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不存在,如果是男孩兒就一定要繼承家業這種事。
“庭玉,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了。”
“大姐,我是認真的,無論是我的生意,還是溫拾的生意,倘若我們的孩子不願意接手,我們不會強迫它去接觸這些。”宋庭玉作為一個父親,能給孩子最好的生活,就是讓它無拘無束,隨心所欲,而不是一出生就背負一個家族。
更何況,孩子要去接觸港灣黑暗那一面,溫拾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那港灣的生意、宋家的家業呢?”宋念琴眉心攏起溝壑,“你的意思是,那些就全都不要了嗎?那都是父親的心血……”
“港灣還有那麽多親戚,他們的小輩未嘗不能勝任,你們手中也有股份,你願意叫斯年斯言去試試,我也絕不阻攔。”
“宋庭玉!”宋念琴頭有些疼,“如果真像說的這麽簡單,為什麽大哥死了之後,接手家業的是你而不是你的表哥表弟?你不懂嗎?只有你是父親的親子!只有你有這個資格!”
宋念琴有些失望地看著弟弟,“你這樣做,就太不負責了。”
“如果我不負責,那就不會有現在的宋家。”
如果當年宋庭玉可以學會藏拙,學會示弱,依賴於長姐的庇護下忍氣吞聲,那麽宋家的一切早早就已落入他人手中。
可偏偏他沒有,他做到了一個繼承人該做的一切,明明他只是一個迫不得已的備選而已。
“大姐,我自認為對宋家已經仁至義盡了。港灣那些生意如果你願意,我會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操持,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在親戚中選一個合適的人選。溫拾沒有懷上這個孩子時你準備怎麽做,現在就還是怎麽做。”
宋庭玉從前沒有自己的小家,為這個家族做什麽他都無所謂,因為他的確是一個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裡的瘋子,做事隻追求極端的效率和成果,結仇無數,明裡暗裡想要他命的人多如牛毛。
從前,宋庭玉是不怕死的。
但現在,他有了自己的愛人,也即將有自己的孩子,這就是他的軟肋,無法否認的弱點,事到如今宋庭玉還是不怕死,他只怕失去。
五爺的意圖太堅決,宋念琴勸也勸不動,罵更是罵不改,只能暫且把這件事情擱下,等到孩子出生,再旁敲側擊勸說也不遲。
眨眼到了十二月中,又是煎熬的期末月,也是補習班的春天時刻,學生一旦放假,他們的業績又要突飛猛進起來。
港灣那個風頭月初給溫拾打過電話,對面的說辭和楊見春轉告他的那些沒有什麽區別,但溫拾是個不吃大餅的,他更關心對方誇下海口的資金以什麽樣的方式結算過來,又能不能一步到位,還說要看他們的業績成效再一步步投資。
對面據說已經投資了不下百家小公司的風頭負責人卻有些反應不及時,說會溝通後再回電話,如果可以,還在見面詳談更好一些。
溫拾表示身體不好,見不了面。
他肚子裡的孩子控制飲食了一個月,卻還是個頭偏大,趙澤霖說這是一開始就補過頭了,現在就是少吃也沒用了,看樣子,肯定要早產。
五爺叫人去港灣查了那風投機構,阿四把查好的資料交給溫拾,介紹道:“港灣的確有這家機構,但是去年才建起來的,他說他們投了快一百家公司也是真的,只是這裡面回本的也不到五家。”
所以,畢竟那風頭有火眼金睛,看公司前景極準,不是說他們更像是在廣撒網,一口氣把魚全撈走,至於裡面能有幾條是值錢的,那就看運氣了。
“而且我看他們從前投資的公司,全是港灣和臨台沿海一帶城市的,內地的,和教育沾邊的,你是第一家。”
“這麽榮幸?”溫拾翻看資料,對方承諾第一筆自己給他們五十萬,可看他們之前投資的小公司,往往都是十萬二十萬就打發了,半年內沒有明顯效益的,會立刻成為棄子。
雖然這是風投的常規操作,但溫拾還是這公司不夠靠譜,隻給半年的試錯時間,實在太嚴苛了,是個剛起步的公司,第一年別說盈利,能不負債都是勝利。
楊見春再打來電話時,溫拾便告訴他:“不需要,回絕了吧,他們過於急功近利,我擔心如果接受他們的投資,說不定會對我們以後的發展規劃有影響。”教育更是不能操之過急揠苗助長的東西。
“更何況,以我們現在的資本,開一家分店綽綽有余,不需要靠他們的投資,一步步慢慢來,也沒什麽不好。”
補習班辦公室裡的楊見春被溫拾說動,掛斷電話,回到會客室,向坐在沙發上拎著手杖的男人道:“曾先生,真不好意思,可能讓您白跑一趟了,我們沒有接受其他注資的意向,您可以把這個機會,給比我們更需要資金的企業。”
曾毅元抬頭,“楊先生,我聽之前的代理說,你對我們的投資很有意向,我能問問,是什麽讓你改變主意了嗎?”
“我的另一位合夥人。”楊見春推推臉上的眼鏡,略帶歉意地看著男人,“他比我對未來的規劃更加清晰,所以我更相信他的決定。”
溫拾說的沒錯,他們現在已經要開啟第二家補習班了,一開始的目標都已經要實現,這穩扎穩打一步步邁,怎麽都比一口吃個胖子穩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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