子哪怕對老五爺和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有些漠然,也總會記得在宋廊玉忌日那天真心懷念一下這位兄長。
所以宋庭玉從不覺得他撿了宋廊玉繼承人的位置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因為代價是他永遠失去了一個家人。
捏捏溫拾的肩膀,五爺問:“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我母親和他?”
“當然。”溫拾猛點頭。
宋家的墓地在靠海的一座小山包上,當年有人看過,是一處風水很好的位置,有水神庇護,後輩福澤深厚。
溫拾認認真真給宋庭玉的母親磕了個頭又上了香,他早就該來了。
盯著那張小小的照片,溫拾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有點擔心這位過於漂亮的嶽母會不滿意他。
“真抱歉,我來晚了。”溫拾小聲道:“您的兒子非常優秀也很成功,雖然他比我厲害太多了,但我也會盡我所能照顧好他的。”
對愛人的父母,就該說這樣的話。
宋庭玉站的不遠不近,側耳傾聽,勾起唇角,“差不多了。”
“再等一下!”溫拾擺手,他還在醞釀,良久,盯著那張小照片,他道:“謝謝您生下了他,也謝謝您把他交給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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