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幡上依附著月朗的怨念,使得它對人心的隱秘和真實擁有極大的興趣,當目標人物和魂幡的距離讓它感覺足夠安全,且周圍沒有第二個人,它就會在目標人物看到它時張開眼睛,去窺探目標人物的內心。
若是目標人物沒能在魂幡徹底解構他的內心前擺脫控制,對目標人物失去興趣的魂幡,就會直接絞殺目標人物的靈魂。
畢竟唯一能管得動它的善良的月朗都快要被肉球吞噬了,魂幡決定它要做一塊隨心所欲的叛逆魂幡。
看到魂幡能直接抹殺靈魂的文字說明時,汪星燃的背後冒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原來他之前獨自探懸崖時,竟然離鬼門關那麽近嗎?
當時他是憑借自己的意志擺脫魂幡的控制的,要是他當時沒能擺脫控制,也不知道他的能力能否免疫道具的傷害。之後一定要私下找陸厭幫忙驗證,汪星燃對自己能保命的被動能力還是很上心的。
直到看到道具說明的最後一段,汪星燃凝重的心情刹那消失,不由地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魂幡是一件道具,而最後一段道具說明明確寫著,月朗可以管束魂幡的行為。當月朗持有魂幡,魂幡的作用出現變化,那是不是就能將他們視為一個整體?
碎片形成的汙染源和汙染混在一起,難以區分。但是受到碎片能量正面影響的道具,和汙染是完全相反的東西,委托者輕易就能將道具和汙染區分開。委托者一鍵清理汙染時,是不會把道具也一起清理掉的,即使調查員沒能及時發現副本中的道具,委托者也會將道具留在現實世界中。
汪星燃想試一試,能不能鑽規則的漏洞,讓月朗以道具的形式活著離開副本。
“我想將這條魂幡送給月朗,可以嗎?”汪星燃向陸厭征求意見。
汪星燃說要送禮物給月朗,又向他索要魂幡時,陸厭已有預感,不過他還是多問了一句,“為什麽?”
“你拿到魂幡時肯定沒看道具說明,否則我們也不至於兜一個大圈子才接近真相。不過也算陰差陽錯吧,如果我們通過魂幡接近真相的話,你也許就不會用那麽珍貴的道具救出月朗了。”汪星燃又好氣又好笑。
他把魂幡遞還給陸厭,“喏,你先看看道具說明吧。”
陸厭快速地瀏覽一遍魂幡的道具說明,微微舒一口氣,“倒是可以一試。不過異空間對準入物有嚴格規定,擁有部分活著特性的道具可以進入異空間,但完整、獨立的生命體是不行的,會被異空間拒絕進入。我們無法通過異空間判斷月朗得到魂幡後是否能被認定成道具。”
“沒關系,只要有成功的可能性就夠了。”汪星燃又朝陸厭問道,“你有沒有可以留下永久標記的筆?”
“筆沒有,留下永久標記的東西還是有的,就是可能會有點惡心。你要嗎?”得到汪星燃肯定的答覆後,陸厭從異空間取出一根肉呼呼的斷指,斷指的傷口淅淅瀝瀝地滴著血,“一旦被它的血沾上,血跡就會永久洗不去。血跡就會持續散發出強烈的怨恨氣息,用來標記獵物非常合適。”
汪星燃有些嫌棄地用兩根手指夾住斷指,在沙灘上鋪開魂幡,用斷指在魂幡最寬的地方畫上一隻簡筆畫的狗狗,“好了,你也來留下一個屬於你的標記吧。”
陸厭看著魂幡上不斷散發著濃重怨氣的狗狗,思索片刻,把斷指落在狗狗的嘴邊,幾筆畫出一隻活靈活現的燕子。陸厭將斷指丟回異空間,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完成啦!”
汪星燃:……
雖然他覺得陸厭畫的是燕燕和狗狗親親吧。
但是斷指的血自帶深重怨念,讓那幅血色小畫看起來就像狗狗殘忍地把燕子吃掉了,還吃得滿嘴鮮血。
算了,陸厭開心就好。
就是希望過去的陸厭能認出來,這是未來的他親手畫下的東西。
汪星燃晾乾魂幡上的血跡後,將魂幡像圍巾那樣一圈圈地纏繞在月朗的脖子上,那幅血色小畫堆在魂幡的最外圍,讓人看到月朗的第一眼就能注意到他和陸厭共同的作品。
柯啄一直冷眼旁觀汪星燃和陸厭的互動,然而當他看到月朗戴上那條讓既視感極強的魂幡時,他的身體猛地打了個激靈,雙眼緩緩瞪圓。
“這怎麽可能……”
陸厭被公認為最危險的調查員,並不全因為他對道具極度的執著,還有一部分原因是那個總是默默守護著陸厭的人。那個人被戲稱為陸厭忠誠的走狗。
陸厭在現實中沒少栽過跟頭,某次他的一幫仇人集結力量,把他坑到某處特別挑選的汙染之地。
那些至今仍存在於現實中的汙染之地,要麽是尚未被委托者做成副本;要麽就是委托者派去副本的調查員多次遭遇全軍覆沒,碎片一直沒能成功回收,導致汙染一直遺留在現實中。
只要腦子還正常的調查員,都不會主動踏入現實中的汙染之地,那是比副本還要危險的地方。只要完成副本任務,委托者就會清理掉調查員在副本中受到的汙染。可是進入現實中的汙染之地,雖然沒有回收碎片的強製任務,但也同樣沒有委托者幫忙清理汙染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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