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出事了。”紅毛焦急地抓住金的衣服。
“看不清。”金任由紅毛抓著,定定地看著遠方。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非要他去……”
“裝什麽?”金收回目光冷冷地盯著紅毛,“你不也同意嗎?”
“我沒……”
“沒?你真的打不過嗎?至少,你有實力能跟我同歸於盡的。”
“這叫沒嗎?”
“惡人我做,你也別給我裝好人。”
一向情緒穩定,克制地金少見地爆出青筋,將紅毛提起,他凝視著紅毛的痛苦,被從紅毛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染了紅色的眸子,嚇了一跳。
他有些,失控了。
這是金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有些後悔,盡管他認為只是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但心底有個私心在說,哪怕當時,多考慮一瞬,也好。
而一向懶懶散散,漠不關心的神,卻在注視著河邊的倆人時,帶了點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寒意。
河底如水草般漂流著的頭髮悄悄編織,勾纏,纏上鍾殃生的腳腕,拉著他往下墜,有屍塊靜無生息地靠近,冰冷地圍在鍾殃生身邊,還能從一張殘缺的臉上,看到天真殘忍的笑意。
但隨著一聲冷哼,纏在鍾殃生身上的“黑發”極具人性化的抖了兩下,從鍾殃生的腳腕瑟縮而下。
很快,一張黑色的“床”便被交織而出,柔軟而富有彈性,剛好能夠輕輕柔柔地接著鍾殃生不斷下墜的身體。
“床”沒有逆流而下,而是往升平河鍾中央那座巨大的神像而去,鍾殃生靜靜地躺在上面,雙眼緊閉,睫毛卷翹,身上的長裙沒有沾濕分毫,而是隨風飄動。
如果不是眼角殘留地淚水,和詭異沉重的環境。
說鍾殃生是睡著了等待著王子親吻而醒的睡美人也不為過。
“睡美人”的衣裙被風無意間吹高了一瞬,絕美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周圍有那麽一刹那寂靜無聲。
作為“床”的頭髮,開始不安分地往鍾殃生身上糾纏而去,鍾殃生纖細、白嫩地雙腿,很快就被發絲若有似無地纏繞。
從圓潤可愛的腳趾頭開始,一直往腳踝、膝蓋,大腿、裙子深處蔓延。
"唔"
在發絲即將纏繞進裙擺深處時,鍾殃生不自覺蜷縮起雙腿。
癢,好癢,從腳趾頭開始便有一股難以啟齒的癢意,他雙腿一動,本就被吹得肆意飄蕩的裙子更是往腰上卷去,若隱若現的風光,讓冰涼的“發絲”都帶了一股炙熱。
“不要……”
“不要碰我。”
“討厭,走開。”
鍾殃生在夢境裡睡得並不安穩,無助地搖著頭,眼角的淚水更勝,他想從這場夢魘中醒來,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要忘記了,喘不過氣來。
腿似乎在被惡劣掐著。
“神,神君哥哥。”
鍾殃生喃喃著的,是進入副本以來,一直在幫他,從來沒有為難過他的神,是他現在唯一相信的存在。
黑色的發絲一頓,神漫不經心地聲音在空中低喃:
“這麽,相信我?”
邪神凝視著他的祭品,而現在,他的祭品將他當作唯一的救贖。
還真是,好笑。
第10章 神明和祭品10(修)
鍾殃生無所察覺,只是口中不停地呢喃,
“神君,神君哥哥,哥哥。”
鍾殃生腿上的“黑發”漸漸隱去,神明眼中意味不明,好半響,才勾起嘴角,神將寵愛他的最忠實的“信徒”。
只是不知道,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信徒’又會如何作想呢?
神眼中的興奮躍躍欲試,他太無聊了,漫長而無聊的生命裡,神明終於獲拿起了,他最感興趣的玩具。
神明的壓迫從“黑發”中抽去,而作為死掉女孩們承載意識的存在,“黑發”在這一刻,糾結,迷茫,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邪神感興趣的人,她們可不敢再拽入水底,那就這樣一直變成床給他睡嗎?
最終,河底的殘肢斷臂勉強拚湊出一具完整的身子,縫合而成的臉披著黑發,坐在鍾殃生身邊,靜靜等著鍾殃生醒來。
鍾殃生醒來的時候,腿酸軟得不像話,連一點挪動的勁兒都沒有,低頭一看,腿上什麽都沒有。
是錯覺嗎?可是真的好疼。
河水不再洶湧,變得平靜起來,雨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停的,雖然沒什麽陽光,但是難得,所有的一切都平靜下來了。
鍾殃生也不知道自己躺在什麽大墊子上,雖然一切都是新鮮未知的,但是鍾殃生感覺真的好累了,他看著腿上沒什麽事以後,乾脆又重新躺下,閉上了眼睛。
“還是再睡一覺吧。”
一直在旁邊坐著,等了好久,才等著鍾殃生醒來,準備嚇嚇鍾殃生,來一個下馬威的鈴鐺:……
有沒有可能這裡還坐著一個“人”?
“鈴鐺”是屬於所有女孩的名字,她們是鬼魂時,各有各的名字,不過大多都是賤名兒,只有拚湊成一個“人”的時候,才共同擁有了“鈴鐺”這個名字。
她們死亡已久,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規矩,鈴鐺被無視,本能地不開心,她轉到鍾殃生面前,衝著鍾殃生一齜牙。
青目,獠牙,泡得發漲的臉頰,用頭髮絲勉強縫合起來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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