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淵冷冷瞥了一眼想要看熱鬧的長珩仙君,感受到少年有些不自在後,不動聲色將人完全擋在自己身後:“師兄最近似乎格外清閑。”
“我清閑?”長珩仙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他伸手指著自己,“我最近都要忙死了,好嗎!”
“哦。”辭淵仙君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沒有絲毫安慰長珩仙君的打算。
趴在長珩仙君肩膀上的小狐狸撲哧笑出了聲,她歡歡喜喜跳下主人的肩膀,跑到少年身邊:“阿鈺今天別練劍了,我們一起去抓魚,寒潭裡養著的小銀魚烤著吃可香了!”
白芝芝最近經常跟著靈獸峰的弟子一起往凌雲山上跑,一來二去就跟少年搞好了關系,只是少年對於練劍一事似乎格外執著,馬上快要跟辭淵仙君一樣成為無趣的劍癡了,隻偶爾才願意跟她一起去後山玩耍。
少年小心翼翼伸出手,拉了拉身前劍修的衣袖,見顧辭淵點頭同意,他才彎腰抱起小狐狸,往後山方向走去。
長珩仙君愈發茫然:“白芝芝那個蠢家夥兒,什麽時候跟你家少年關系這麽好了?”
顧辭淵尋了個位置坐下,抬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本劍譜,細細研究起來,連半點兒開口的欲望都沒有,便任由長珩仙君一直在他耳邊絮絮叨叨。
……
無極宗內,距離裴白憐吐血昏迷那日,也已經過去兩個月的時間,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他靈根處的暗傷,不僅沒有痊愈的趨勢,臉色反而越發蒼白起來。
小徒弟是為了他這個師父才靈根受損,如今又因為他而引發暗疾,容明仙君將自己整日鎖在藏書閣中,就是為了找到治愈小徒弟的法子,終於還是讓他尋到了一線生機。
“來,先把藥丸吃下去。”將臉色蒼白又脆弱的小徒弟抱在懷裡,容明仙君拿著一粒丹藥放在裴白憐唇邊。
裴白憐乖乖巧巧窩在師父懷中,原本蒼白的臉上卻因為容明仙君的動作,帶上了一抹雖然淺淡卻又讓人無法忽略的紅暈,他低頭吃下那粒丹藥,柔軟的唇瓣不經意間含住了容明仙君的指尖。
溫熱濕潤的觸感傳過來,容明仙君像是被細小的雷電擊中,修長手指倏地微微蜷縮起來,他低眸望見小徒弟茫然又無辜的可憐模樣,又伸手在裴白憐頭頂輕輕揉了揉:“放心,師父已經找到救你的方法,很快你就會沒事了。”
“真的嗎?”裴白憐清秀的眉眼中滿是歡喜,以及對師父濃濃的孺慕和愛戀。
容明仙君望向小徒弟的目光愈發溫柔,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裴白憐的鼻尖:“再過半個多月陽玉秘境就會開啟,屆時宗門會派遣弟子前往秘境歷練,你要記住秘境中有一種靈植名喚混元天心草,此靈植有重鑄靈根的功效,想要治愈你的暗疾,就必須將其拿到手。”
裴白憐緊緊抓住容明仙君的衣襟,嗓音裡忍不住帶上了濃濃的依戀:“師父到時候不跟徒兒一起去秘境嗎?”
“陽玉秘境內有高人設下的結界,師父這般修為一旦踏進秘境之中,秘境承受不住威壓就會即刻坍塌關閉。”知道小徒弟只是太過依戀與他,實力卻不低於同輩中的任何一人,容明仙君並不是太過擔憂,見著小徒弟仍是那般惴惴不安的模樣,心中自然又是一番柔情似水,“憐兒放心,屆時師父會為你設下一道護身符,確保你不會出現任何危險。”
“果然還是師父對徒兒最好。”裴白憐並沒有無理取鬧下去,而是乖乖拉著容明仙君的衣襟,唇角上揚起一抹歡喜的弧度。
陽玉秘境每逢五十年才會打開一次,裡面的珍寶自然數不勝數,故而才會引得各大宗門趨之若鶩。
不過入秘境歷練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分,若是和秘境無緣,怕是進再多次也不會有太多收獲。
“宿主,按照原劇情中記載,混元天心草本是道玄仙尊留給兒子的珍寶,只不過裴白憐體內的舊疾複發,容明仙君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將混元天心草的事情,告知自己的小徒弟。”001重新敘述了一遍書中的相關劇情。
楚明鈺練了一天的劍,渾身靈力耗盡,這會兒全身疲軟得厲害,聽了系統的話,他在意識海中嗤笑一聲:“沒有辦法?怕是不枉費裴白憐一番算計,容明仙君更是私心作祟罷了,原劇情還能描繪得那般情真意切。”
宿主一字一句充斥著濃濃的譏諷,001好奇問道:“這段劇情有什麽問題嗎?”
“你別忘了,按照原劇情中的時間線,原主的靈根已然被人奪取,裴白憐取了混元天心草就是絕了原主唯一的後路。”楚明鈺將自己埋進寒潭水中:“而眼下,辭淵仙君殺了想要奪取原主靈根的暗影,裴白憐就受傷引發暗疾,這世間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宿主這番話裡的信息量實在太大,001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它終於一點一點理清思路後,整個兒就要開始懷疑統生了。
絲毫不管001受到了多大的打擊,任由冰冷刺骨的寒潭水將自己全部淹沒,楚明鈺正欲往前狗刨兩下,轉瞬間他就整個兒就被寒潭水高高托舉起來,還有幾隻憨憨的小銀魚,因為這抹突如其來的靈力,跟著一起跳出水面胡亂蹦躂。
茫然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楚明鈺便看到顧辭淵從遠處轉瞬到了跟前,那雙俊美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似是驚慌。
所以劍修以為他是被潭水淹了?可那潭水明明才到他半腰的位置,哪兒又有什麽致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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