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的斥責,秦家家主擦了把冷汗:“你放心,這事我會好好查的,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宋華歆沒再看他,她看了眼站在另一邊神色平靜的兩個孩子,這才稍微放心下來,她看向陸蘿春母子,突然笑了起來:“陸蘿春,你這母親,好像不夠稱職啊。”
“再怎麽說,兒子受傷那麽重,你第一時間不該關心他的傷勢,率先讓秦家的人給他找家庭醫生包扎傷口止血嗎?怎麽在這事上這麽沉得住氣,反而先去追究別的事情。”
被宋華歆這麽一點,周圍圍觀的人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一些人開始討論。
“我說怎麽事情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這啊。”
“的確很奇怪,她剛剛一上來就先哭訴自己母子慘,再問她兒子是誰動手的,一點兒也不關心她兒子的傷勢。”
“你們這麽一說,我就覺得,她們母子從頭到尾,目的性挺強。”
聽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質疑聲,陸蘿春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白了,她低聲囁嚅:“是、是我關心則亂,秦先生,我想先帶著他去醫院清洗包扎傷口,這邊的事如果有了什麽結果,您再通知我就成。”
“去醫院就不必了。”宋華歆說,“我剛剛過來的時候,順便差人去找秦家的家庭醫生了,很快就到。”
陸蘿春的神情頓時慌亂起來,被她抱著的林陸哲更是兩眼無光,呆如木雞。
秦家家主也察覺到了端倪,他望著陸蘿春和林陸哲:“放心吧,這傷口不算特別大,先讓家庭醫生簡單地幫忙處理一下吧。”
因為事關重大,又有那麽多的賓客在等著看結果,再加上秦家也想在事情擴散出去之前,把事情解決,讓他們的名聲損失降低到最低值,整個秦家都運轉起來,很快就找到了蛛絲馬跡,然後順藤摸瓜,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整理得一清二楚。
秦家的老管家拿著手裡整理好的證據:“花園裡並沒有安裝攝像頭,所以我們只能從安置在花園三個入口附近的攝像頭找記錄。
監控顯示,在事發之前的數個小時裡,只有三個人進入了花園,先進去的兩個是唐少爺和林小少爺,後面……則是林陸哲少爺,雙方進去的時間間隔不超過五分鍾。”
聽到管家的解釋,所有人的表情頓時耐人尋味起來。
管家接著往下說:“之後,我們又調整放大了攝像頭的畫面,捕捉到,林陸哲少爺……進花園的時候,手上拿著什麽東西。
“之後我們便調動了所有人手查能拍到林陸哲少爺行蹤的攝像頭,發現他是……宴席之後,從花壇裡取出了一個酒瓶子。”
“經確實,林陸哲少爺拿的那個酒瓶子,和事發現場還有他頭頂上的玻璃碎渣……”
“是同一個酒瓶子。”
管家每說出一個找到的線索,場中的陸蘿春和林陸哲的臉就白一分,話到最後,他們兩個都是一臉的呆滯,身子不受控制地瑟瑟發抖。
事已至此,事情已經接近真相大白。
周圍的人看著陸蘿春,滿臉的鄙夷。
“果然,小三就是小三,自己做的事見不得光,連帶著兒子也被帶歪了。”
“可是她自己準備就可以小三轉正了,這一波操作是為的什麽?給她兒子開瓢?”
“還能是為什麽,自導自演,把髒水潑給林述煜,這是想要在林誠面前賣慘吧,順便也給自己賣賣慘。”
“對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林誠怎麽沒出現?”
“可能他也知道自己要娶的人在丟人現眼,不敢出來了。”
“他剛剛好像有事出去打電話了,現在還沒回來。”
他們直接當著陸蘿春的面聊了起來,絲毫不留情面。
陸蘿春雙眼無神,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滿心悔意,萬念俱灰。
她明明算計好了一切,只要能讓林陸哲賣賣慘,再把鍋扣給林述煜,就算不能馬上讓其他人改變對他們母子的看法,但至少能賺點同情,順便讓林誠狠下心,徹底斷了和林述煜的關系。
這樣,等林誠拿下林家,林陸哲就會是唯一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這是她願意頂著別人鄙夷不屑的眼光來這次宴會的原因之一。
可是,這一切終究是落空了。
她不僅沒達到目的,反而惹了一身的腥。
那些人本就看不起她,現在更是把她當成了一個笑話,眼裡滿是譏誚和戲謔。
這出鬧劇有了定論,林述煜和唐敘珩剛剛回到唐驍和宋華歆旁邊,那邊的陸蘿春突然尖叫出聲:“林陸哲!你怎麽了?!”
她抱著林陸哲,大聲喊叫:“你們快讓開,我兒子暈過去了!我要送他去醫院!”
林述煜問:“珩哥,你覺得他是真暈假暈?”
唐敘珩:“應該是,假的吧。”
他倆剛剛猜完,人群讓開,林誠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林誠,那些對著陸蘿春議論的聲音就消失了。
他們敢直接說陸蘿春,但是不敢直接在林誠面前說。
林誠剛剛和合作夥伴打完電話,就得知陸蘿春和林陸哲似乎又鬧出了什麽事,急急忙忙地趕回來收拾爛攤子。
看著那個發瘋一樣、和平時的表現判若兩人的女人,他隻覺得面上無光。
林誠沉著臉,走到陸蘿春旁邊,壓著火氣道:“你大呼小叫什麽!還嫌不夠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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