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項安易的話,身側的江玉書也想起來了,走到面前的這個少年郎君,確實跟安樂侯府那個假少爺有幾分相像,不過安樂侯府那個假少爺如今正躺在鬼王的棺槨裡,自然不可能出現在玄天門外。
項安易心中也是如此想著,所以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他這次極為冷靜地抬眼望向面前的少年,微微帶了幾分歉意地說道:“兄台還請見諒,是我一時恍惚,險些認錯了人。”
即便項安易再怎麽冷靜,真要將視線對上楚明鈺那張臉,依舊難免些許的恍惚和莫名的……嫉妒,一如之前他剛進侯府嫉妒那個貴公子般,嫉妒者面前的那張臉。
楚明鈺並沒有在意項安易致歉的話,反而一本正經抬頭打量著對方,隨後滿眼天真地說道:“那這位郎君定然很開心吧!”
項安易皮笑肉不笑地點頭:“能夠見得到和故人模樣如此相像之人,我心中自然很是寬慰。”
“不是哦!”楚明鈺面頰上戴著淺淡的笑意,他將玄天門分發下來的命牌掛在腰上,隨後將另外一隻手上的木偶人親親密密抱進懷裡,“我的意思是那位故人不在了,郎君應該感到很開心吧,畢竟郎君連看到一張熟悉面容的時候,眼中都帶滿了嫉妒,想來郎君應該極不喜歡那位故人才是。”
對上楚明鈺那雙笑意盈盈的雙眼,項安易無端有種被人看透的錯亂,察覺到旁人都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項安易才想起裝作一幅極為憤怒的模樣:“這位兄台,飯可以亂吃,但話萬萬不可亂說……”
“行吧,在下一向說話直接,你自己開心就好啦!”楚明鈺並不在意項安易要如何反駁他的話,直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頭,目光溫柔落在懷中的木偶人上,“郎君也是要參加玄天門入門試煉的吧,那咱們明日再見。”
說著楚明鈺向眾人微微躬身,一張本就精致清雋的面容,再加上那枚豔紅朱砂的映襯,更顯出幾分與眾不同的氣度,眾人紛紛又將視線落在楚明鈺身上,看著少年郎君一點點遠去。
見到此種場景,項安易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那少年在性情上面和楚明鈺沒有幾分相似之處,但除卻面貌引人注意,這種很容易就將大家視線吸引走的特質也是極為相似的,當初他剛剛被父母接回安樂侯府,被兄長帶出去玩耍,明明他才是安樂侯府的真少爺,但只要有楚明鈺在場,眾人的目光就只會落在楚明鈺身上。
“好了,既然拿了命牌,咱們就回去吧!”江玉書看出了項安易的不悅,開口安慰道,“不用在意那個人說的話,我們小易是個什麽樣的性情,師兄我最清楚不過。”
得了江玉書的安慰,項安易心情勉強好了一些,對著身側的江玉書認真點頭:“多謝師兄。”
“這麽客氣做什麽,小易先跟我走。”江玉書拉過項安易的一隻手,“我先帶你去見見父親,若是父親知道我帶回了你這麽個大驚喜,定然會很是開懷。”
江家現任掌門人開不開懷不知道,不過楚明鈺心情倒是很不錯,抱著木偶人回了客棧,他將腰間掛著的命牌拿在手上細細把玩了一番,隨即側頭望向已經從木偶人裡出來的鬼王大人:“之前修瑾哥哥還在玄天門的時候,小小一場試煉也會弄出這麽多花樣來嗎?”
江修瑾冷冷嗤笑一聲:“比之以前,如今的玄天門看著光鮮亮麗,實則已經走向了頹敗。”
可真是個毫不留情的評價,望著江修瑾那張俊美又冷淡的面龐,楚明鈺微微勾起了唇角。
等到第二日楚明鈺來到玄天門外時,那處已經站滿一群人,和昨日看起來並無太大差距的,只是他抬眼的時候,卻看見江玉書也來了,而且他身邊還站了個面色威嚴的中年男人。
“那是江玉書的父親,也就是玄天門如今的掌門人。”楚明鈺懷中抱著的木偶人突然出聲,不過這聲音也就只有少年能夠聽得到。
當家掌門人都過來了,可見昨天項安易的的確確得了這位的認同,楚明鈺眼中忍不住露出幾分玩味,不知道這位江掌門看中的到底是項安易的天賦,還是項安易奪取原主氣運後而得來的天賦。
見到江掌門也在,那些取了命牌的人,沒敢再像昨天一樣吵吵鬧鬧。
“待會兒你們可以通過手上的命牌,進入玄天門特意設下的秘境中,能在最短時間從秘境中出來的前三位,方能成為玄天門的內門弟子,不過秘境中危險重重,若是你們覺得沒辦法再繼續下去,只要捏碎手上命盤,就能夠從秘境中離開,與此同時也代表著你們放棄試煉。”江玉書親自站了出來,將試煉的規則一一說明清楚,最後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某一處,露出個溫柔鼓勵的笑容。
江玉書往後退了兩步,很快一眾弟子就指導著眾人,通過各自手上的命牌,進入玄天門一眾長老提前設下的秘境。
“是鬼域。”江修瑾冷冷淡淡的聲音在少年耳邊響起,自打進入秘境的那一刻,他就出現在了楚明鈺身邊。
楚明鈺站在原處抬眼向前望去,入眼就是一片昏暗,明顯就是極為濃鬱的鬼炁。
“鬼域。”楚明鈺輕輕呢喃一聲,抱著手上的木偶人,側頭望向的鬼王大人,“修瑾哥哥就陪我一同過去看看吧!”
想從鬼域中走出去,首先得把這個鬼域的主人找出來才是,對此楚明鈺倒是來了幾分興致,玄天門一眾玄師做人不怎麽樣,搞起事情花樣倒是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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