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掌門不知情的情況下,原本應該閉關的江玉書,因為項安易一道符咒,急匆匆朝著京城的方向趕過去,原本需要七八日的路程,他硬生生縮短了一半,一是他確實擔心心上人的情況,二是因為他必須盡快解決掉心上人的麻煩,回到玄天門繼續閉關修煉。
然而江玉書怎麽也想不到,等他趕到京城的時候,面臨的卻是一眾玄師的圍剿。
素來尊貴的玄天門少門主臉色難看極了,他抬眼望向為首的長老:“徐前輩這是什麽意思?”
這位長老是徐搴的父親,他老來得子幾乎是把兒子捧在掌心上護著,可就是玄天門的人卻險些殺了他的兒子,這讓他怎麽可能不憤怒,如今又知道玄天門那麽一樁肮髒的過往,眼中更是充滿了不屑:“江少門主還有臉問老夫是什麽意思,怎麽不看看你們玄天門到底做了些什麽?”
跟在徐長老身後的一眾弟子,原本自然是以江玉書為榜樣的,畢竟他們從入了玄門以來,就知道江玉書天才玄師的名頭。
如今再看卻覺得江玉書不過踩著鬼王大人的骨血才走到如今這個地步,若真是讓江玉書按部就班修煉,說不定還比不過他們呢。
說起天才,鬼王大人和楚師弟那才真真算得上天才的名頭,不過和鬼王大人、楚師弟相處短短幾日,在這群年輕玄師心中,早早就換上了新的學習榜樣。
江玉書隻覺得那些年輕玄師看過來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但直覺告訴他項安易應該就是在這群人手上,江玉書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下來:“你們到底對安易做了什麽?”
“我們到底對項安易做了些什麽,江少門主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徐搴領了楚師弟的叮囑,對上面色焦急難看的江玉石,只是漫不經心指了個方向。
那是江氏地宮的方向,江玉書瞬間臉色大變,他沒有過多停留,直接向著地宮的方向而去。
徐搴無辜聳了聳肩膀,才對自家老爹說道:“爹,咱們也去看看熱鬧吧,聽楚師弟說今天有場好戲給我們看。”
徐長老沒有任何猶豫,帶著一眾弟子跟在江玉書後面,很快就趕到了地宮。
按照江修瑾的個性,他原本自是想要帶著整個玄天宗一起毀滅,但如今見多了阿鈺的行事風格,鬼王大人也變得溫吞、懶惰很多,比起勞心勞力一場,倒不如像現在這樣,舒舒服服等著江氏族人主動送上門來。
項安易被人隨意扔在地上,他應該被人偷偷打過一頓,看上去實在狼狽得很,只是一雙眼眸看向楚明鈺的時候,依舊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恨意。
楚明鈺漫不經心把玩著鬼王大人修長乾淨的手指:“項安易,你等的人來救你了。”
吃了一頓狗糧的年輕玄師們,在聽了少年的話後,和項安易一樣將視線投在房間門口的方向,只是項安易眼中帶著最後的期冀,年輕玄師們卻隻想開開心心看熱鬧。
於是等江玉書一路慌亂跑進地宮,就對上了心上人期冀又委屈的目光,和一眾年輕玄師想要看熱鬧的火熱目光。
江玉書緊緊握住一隻手:“各位道友將安易綁來,又脅迫在下趕到此處到底是何居心?”
一群年輕玄師:這是不想認帳?真是好厚的臉皮。
“師兄,師兄救我。”項安易沒有被塞住嘴巴,見著江玉書朝他看過來,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裡已經帶上了盈盈的淚水。
只是這會兒項安易被人打得多少有些狼狽,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再露出這般小可憐模樣的時候,著實算不上好看,甚至對於那些打算看好戲的年輕玄師而言,多少有些不忍直視。
但落進江玉書眼裡自然又是另外一副模樣,他趕緊跑過去將心上人攙扶進自己的懷裡,雙手更是焦急想要解開項安易身上綁著的麻繩。
動手去綁項安易的年輕玄師,父親是個非常出色的獵戶,他也跟著學了一手捆綁獵物的好法子,江玉書忙活了好一番功夫,不僅沒有把心上人身上捆著的麻繩解開,反而使得那麻繩越勒越緊,磨得項安易手上真要沁出血絲來。
“啪”的一生,一把匕首落在了江玉書身前的位置,他抬眼望去就對上楚明鈺那張精致的面容,還有少年身側英俊筆挺的……鬼王。
江玉書一雙眼睛瞬間睜大,因為心中驚駭的緣故,他手上力道用的就有些重,這回粗糲的麻繩是真要勒進項安易的血肉裡面,疼得他當即悶哼一聲,臉上瞬間煞白一片。
“師兄,我好疼。”項安易忍不住呻'吟一聲。
江玉書總算回過神來,他拿起楚明鈺扔在地上的那把匕首,猶豫一瞬還是將項安易身上捆著的麻繩割斷,但是項安易這會兒注意力全都放在江玉書身上,自然也就察覺到了對方一閃而過的猶豫。
雙手失去束縛後,項安易忍著疼懂將自己擠在江玉書身上,一聲聲道出他被這些玄師們囚禁的委屈。
楚明鈺饒有興致依靠在江修瑾身上,靜靜看著項安易最後精彩紛呈的表演,時不時還要跟隨著項安易的指控,發出幾聲應景的感歎音。
旁邊那些年輕玄師見狀,紛紛忍俊不禁地扭過腦袋,楚師弟那般模樣,沒看人家項安易都快演不下去了!
項安易緊緊抓著江玉書的衣襟,聽著耳畔那一聲聲感慨萬千的氣音,真恨不得嘔出一口血來,但他淪落到如今的地步,能救他的也就只有江玉書一人,他即便再怎麽怨惱,這時候也要擺出江玉書最喜歡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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