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眠厭倦了晏庭軒這副虛與委蛇的面具微笑。
他也根本不想再給兩個人的關系留什麽後路。
撕破臉,就撕破臉吧。
於是尤眠直直盯著晏庭軒, 整個人抗拒又厭惡地輕聲拒絕道:“晏庭軒,我知道你從來都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晏庭軒眸色輕顫,微笑弧度沒變。
尤眠冷漠地推開晏庭軒的手臂向外走了一步。
“我們相識是因為你的自私。”
“跟尤家少爺交朋友給晏家帶來了不少人脈和資源吧?”
尤眠毫不留情地揭開了這段被掩藏在友情之下的破碎關系的真面目。
晏庭軒的笑容不再。
尤眠:“十幾年的兄弟,也不過如此。”
晏庭軒不笑了,尤眠卻反而邊說邊笑了起來。
那雙漂亮的眼睛彎彎地抬眸,男生的表情溫暖又柔和的笑著,語氣卻一冷再冷,直到沒有返回的余地。
“既然自私,那就自私到底。”
“別現在突然擺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真的很難看。”
尤眠側身歪著腦袋燦爛地一揚眉,輕聲問:“你說對嗎?晏先生。”
晏庭軒發愣地看著眼前仿佛從來沒認識過的尤眠,心底一陣陣的發涼。
好像有什麽東西不再受他的控制了。
尤眠……原來不是在博取他的注意力和關注。
尤眠真的不回頭了。
意識到這點的晏庭軒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被人猛地用重物撞擊了一般。
他剛才在陽台上跟霍衍之聊天時都還洋洋自得地以為尤眠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征求和解。
畢竟他們認識這麽久了,這可是十幾年。
他們從小學到大學一直是最要好的朋友……
尤眠看著晏庭軒陷入沉默便想抬步離開,卻不曾想身後的男人忽的抬手攥住他的手腕。
“等等!”
晏庭軒聲音發緊,喉嚨都有些乾澀。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憑什麽。”晏庭軒垂著腦袋沙啞著嗓子問:“憑什麽你能說出這些話。”
尤眠皺著眉嘖了一聲,“惡人先告狀挺沒意思的。”
“而且糾纏來糾纏去也真的不好看,晏先生。”
兩人的地位瞬間轉換,尤眠沒有給晏庭軒任何一絲猶豫的時機。
祈求者變成了被祈求者,甚至比之前更加冷漠。
晏庭軒手下力度絲毫沒減,猛地一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如果他現在放手了,或許尤眠真的就要離開了。
憑什麽,怎麽可以。
從來只有他先走,沒有人能在他面前轉身離開。
“到底是誰教你的?”晏庭軒啞著嗓子笑了笑,說:“裴懷霽嗎?”
尤眠掙開晏庭軒的手拉開了距離,沒順著晏庭軒的思路往下走,而是立刻打破此刻的狀況,說了句:“白霖現在是繡鳴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
“你早知道我身上沒有股權了。”
晏庭軒的表情猛地變化一瞬,瞳孔驟縮。
“如果晏先生真的還想為晏家做點什麽,那就繼續趴在‘尤家少爺’的身上狠狠吸血吧。”
尤眠冷冷抿唇,“多提醒你一句,我已經跟尤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去找白霖。”
男生像是扔肉骨頭似的把誘惑明晃晃地拋在了晏庭軒面前。
尤眠萬分篤定,這條晏家鷹犬一定會貪婪地向前追趕,甚至是不惜爬著攀附。
誰能想到身為華江市律所高級合夥人,這個優雅又矜貴的衣冠禽獸的精英外表下不過是一隻自私自利到不擇手段的狽。
扒開之後全然狼藉。
男生不再停留,沉默地轉身就走。
晏庭軒這次沒有阻攔,他站在原地輕閉雙眼仰起頭,再睜眼時喉結重重的滾了滾。
男人看著尤眠的背影捏著鼻梁苦笑幾聲。
“嘖,還真是完全不留情面啊。”
“小眠。”
……
等晏庭軒整理好姿態走進客廳時其他嘉賓們都已經聚集。
只見關桐正念著節目組放在矮桌上的小卡片。
“二樓的觀影室裡有今日兩組嘉賓的約會相片,請自行選擇前往觀看與否。”
關桐念完立刻從沙發上起身,“我必須得看啊!實在是太好奇你們另一組都做了什麽了哈哈。”
關桐一動,坐在沙發上的沈南蕭和霍衍之也先後跟著站了起來。
“正好我也很好奇,大家一起去看看?”沈南蕭笑著問。
尤眠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注意到裴懷霽換了身灰色襯衫,熨燙完美的布料垂墜感很強,襯得男人側臉愈發冷峻。
“來嘛!一起去看吧!”
關桐不由分說地走到尤眠身旁把男生拉了起來,笑嘻嘻地推著人就往樓上走。
二樓的布局跟一樓相似,只是多了一間寬敞的觀影室。
所有人一走進門就看到在厚實柔軟的毛絨地毯上擺放著八個靠墊,巨大的懶人沙發幾乎足夠三四個人躺在上面。
而懶人沙發的對面則是懸掛在牆壁上佔據了一整面的巨大LED屏幕。
此刻眾人抬頭就能看見屏幕上正卡著一張節目組提前就準備好的圖片。
粉紅色的可愛字體logo寫著《匹配心跳》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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