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灣大多數多子家庭,並不像宋家這般和睦,兄弟鬩牆,子女反目,都是最常見的戲碼。
因而大多數如老五爺一般的風光大佬,大多都是晚景淒涼,眼見著家族支離破碎,親子刀劍相向。
“也是活該。”宋念琴捏緊了手裡的帕子,“怪他們害完你大哥,還敢綁知畫。”
“那些捕風捉影的事就不要再說了。”宋庭玉垂眸,站起身,不願再繼續留在下面和人客套,“我上去看看溫拾。”
宋五爺剛走出宴會廳,薛仲棠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了上來,諂媚道:“你去幹嘛?”
“你想幹什麽?”
“那柳泉還沒到,他到底來不來?”薛仲棠眼睛都快望穿了,他特意還安排了人手在門口等著,一見到柳泉就立刻上來找他,結果這小子,生生讓薛二爺等了一個鍾頭還沒出現。
“……”宋庭玉又不是臭算命的,他怎麽知道那柳泉來不來。
“其實吧,我也是想跟你說件事。”
“說。”
“我找人打聽了一下,這柳泉對桃花鎮未來的發展布局很片面,準備搞什麽生產基地。”
“什麽生產地基?”
“直白一點,就是種菜養豬。”薛仲棠攤手,“現在省裡都這樣說,生產基地,比豬圈菜園子洋氣。”
“……所以呢?”
“我們得投其所好,我聽說他想搞百畝大棚,但是沒錢。所以我直覺,他今天肯定會來,這裡可有不少願意和政府搭上關系的有錢人。”薛仲棠分析道。
“要我出錢嗎?”
“錢當然要出,還有就是我聽朋友說,那個柳泉,好像喜歡男人。他原本是京市土管局的,結果在一次招標上,和一家公司的男負責人有點說不清的關系和交往,被停職調查後雖然能證明他是清白的,但還是調走了。”
宋庭玉對人家的私事不感興趣,那個小鎮長曾經是幹什麽的,和他有什麽關系?
“我和他肯定是談不攏了,就算我能犧牲色相,他估計也不願意看,我倆好像天生相斥。五爺,這次換你去和他談談吧。”薛仲棠雙手合十,祈求地望著宋五爺。
他不是叫宋庭玉去勾.引柳泉,因為只要宋五爺那張臉往那一擺,這合作談成的機會肯定直線飆升。
不信宋庭玉迷不死那喜歡男人的柳泉。
聽到這話,宋五爺這次連眼神都不想施舍薛仲棠一個,繞過他,頭也不回往電梯走。
“好兄弟,好哥們,好朋友——”薛仲棠跟著擠上電梯,剛要張嘴求人,只聽五爺陰惻惻道:“薛仲棠,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己去談,多少錢我都給你投,第二,我終止投資,你回家上班。”
一聽回家上班,薛仲棠立馬噤聲,他想跟宋庭玉討價還價,但也知道宋庭玉一開口就是拒絕,說再多也沒用,隻好低著頭思考,這次請柳泉去京市最高檔的會所找鴨子,會不會找回點好感度。
電梯門打開,宋五爺邁步出去,剛走出兩步,回頭看到跟在自己身後的薛仲棠,“你幹什麽?”
“我和你一起去休息室坐坐吧。”
人家新人的休息室,薛仲棠舔著臉蹭。
而休息室裡倒也不止他一個外來客。
穿著粉色紗裙的田甜被周斯言帶到了休息室,豎著大拇指將新郎官溫拾從頭到腳一頓誇,相當大氣鎮定。
剛剛看到門口那海報,田甜就什麽都猜到了,要說女大學生的接受能力還是高的,短暫的震驚之後,她就平複下來穩定心態了。
主要是這個大學上的眼界開闊,田甜沒少吃瓜,聽說還有文學院男人的專門找他們小語種的留學生‘溝通感情’。
這樣的感情大多都不穩定,能走到溫拾和周斯言舅舅結婚的地步,也是少數值得欽佩的勇氣。
“來也沒隨多少份子,我叫我爺爺寫了一幅字。”田甜拿出一條錦盒,她一個窮學生,掏不出那樣多又場面的禮金,只能求當書法家的爺爺寫幅字,“溫拾同學,祝你新婚快樂呀。”
“謝謝。”這還是溫拾收到的第一件新婚禮物,盒裡是一幅裱裝好的卷軸,用的燙金紅紙,四個潑墨大字,百年好合,力道十足,角落還印著書法家的題字和印章。
田甜看他喜歡,松了一口氣,還好沒叫爺爺寫‘早生貴子’‘兒女雙全’。
“田甜的爺爺是大書法家呢,我們學校一棟影壁都是他題字的。”周斯年及時給這幅字提高附加值。
“這字寫的太好了,我很喜歡。”那這東西可得收好,說不定以後都要升值。
田甜在下面也沒有同學,周圍可以說是一點同齡人都沒有,還不如留在休息室,和溫拾合影完,他們就開始坐著聊天,從最近學校的見聞談到了溫拾還會不會去上學。
“我聽說你要重新參加高考,現在開始準備了嗎?”
“還沒。”溫拾實在地搖搖頭,這一段時間太忙了,又是補習班又是肚子裡的孩子,抽空還要結個婚,別說複習了,高考這件事他都已經忘到腦子後面去了。
“別擔心,以你的水準,只要明年的高考題不異類,你肯定還能考上我們學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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