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鈺話音剛落,鬼炁散去的周邊響起一陣清晰的說話聲,藍彭澤和翟閩抬頭望過去,發現這處鬼域裡的模樣,竟然有一些莫名的熟悉感。
一些長老看過宗門秘卷,很快就將此地認了出來:“如果老夫猜的沒錯,這裡應該就是幾百年前的玄天門了。”
“應該是了,雖然和現在的玄天門有一些區別,但大致布局並沒有改變。”
“幾百年前的玄天門,那我們怎麽會掉到這種地方?”
就在一眾玄師驚愕萬分的時候,一個半大不小的小少年從他們身旁跑過去。
“父親,母親,你們回來了!”小少年滿臉開心跑到一對青年男女面前,隨後就被那身姿纖細的女子攬進了懷裡。
女子望著小少年的目光溫柔極了:“幾年沒見,我家修瑾都長大了。”
其中一位玄師掃過男孩的面容,隱約感到些許熟悉,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是……是那個鬼王少年時候的模樣!”
楚明鈺也是頭一次見到愛人少年時候的模樣,他一隻手勾著鬼王大人的手掌,清雋的眼眸裡卻滿是興致盎然。
江修瑾見著阿鈺直勾勾盯著自己少年時候的模樣,耳根控制不住開始泛紅起來,他反手捏了捏楚明鈺的掌心,想要轉移一下阿鈺的注意力。
楚明鈺側頭看到愛人通紅的耳根,兩腮已然帶上了很是明顯的小酒窩:“修瑾哥哥乖乖的,我就再看一小會兒。”
江修瑾能怎麽樣,只能無可奈何縱容著阿鈺去看少年時候,格外調皮又稚嫩的他。
身旁兩個師兄弟,不甘不願再次吃下一頓喂到嘴邊的狗糧,只能眼不見為淨看向秘境中的畫面。
那一家人住在玄天門的後山,平日裡沒有其他玄師過來打擾,倒是過了幾年平安順遂的日子,只是夫妻二人時常會接下宗門任務,將小修瑾放在家中獨子修煉。
好景不長,在江修瑾即將成年的前幾日,宗門有玄師過來告訴了他一個及其悲痛的消息,他的父母在一次任務中,葬身鬼怪手中,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一切都來得太快,不給江修瑾一丁點兒反應的幾乎,宗門中甚至開始有流言穿出,說是江修瑾命硬,所以才會將自己的父母克死。
身在玄門卻說出這種沒有任何依據的話,著實也算得上是諷刺,但那些流言卻在不受控制飄進江修瑾的耳朵裡。
那個時候的江修瑾明明是個性格堅毅的少年郎,卻以為父母的死變得越發沉默低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蓬勃朝氣,反而將那些宗門弟子的流言聽到了耳朵裡。
翟閩看了兩眼幻境中的江修瑾,再看看“顧師弟”身側的鬼王大人,忍不住開口道:“我覺得那位江道友應該不是如此受言語影響的人,第一時間不是應該去調查父母死亡的真相嗎?”
許是翟閩聲音大了一些,站在前面的一位長老回頭看了他一眼,還算滿意地說道:“小閩看得很仔細,但你沒有注意到那位江小前輩身上有股很是詭異的炁。”
眾人聽了那位長老的話,趕忙將注意力放在了環境中的江修瑾身上,這次他們看得很是認真,隨著那些宗門弟子的每一次流言,江修瑾身上一種暗黑色的鬱炁就會逐漸加深,然後開始影響他的理智。
“那是什麽東西,好嚇人?”
“臥槽,所以其實有人在害他嗎?”
“我們如今身處對方的鬼域之中,那就代表著這位江前輩最後還是被人害了……”
各個宗門的年輕玄師們,發現如此隱秘的時間後,不由得開始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就見著幻境中江修瑾身上的鬱炁越來越重,明明是個活人但那鬱炁卻像是朝著鬼炁的方向發展。
直到某一日江修瑾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他整個人已經被關在了一片暗無天日的地方,無論他怎麽作為都沒辦法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因此他也在暗牢中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他身上的元炁可真香,要是能把他吃下去,怕是就要得道飛升了。”
“你們做什麽白日夢呢,這可是玄天門藏了快十八年的大氣運者,馬上就是他成年的日子了,到時候他身上的氣運會達到頂峰,只要操作得當,那些氣運就可以為玄天門所用。”
“難怪他身上有自己血親的鬼炁,怕是玄天門那些牛鼻子老道用了特殊秘法,將他父母的魂體做成法器,再來蒙蔽這小可憐的視線。”
“散了散了,反正都是他們玄天門自己的弟子,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嘍,和咱麽這群階下鬼可沒有什麽關系。”
江修瑾生下來就是大氣運者,為此他的一雙父母才會將孩子養在後山,不敢讓任何人知曉,就是害怕有心之人會在孩子尚未成人前做下什麽手腳。
可偏偏就是夫婦二人最為信任的宗門長老們,率先對那個孩子起了異樣的心思,那個時候的玄天門還只是一眾玄門中最普通的一個,想要成為一眾玄門的領袖總要付出些代價才行,所以在江修瑾出生後沒多久,一群長老就不約而同定下了那麽個奪取氣運的計劃。
江修瑾的確應了他大氣運者的命格,在玄學方面的天賦非常人可比,但因為父母的要求,他從未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因此在聽到那些鬼怪的言論後,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懣,一路從地宮殺到了玄天門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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