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魔頭和佛子無塵一起出現在了方雲城?”連瀚海一瞬間功夫就想到了很多問題,眼下楚明鈺沒死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他在椅子上重新落座,方才垂眸看向連英衛,“起來吧,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現在對我全都細說一遍。”
連英衛不敢有半分怠慢,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向父親一一道來。
楚明鈺在密室後面聽得著實無趣,他甚至都能想的到連瀚海下一步棋會怎麽走,畢竟現在他可忙著替這位盟主大人鋪路呢!
緩緩抬腳楚明鈺朝著密室裡面走去,這處密室可比方雲城佑安堂裡的暗道大上不止一倍兩倍,繼續往裡走了一段路,楚明鈺就聞到了股極為濃鬱的血腥氣。
楚明鈺一雙濃稠豔麗的鳳眸中,慢慢彎起一抹絢爛的弧度,不枉他在武林盟探查了好幾日的功夫,看來他是找到要緊的地方了。
跟著那股濃鬱的血腥氣走過去,楚明鈺就看見了一汪血紅色的池水,不知道池水裡放了什麽藥物,得以讓血腥氣濃鬱中夾雜著腥臭。
與此同時楚明鈺也看到了血水中泡著的那把劍,凌雲劍還跟他記憶中的模樣一般無二,當初的小明鈺親眼目睹連瀚海不僅拿走凌雲劍,還用凌雲劍殺了他的父親。
楚明鈺抬腳向著血池的方向又走了兩步,狹長鳳眸直直盯著血水中的凌雲劍,已然流露出一股極其濃鬱的戾氣,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向著血水中探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腳步極輕地走過來,將蹲在血池旁邊的青年拉進了自己懷裡,待楚明鈺抬頭望過去,就對上一雙慌亂的眸子。
楚明鈺心頭微微一顫,隨即狹長鳳眸斜睨過去,慵懶的目光中帶著滿滿情誼。
“佛子這是怕我被那把劍誘惑了心神?”楚明鈺如今臉上還作為些許偽裝,但他那一身似邪非邪、似正非正的氣質,可不是旁人隨隨便便就能偽裝出來的。
被青年說中心事,無塵胸口跳動的頻率都比以往更快一些,頭一次他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驚慌失措、惶惶不安。
不過眼下並不是他們敘舊的好時間,密室門口已經傳來輕微的哢嚓聲,無塵攬著懷裡的青年,快步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
能夠感受到無塵仍舊心有余悸的驚慌,楚明鈺淺淺在心頭歎息一聲,他微微翹起腳跟,將微涼的唇齒貼在了無塵的唇瓣上,手指亦是安撫地摸索著佛子掛著念珠的手腕。
連瀚海並沒有察覺到有人進入了他的密室,距離他上一次用藥,已經過去好長一段時間,那種嗜血的癲狂感,逐漸在他四肢百骸擴散開來。
脫掉身上衣衫,連瀚海將自己整個人都浸沒在血水之中,同時拿出一粒藥丸吞進嘴巴裡,他身上隱隱有股青筋暴起,內力也在體內四處衝撞。
劇烈的疼痛讓連瀚海忍不住在血池中劇烈掙扎,斑斑點點的血水濺到了血池四周,看上去真是駭人極了。
楚明鈺不過輕輕掃了一眼,就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家佛子身上,不過是個被劍氣控制的庸人罷了,哪裡有他家佛子來的可愛。
無塵原本顯出幾分淺淡的唇齒,被青年肆意吮`吸得越發殷紅,他伸手護住青年的腰身,又怕被血池中的連瀚海發現蹤跡,便只能主動學著青年的模樣,唇舌探進楚明鈺濕熱的口腔,用自己的內勁帶著青年呼吸。
連瀚海受到劍氣干擾,最是癲狂的時候,等青年終於玩夠了,無塵才拉著人從另外一個地方出了密室。
楚明鈺依舊勾著無塵的手腕,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布置:“這裡是連瀚海的房間?”
“嗯。”無塵點頭,他這一路行得忐忐忑忑,雖然心中明白青年是個極為理智的人,但他依舊擔心青年會不會因為衝動行事,反而落入旁人的圈套,這才一入武林盟就探進了連瀚海的房中,好在他及時找到青年,心中的惶惶不安也落到了實處。
當楚明鈺踏進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他就是原主,原主的滅門之仇就是他的滅門之仇,但他是原主卻又不完全是原主,楚明鈺指腹緩緩挪移到無塵手腕的位置,細細摩挲著那一片細膩的皮膚:“放心吧,我還等著佛子與我同去幽冥谷的那天呢,定然不會因小而失大。”
無塵沒有躲開青年的手,反而緩緩換了個姿勢,和青年十指相扣:“看來連盟主走火入魔不僅是真,且他禍害的孩子,是我們無法想象出來的數量。”
那一壇血水看得人心驚膽顫,可想得有多少孩子死在連瀚海手上,那些稚嫩的孩子又何其無辜,楚家一大家子又何其無辜,無塵另外一隻手忍不住快速撚動著質地溫潤的念珠。
他們如今到底是在連家,楚明鈺行至一半就和無塵往兩個方向走去,從頭到尾都沒人發現楚明鈺中間走開過,見過青年垂著頭從面前經過,領頭的男人招著手,給楚明鈺又安排了其他的活計。
楚明鈺在前頭忙活的時候,一個胖嘟嘟的孩子一路小跑著撞到了他的小腿上,結果一個沒站穩小孩兒直接在楚明鈺面前摔了個屁股墩。
“幼安,別跑那麽快,小心摔倒了。”連珺琦一路跟在後面,可惜她提醒得太晚了。
不過小孩子雖然摔了跤,但站起來隨意拍拍屁股,隨後就毫不客氣抱住了楚明鈺的小腿肚。
“大小姐。”楚明鈺將頭又往下低了些,向連珺琦恭敬行了一禮,順便對著抱住自己小腿不放的小孩兒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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