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煜,你靠牆站穩了。”
緊接著,他手裡的毛巾就被奪了過去。
林述煜照著他說的做了,單腳撐地,後背靠牆,另一隻配合地抬起。
唐敘珩在他面前蹲下,握著他的腳腕,用毛巾又輕緩地給他擦去腳上的汙漬,仔細到連腳趾縫都沒放過。
林述煜享受完貼心的服務,正要穿襪子穿鞋然後換另一邊腳,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被溫熱的手掌握住了。
唐敘珩微蹙著眉:“腳這麽冷,先捂一捂吧。”
林述煜低頭看了眼他倆的姿勢,有些好笑:“哥,你這樣蹲著,不累嗎?”
唐敘珩搖頭:“不累。”
林述煜沒太抗拒。
被這麽捂著,確實挺舒服的。
兩人同時安靜下來,直到林述煜感覺到自己的腿抬得有些酸了,唐敘珩這才松手,直接拿過襪子幫他穿上。
林述煜忍了忍,沒忍住:“哥,你今天這麽體貼,待會是不是還要幫我穿鞋啊。”
唐敘珩抬眼,低笑著說:“我小時候也沒少幫你穿鞋。”
提起這事,林述煜也跟著笑起來,眼裡帶著懷念。
八歲之前,小林述煜總是不喜歡穿鞋,光著腳到處跑,後來有一次出意外踩到玻璃,流了不少血,把小林述煜直接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再往後,小唐敘珩就一直堅持著幫他穿鞋了才願意帶人出去玩。
很快,唐敘珩就幫林述煜穿好了鞋子。
他另一邊腳沒被水濺到,所以步驟沒剛剛那麽麻煩,稍微擦了一下就穿襪子穿鞋了。
把身上的髒衣服都換下,林述煜用塑料袋把換下來的東西裝好。
唐敘珩拉開門,率先走了出去,林述煜緊跟其後。
他剛剛出衛生間,就和站在不遠處的程楓撞了個照面。
程楓眼睛瞪得老大,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看,又瞥了眼林述煜手裡疑似裝著衣物的袋子,再聯系到兩人從同一個隔間裡出來……
他自覺自己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真相,整個人都懵逼了。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就換個褲子和鞋,別想歪了。”林述煜忍不住道。
程楓還有些轉不過彎,下意識問:“為什麽要在這裡換衣服?”
林述煜簡單地把事情大概說了遍。
說完,他微微蹙眉:“那個傻逼,我總看著有些眼熟。”
“他是上次運動會的第二名。”唐敘珩說,“不記得叫什麽名字了。”
程楓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那個家夥,是不是挺高的,皮膚古銅色的?”
林述煜點點頭。
“那家夥叫李育生,理八班的。”程楓說,“估計是之前運動會輸給珩哥,他心裡不服氣,所以存心報復一下吧。”
他憤憤不平地說:“輸不起的東西,等著,我待會兒把他的光榮事跡拍照發論壇。”
林述煜也逐漸想起這事來,他沉默了一秒:“你不會真的存了校報吧。”
“當然存了。”程楓陰險地笑了起來,“就等著這一刻呢。”
“掛論壇就不用了。”林述煜說,“仇我已經自己報了。”
那家夥的鞋子對他來說應該也挺貴的,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在肉疼呢。
唐敘珩:“掛論壇只是炒過時的冷飯,沒意義。”
聽到兩人都這麽說,程楓略有些遺憾:“那就先不掛了,如果他以後再惹事。我把校報糊他臉上。”
*
之後,李育生也的確沒再惹事。
林述煜和唐敘珩開始規律的在學校假兩點一線跑。
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又到了周末。
林述煜聽到鬧鍾響起,閉著眼,順著記憶直接把手機拿過來掐掉。
唐敘珩也醒了,問:“今天不早起了?”
“連著早起好幾天,今天周末,我想睡個懶覺。”林述煜說。
大概是因為不清醒,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迷糊勁。
他們還維持著昨天睡前摟在一起的姿勢,只是中間有了點縫隙,唐敘珩勾了勾唇,略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又收了收手臂。
感覺到自己被緊緊抱住,林述煜低聲問:“你今天不去跑步嗎?”
唐敘珩:“不去了,休息一天。”
林述煜沒再說話,安心地點了點頭,可惜他面朝著唐敘珩,人躺在唐敘珩的懷裡,點頭的動作就像是用腦袋蹭人一樣。
像是沒睡醒的懶貓。
唐敘珩又稍微收了點手勁兒,這才摟著人閉上眼。
再次醒過來,林述煜發現,自己和唐敘珩維持著回籠覺前的姿勢,緊緊地貼在對方懷裡。
這會兒應該還早,林述煜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處於早晨起來的正常狀態。
抱著他的唐敘珩也是如此。
林述煜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動了一下身體,想從唐敘珩懷裡起來,對面的唐敘珩就跟著睜開眼了。
“煜煜?”唐敘珩緊樓著他不放,聲音莫名的還有幾分繾綣的味道,“不解決一下嗎?”
兩人此時貼在一起,又都是清醒狀態,自然對對方的情況都了然於心。
林述煜明白他在說什麽,耳朵有點熱,回道:“你放開我,不然我怎麽解決。”
唐敘珩沒有放開,他的手在林述煜後背碰了碰,語氣帶上了幾分的誘哄:“聽說,互幫互助比自給自足舒服,要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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