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已經就是凌晨,沒過多久天色就亮了,小二端了飯菜進來,布在桌上。
季裴之叫住了小二,讓他送一套衣服進來,還親自比劃了一下尺寸。
小二起初還搞不懂,這人要一套明顯自個穿不了的衣服幹嘛,直到他余光中看到了床上另一個纖細的身影,頓時明白了。
他默默心想,這位客人倒是眼光很好,少年身姿乍一看就勻稱苗條,即便隔著薄被也能瞧出來,但該纖細的地方纖細,該圓潤的地方圓潤。
少年露在外面的脖頸和單薄肩頸膚肉細膩白嫩,像散發著融融暖光的白玉。
平時他懂懂得不該看的東西不能多看一眼,可是不知怎麽,這次他卻總也舍不得收回視線。
小二突然想起,這位客人昨天明明是一個人睡的,同行者裡似乎也沒有這般纖細的少年,那少年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
這位少年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麽正經公子,三更半夜跑來客人房間裡,莫非是小倌?
原來小倌就是這樣的嗎,他也算開了眼了,難怪總有些王公貴族偏愛小倌呢,又漂亮,又比女人耐玩。
直到季裴之的視線掃過來,斥了一句,“怎麽還不去?”
小二這才慌張的收回了視線,“是,小人這就去辦。”
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麽多,有時候就不能知道太多,很多事情細思恐極,不能深究,所以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李嶼秋和季裴之一起吃了早點,這才一起上路。
韋一和林煒見到跟在季裴之身邊的李嶼秋時,也是各自驚訝了半晌,看向季裴之以詢問怎麽回事。
不過季裴之自己都不清楚來龍去脈呢,看李嶼秋還是沒有想解釋的意圖,隻好說:“他運氣好,死裡逃生回來了,你們不為他高興嗎?”
他見李嶼秋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沉默,隻好自作主張把他一起帶回去,幸而沒有遭到拒絕。
“高興啊,沒事就好,回來就好!”林煒很配合的說道。
韋一看了看李嶼秋,隨意的點點頭示好,隨後好奇的看向季裴之,“主上,怎麽沒見那隻兔子呢?”
韋一甚至懷疑季裴之是不是把小兔子塞進衣袖裡了,低頭一個勁兒的往季裴之衣袖裡面看。
林煒也好奇,昨天瞧主上還對那兔子挺好奇的,不至於一晚上就不小心玩死了吧。
季裴之頓了頓,視線移到李嶼秋身上。
李嶼秋無動於衷,拿冷臉對著韋一和林煒,他聽聲音就知道是這兩個人,昨天拿他開涮,一直嚇唬他說要把他紅燒了。
系統:【就是他們兩個,宿主,咱別搭理他們了!】
季裴之硬著頭皮解釋道:“放了。對,我看它也不怎麽情願,所以還是給放了。”
韋一大驚失色:“啊?放了?主上你要是不想養了就給我啊,怎麽隨隨便便就給放了?它那麽小一隻,在外面別餓死了!”
還要可能被禿鷲抓去,被蛇吃掉,甚至可能會因為找不到水源和棲息地而被活活曬死。
越想韋一就越難怪,最後這個快兩米的大個子委屈的跑了出去,咚咚咚的腳步聲震得地面都在震動,“不行,它肯定跑不遠,我要去把它救回來!”
林煒在後面叫他,試圖把他勸回來,“回來,我們馬上就走了,你找什麽啊找?”
李嶼秋這會兒被季裴之扶著,便偷偷掐了季裴之一把。
真是虛偽,明明根本沒打算把他放了,現在還說假話,要是他真的把他放了,他現在也不至於如此煩躁。
季裴之裡外不是人,被狠狠掐了一把也沒處說去。
人明明都看不見呢,為什麽還掐的那麽準,剛好掐到他腰後了。
他們一行來的快去的也快,為了輕快不聲張,都隻乘馬,就連季裴之也沒有馬車,行李也不多,輕裝上陣。
林煒乘馬跟在韋一身後,韋一則焉耷耷的坐在馬車上,兩人綴在一行人的末尾慢慢走著。
韋一是被林煒不情不願的抓回來的,所以路上也還在期待能見到那隻小兔子,或者小兔子能聞到他的味道找過來,這樣他在隊伍後面也能及時發現它。
林煒無奈:“它是兔子又不是狗,怎麽可能跟上來?別想了。”
不過他也是才知道,韋一這個高高壯壯的男子漢,竟然那麽喜歡小兔子那種軟綿綿的小動物,真是難以想象。
其實昨天看著韋一逗小兔子玩,他就已經覺得無法直視了,他們清楚韋一的性格,韋一就是想跟小兔子玩,但是他偏偏樣子凶狠,開玩笑也搞得好像動真格的一樣,肯定是把小兔子給嚇到了,所以才往主上身邊躲。
回去的時候,李嶼秋自然跟季裴之共乘一匹馬。
李嶼秋被裹得嚴實,頭巾把整張臉都遮住了,人又是坐在季裴之身後,基本上曬不到陽光,只需要摟著季裴之的腰睡覺就好了。
李嶼秋摟他倒是十分自在,畢竟昨晚季裴之都幫他洗過澡了,所以這點肢體接觸在他看來,甚至已經算不得親密了。
不自在的只有季裴之,他一面難以忍受兩人貼在一起的熱意,一面更難忍受身後那麽柔軟的身子。
昨天見到他的身子都沒覺得有什麽,最多也就是腦海裡有些肖想的畫面,但那應該也是人對美好事物的正常反應吧,人之常情。
可這會兒,許是因為二人貼的緊緊的,季裴之竟莫名覺得……這騎了多年的馬背一時間竟也難以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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