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這位來賓有點眼生,溫拾沒見過,準確的說,是他沒在宋念琴給他的人物相冊裡見過。
周斯年倒是認識這位小姐,臉色大變,湊到溫拾耳畔道:“這是呂佳佳,她家裡的人都是外交官,他爸之前是外交部部長,今年剛退下。”
不過這不是他目露愕然的原因。
而是因為,“她是我舅舅,四年前的未婚妻。”
就是那位剛定下婚約就早早發現惡疾,最終醫治好的外交官小姐。
呂佳佳眉目清淡,她看到了周斯年警惕的眼神,笑著道:“我有兩句話想和這位先生講。”
女士都主動開口了,周斯年這個電燈泡隻好起身離開。
呂佳佳在周斯年方才的位置坐下,看向溫拾,斟酌半天還是開口道:“你應當知道宋庭玉的那些傳聞吧?”
“哪些?”溫拾不是京市人,不知道五爺那些秘聞,而宋家上下,也沒有人敢當著主人的面嚼舌根,所以他真的茫然。
“他命不好,克妻。”呂佳佳歎氣,扯下脖頸上的絲巾,上面一條細細的手術疤痕,“原本我也不信的,甚至還高高興興和他商定了親事,但是……哎。”
呂佳佳家裡都是黨.員,原本都不相信這些歪理邪說,最終還是她外婆,找了人來給她看,說她是招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命不夠硬,就扛不住。
如果不是她解除婚約解除的早,興許也會沒命。
剛剛,京市的小姐們聚了一圈,猜這和宋庭玉結婚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這些怪事,要是知道,怎麽連自己的小命都不在意。
當真是大膽。
還有小道消息說,這溫拾其實是鄉下人,要不根本查不出他在京市的底細,也是,宋庭玉那樣的人,除了不知道那些八卦的外鄉人,還有誰敢沾上來?
溫拾聽了,瞠目結舌,原來宋庭玉這樣不正常嗎?
“我沒有說假話,也不是對宋庭玉還有意思,故意來給你找不痛快,只是看他們似乎誰都沒有告訴你,但我覺得,你有權知道。”呂佳佳站起來,她改說的都說完了。
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別人說什麽興許都不會信。
但呂佳佳還是希望,溫拾多個心眼,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噴泉前面的溫拾陷入了沉思。
他感覺呂佳佳是的話,似乎是真的,只是他沒出別的事,而是肚裡懷了個孩子。
所以,懷上孩子這應該不是他的問題,而是宋庭玉的問題。
溫拾腦回路清奇,瞬間就把肚裡的崽甩了鍋,重新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男人。
特殊的不是他,是宋庭玉。
宋庭玉從繁雜的婚宴抽身時,溫拾已經到樓上休息室躺著睡覺了,他太困,一覺睡過了頭,連下面送客都沒出現,宋五爺默許他可以不出現,也沒人敢多嘴。
傍晚結束時,宋念琴他們都準備回宋宅,“你和溫拾怎麽辦?要留在這裡過夜嗎?”
留下來也不是不行,樓頂有間總統套,當新婚夜的婚房也不算寒顫和憋屈。
“看看吧,等他睡醒再說。”宋庭玉準備等溫拾醒過來,再決定留宿在哪。
和他一起留下來的,還有溫浪,這人就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緊緊盯著宋庭玉的一舉一動,好像宋庭玉要對溫拾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一樣。
除了溫浪,還有一個薛仲棠,只不過這人沒有上樓,而是在樓下和宋家的幾個小輩一起整理禮金紅包,做事很殷勤。
薛二爺可從不是這麽助人為樂的人。
“你還在這裡幹什麽?”宋庭玉下樓,看到薛仲棠還沒走,眉頭一皺。
薛仲棠哪裡好意思講他在樓下等以前的舊情人,打哈哈道:“我不是留在這裡,幫幫你的忙嗎?晚上不還得鬧洞房嗎,沒有兄弟誰幫你熱場子?”
一旁的周斯年聽到,主動道:“舅舅我也想鬧洞房。”
鬧哪門子洞房?
宋五爺和溫拾今天晚上不會有什麽別的活動,別說溫拾肚子裡揣了個孩子的身體折騰不得,就說這一天下來都已經夠累了,溫拾現在都睡得不省人事,哪有功夫和宋庭玉做小遊戲。
“滾。”宋庭玉給了薛仲棠一腳,然後斜了眼周斯年。
這嘴欠的外甥,真的很沒有眼力見。
周大少爺識相閉嘴,忙不迭湊到弟弟背後,還在生氣的周斯年往前邁了一步,不想和他挨著。
“幹嘛這樣,洞房花燭夜,一輩子說不定也就這一次了,要不兄弟給你支兩招……”
“滾,你想讓我叫人把你趕出去嗎?”宋庭玉眸色愈深,“你到底留在這要幹什麽?”
“幹什麽這麽凶。”
意識到溫拾和溫浪都姓溫,還出自一個地方,這倆人之間必然有點沾親帶故緣由的薛仲棠搖頭看看自己這臭臉冰山的朋友,說不準,他們之間還能親上加親做妯娌呢。
但溫浪對他實在是太冷漠了。
可薛仲棠還是想見見他,於是就在這門口蹲了老半天,活生生成了一尊望浪石。
薛仲棠厚著臉皮不走,宋庭玉踹他也不走,五爺選擇無視這個突然發神經的朋友,上樓去找他的新婚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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