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的裴白憐卻已經被心中嫉恨操控,魔氣源源不斷從心底湧上來,排擠出丹田裡每一寸靈氣,他一身原本淡色的衣衫如今被血跡染得斑斑點點,看上去真是詭異得令人心驚肉跳。
一路上被裴白憐殺死的修士越來越多,蒼光真人再也堅持不下去,只能同意了楚明鈺的提議。
少年直直望著各大宗門的長老們,即便有人並不相信少年能有多大能耐,但對上那雙精致水潤的眼眸,卻還是紛紛點頭按照楚明鈺的要求行事。
不過幾日時間,他們便親眼看著少年背起霜雪劍,和玄天劍宗的一名劍修,並肩離開了無極宗。
有人隱約認出了少年身側的劍修,忍不住驚呼出聲:“那是玄天劍宗的辭淵仙君!”
長珩仙君慢吞吞擼著懷裡的小狐狸,對上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很是坦然地點頭應道:“的確是我師弟。”
那些長老們面上神色瞬間激動起來,辭淵仙君的名頭一點兒都不比容明仙君弱,只不過眾人皆知辭淵仙君素來不喜下山,不料這次他會跟著無極宗那位少年一起以身犯險。
巨石崖下,已經躺倒無數修士的軀殼,他們大多都被裴白憐吸走了全部修為,尚則手中握緊利刃還在奮力抵抗,但他剛剛踏進金丹期的修為,在裴白憐面前實在不夠看。
眼見著就要命喪於此,尚則苦笑一聲還是絕望地閉上雙眼,然而就在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劍氣席卷著劈天蓋地的霜雪而來。
幾個尚且還存有一息的修士,紛紛抬眼望了過去,就見著一個模樣精致的少年,踩在一柄充斥著冰雪寒霜的飛劍上,衝向對面的裴白憐而去。
不過幾日光景,各大宗門派出數以萬計的弟子,如今死傷實在慘烈,而裴白憐吸取了那些修士的靈力,已經成長到了一個極為駭人的程度。
巨石崖上空,集結起團團烏雲,轟隆隆的雷聲不絕於耳,就像是有什麽人要在此處渡劫一般,尚則他們忍不住抬頭望過去,就看見粗壯的紫黑色雷電在雲層中醞釀著的威壓,迫使他們驚駭至極低下頭來。
這麽強大的威壓,以他們眼下的修為,實在不敢直視,眼見著雷劫就要落下來,眾人隻以為是楚明鈺要在這個時候渡劫,卻不料一把長劍橫空飛出,飛快落在了楚明鈺手上。
破冰劍舒舒服服吸收著雲層中醞釀的雷霆之力,與此同時又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附在它的周邊,似乎是在與它並肩作戰,破冰劍當即更加興奮地顫抖起來。
裴白憐望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楚明鈺,眼中的暗黑色流光幾乎就要迸發出來:“是你,若不是因為你,我何至於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將自己失去的一切,全都怪罪在楚明鈺身上,似乎只要他將楚明鈺斬殺,一切都還能夠回到最開始。
濃鬱的魔氣將裴白憐整個兒包裹起來,他五指成爪直直向著面前的楚明鈺而去,他要奪走楚明鈺的靈根,再將體內的魔氣壓製下去,到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破冰劍嗡鳴作響,夾雜著龐大的靈氣,直直迎上襲過來的裴白憐,魔氣和劍氣的衝擊,使他們身側的半個山頭瞬間爆裂開來。
尚則睜大眼睛,方才沒有死在裴白憐的魔爪之下,不會馬上就要被山頭炸開的亂石砸死了吧,不過很快就有一股靈力,將那些勉強存有一口氣的修士們通通托舉起來。
眨眼功夫,那些個半死不活的修士,就被這股靈力托到了半山腰處,顧辭淵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冷峻疏離的目光,始終落在不遠處的少年身上。
容明仙君趕過來的時候,遠遠看過去裴白憐似乎是在壓著楚明鈺打,他心中莫名松了口氣,又無端對楚明鈺這個師弟,難得生出些許愧疚來,他正欲往前一步,卻又被人攔了下來。
顧辭淵淡淡望著容明仙君,眸中沒有任何多余神色,甚至連多說半個字的打算都沒有,今日他的任務,就是幫阿鈺把面前這人困住。
盯著容明仙君看了一眼,顧辭淵學著少年的模樣,微微歪了歪頭,其實真和這人打一架,好像也很不錯。
“辭淵仙君。”容明仙君一眼就將面前之人認了出來,上次在鬥台上,他就隱隱有種猜測,只是當時顧辭淵做了偽裝,他心中掛念受傷的小徒弟,也就沒有多留。
“有禮了。”顧辭淵並不搭理容明仙君,直接赤手空拳對上容明仙君那張臉。
被扔在半山腰的尚則一行人,艱難從被移平了的山腰處,踉蹌著站起身來,結果就看到另外一邊同樣打了起來。
“那好像是容明仙君和辭淵仙君?”有個修士隱隱認出了兩人的身份。
尚則的目光卻始終落在楚明鈺身上,原來那個時候少年對他手下留情了,所以他才和對方打了個所謂的“平手”,其實之後少年奪得魁首,他就已經將真相弄了個清楚明白,如今看著少年眉眼銳利的模樣,他也不知道心口湧上來的是個什麽滋味。
“不過說起來,怎麽就楚道友和辭淵仙君來了?”有人感到困惑極了,不禁開口說道,“長老他們到底在做什麽打算?”
不過眼下他們微微動彈一下,身上都疼得厲害,再怎麽困惑也是無用,只能眼睜睜看著下方,打得越發激烈。
看著楚明鈺被自己壓著打,裴白憐心中得意極了,就算是無極宗將少年奉為天才又怎麽樣,今日他就直接將人吞噬殆盡,自然能夠逼得那些長老們,將他奉上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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