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見路,右腿又疼得厲害,不小心絆了一下。
蕭崇眼疾手快地將他抱起,身前戰袍堅硬的鎧甲硌的他手臂疼。
蕭崇卻誤以為他走不動了,當即單手把他抗到肩上,輕松的如同抱起一隻小動物,玩笑道,“這般嬌氣,我當真會以為你是女兒身的。”
他一時天旋地轉,被男人放在肩頭,柔軟的肚腹也被男人肩頭的甲片硌得慌,說話聲音都是顫抖的,“你……你無恥!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蕭崇隻放聲一笑,卻不管他的掙扎,一手摟著他的臀部把他往上帶了帶。
周圍議論聲音更大了,蕭崇蹙起眉峰,冷厲的目光掃過去。
蕭崇五官端正俊郎,膚色是經過風吹日曬的小麥色,端著副不苟言笑的神色,蓬起的肌肉將戰袍鎧甲都撐了起來,稱出他凶狠嚴厲的氣勢。
軍士們觸及到他警告的視線,頓時紛紛住了嘴,哪怕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也能在這個少年將軍面前感受到無比震撼的威壓。
軍營周圍一時間安靜了許多,蕭崇這才重新大步走到一個寬闊的營帳中。
“我之後會讓人來給你處理傷口。”
他看了看身上的少年,本是打算把他隨意丟給下屬,卻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就帶回了自己的營帳。
畢竟這個在路上撿到的受傷少年,初見時也只能激起他的一點點憐憫之心,他沒必要待他如同貴客。
但或許是少年剛才差點摔倒時的柔弱悶哼聲太可憐,讓他一時間不忍就此不管不顧了。
於是蕭崇把他放到了床上,又將床帳放了下來,“這裡是我的地盤,現在你先休息吧,我得空了就來找你。”
李嶼秋一進入世界就被他冒犯,現下正惱怒著,便不予回答。
他緊緊抿著那瓣飽滿的唇,側著小臉,即便隔著黑布,也能看出他緊蹙著眉頭。
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本欲離開的蕭崇頓了頓,俯身問:“怎麽了?難道傷口痛了?”
他把少年帶回來的路上,只是把他放在馬上,也沒有觀察過他的傷口,隻隱約知道是在小腿上。現在看來,莫非是又流血了?
說著,他便作勢要查看李嶼秋的傷口。
李嶼秋隻好往後撤了下,冷淡質問道:“不是……剛才,你怎麽能當著眾人的面那樣抱我?”
蕭崇微愣,似沒想到會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被質問,他悶聲笑了笑,“都什麽時候了,還顧及這些顏面,看來當真是個讀書人。”
也只有是書生,才符合他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軟氣質,那雙手是用來捧書寫字的,沁滿了墨香,身體輕盈得很,抱起來那麽溫熱輕軟,和他平日裡握的刀劍是完全不同的觸感。
他的視線從李嶼秋水潤的嘴唇往上,注視著那塊黑布,“只是你這眼睛,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了。”
“跟你無關。”
說完,他背過身去,那細軟的腰身在充滿男人氣息的床上扭了下,找到合適的姿勢就躺了下去,黑發如絲綢一般淌在他的枕頭上。
不知怎麽,蕭崇就又擰起了眉頭。
似乎讓少年睡在他的床上,並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可是他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可要是讓少年睡別人的床,讓他觸碰到那些男人的枕頭和被褥,只是這樣一想,他就更不得勁了。
蕭崇那張臉並不是時下閨閣少女偏愛的白面書生模樣,而是與之相反,充滿了屬於雄性的凶狠感,五官線條硬朗,骨感而俊美。
所以當他笑起來時也帶著似有若無的戾氣,“有你這麽跟救命恩人說話的嗎?”
若是平日,其他將士們面對他這幅模樣,怕是都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
所以他也頓時懊惱起來,不該對這個少年這般態度,這水做的人該不會被他嚇到吧?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李嶼秋只是不冷不淡道:“是我求你救我的嗎?”
“……”蕭崇心頭湧上來說不出來的感覺。
礙於他的身份,沒人敢這樣冒犯他,不過這少年似乎並不知道他的身份,看少年衣著乾淨但並不華貴,大約只是普通人家的書生,不認識他也正常。
既如此,不知者無罪。
就是脾氣倒挺大的,想必在家中應該是頗受寵愛吧?
“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待會再帶大夫過來看你。”
這次說完,蕭崇也沒征求他的意見,很快就大步離開了。
作為主帥,他回歸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了解當前的情況,剿匪的進度關系著他們在這邊疆地帶還要呆多久。
他在營帳呆了這好半晌才出去,外面的圍觀的將士們於是又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雖然知道老大肯定能化險為夷,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撿個妖精一樣的男人回來。明明大家之前都是單身漢的,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嫉妒……”
“將軍大人怎麽進去了這麽久才出來,他們倆個該不會親嘴了吧?”
“他那種男人親起來,是不是和女人的滋味一樣?”
……
蕭崇離開後,營帳內陷入了死一般的的寂靜。
系統看了看李嶼秋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地冒出頭來,【宿主,你還好吧?我也沒想到居然一進來就是劇情了……他就是反派蕭崇呢,這個劇情點正是你跟他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他順路把你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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